第207章 夜色漫漫,春情連綿

  這一鬧直接錯過了晚膳,連星子都爬上了夜幕,屋子仍傳來女子低低啜泣的哭聲,軟的像是沒了骨頭,聽得耳蝸發癢,還想仔細聽去,叫夏風一吹,就散了。

  院子裡的奴才們只要眼不瞎的都看出來了。

  這位錦鳶姑娘今後必定不同。

  別看人前幾天被大公子訓斥了,可再仔細想想,是因為什麼訓斥的?是因為大公子教她讀書寫字沒認真,才被訓了,這哪裡是訓斥,簡直就是恩寵了。

  『訓』完後,今日眼看著姑娘又像要吃掛落。

  嘿,怎麼著,人家就侍候上了。

  再仔細聽聽上頭姚嬤嬤、竹搖撥雲三人稱呼的,起先還會叫幾次名字,這些日子早就口口聲稱姑娘了。

  上頭這麼叫,下面的人也不敢再拉著錦鳶叫一聲套近乎了。

  自然,這些都是下人們的心思。

  這會兒的錦鳶哪裡還顧得上這些。

  趙非荀素了近一個月,今日難得放開手腳折騰人,見身下的丫鬟雙眸水色瀲灩,面頰都染上了粉色,他一下下地用力,生出一個荒唐念頭。

  他不止要自己快活。

  也要小丫鬟快活一回。

  念出必行,他禁錮著她的腰,抱著她穩穩換了個位置,教小丫鬟坐在腰上,粗糲的指腹刮過腿側的軟肉,激得她身子就是一抖,繼續下去,就見小丫鬟眸子裡的艷色大綻,咬著唇搖頭,弓著身,要躲。

  豈會如她意。

  另一手壓著她的脖頸下來,勾著她交纏舌吻,動作卻不停。

  感受著懷裡的小丫鬟背脊緊繃、連回應都顧及不上,面頰滾燙,須臾後,緊繃的身子倏然卸了力,他睜開眼,欣賞著她媚色嬌態,眼神卻像是沒了神兒,氣喘微微。

  實在……

  男人眸色一暗,壓著她翻下身去。

  再牢固的床榻也跟著輕輕搖晃,連著吹落的帳子也晃動…

  夜色漫漫,春情連綿。

  錦鳶睡死了,連怎麼被架著去洗漱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愣是昏睡到了晌午才醒來。

  醒來後口乾舌燥,想要下床去喝水,不妨雙腿無力,直接軟了下去,鬧出了動靜後立刻有人敲門進來,竹搖過來扶著她,面頰微紅,垂著視線。

  她一臉紅,錦鳶也跟著臉紅。

  張口找補了一句:「下來時沒看仔細,被衣角絆了。」

  竹搖連連點頭:「可不是,這衣角是太長了。」

  站在門口看見也聽見的撥云:「噗——」

  沒忍住笑了。

  有些不自在的兩人一齊看了下錦鳶身上的短衣,對視一眼,也跟著笑了下。

  笑過後自在不少。

  更衣洗漱,跟著用膳、吃藥。

  入秋後,太陽曬的人發暖。

  她身上實在沒力氣,做針線也是縫幾針歇一會兒,整理屋子的差事嬤嬤早就不讓她做了,平日撥雲和竹搖各有忙碌的事情,今日卻總有個人在她身邊。

  哪怕不閒聊,也陪著她一起坐著。

  雖然她們還同從前一樣待她,但錦鳶心思細敏,如何察覺不了。

  …可能是姚嬤嬤的吩咐。

  但最終,也是因趙非荀的態度。

  「姑娘想什麼呢這麼出神?」耳邊傳來撥雲的聲音,還帶著一絲揶揄的笑,「手上縫錯了一排都不知曉,等會兒拆起來時可不要心疼料子。」

  錦鳶回神,看著手裡的加棉褙子,她把門襟給縫上了。

  她面上一熱,心虛著道:「我想天冷了桂花——」

  嘴上說著,手上立刻拿了剪子拆開,結果拆了後門襟上一排的細針眼,錦鳶都傻眼了。

  「這、這料子……」

  怎麼會這樣啊!

  撥雲勾頭一看,笑著道:「這料子就這樣,」隨後還給她出主意,「不若姑娘在門襟上縫一排竹葉紋?」

  錦鳶猶豫:「這是大公子的便服。」

  她也參與了秋衣的縫製,知道趙非荀一向簡便,衣服上除了暗紋,不喜歡再繡其他花樣。

  縫了…不穿也就罷了,要是再被挨罵。

  撥云:「但留著一排針眼肯定不好看,這衣裳就徹底穿不上身了,縫了今年不穿,明年也能賞出去。」

  錦鳶來的日子短,應下點頭:「那我縫好後壓在箱子底下些。」等到翻到的時候天氣已經冷了,肯定也穿不上了。

  兩人合計妥當,錦鳶也鬆口氣。

  不敢縫製衣裳時走神。

  原先在沈家時,她捏不到什麼好料子,如今到了清竹苑犯了這一回錯,也讓她長了記性。

  撥雲聽她說起桂花,兩人也開始商量繡些桂花樣式的帕子、荷包,還想去買應景的桂花頭花、簪子,說的正熱鬧時,姚嬤嬤從外面回來,見錦鳶在院子裡,先露了個笑臉。

  錦鳶今日頭一回見姚嬤嬤,心裡有些愧疚,起身朝她迎了兩步,「嬤嬤。」

  姚嬤嬤慈愛的上下打量一眼,開口時語氣隨和,「正巧姑娘在外頭坐著,快去收拾下,過會兒就要出門去。」

  「是,」她先應下,才問道:「不知咱們要去哪兒?」

  嬤嬤笑著看她,「是姑娘要出門。」接下來一句話便說的更真心些,「大公子准姑娘家去一趟,不過晚上就要回來,快去罷。」

  大公子…允她回家?

  是因、是因她昨日的失態?

  錦鳶看著眼前姚嬤嬤與有榮焉的笑臉,她知道自己也該感激的笑,擠出笑臉來,福了一禮:「多謝大公子體恤,多謝嬤嬤!奴婢這就去準備!」

  說著像是歡喜瘋了,轉身就朝屋子裡快步走去。

  走到半路才『想起』針線來,回身央求撥雲『勞煩姐姐替我收好!』撥雲點頭,笑著趕她快去收拾。

  進了屋子後,錦鳶臉上的笑容像是板結在臉上了。

  她想,她也應該是高興的。

  她的親人只剩下爹爹、小妹了,哪怕爹爹不是親生爹爹,但小時候爹爹也曾疼愛過她。

  她為數不多的呵護,也都是爹爹給她的。

  更何況是入了沈家後,爹爹的愧疚、心疼並非作假。

  就當做沒聽過那婆子的話,就當不知道那些過往。

  一家人相互扶持著繼續過下去。

  院外,姚嬤嬤心底有些擔憂,撥雲自然也看出來了,就把竹搖叫上了,讓她跟著一起去,順道再去買針線。

  等到錦鳶抱著包袱出來時,她們就發現姑娘笑容輕鬆了許多,倒像是真的開始期待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