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寄信

  姜雙玲睜開眼睛,身體仍舊疲憊不已,她發現自己此時已經回到了家裡,應該是齊珩把她抱回來的,生完孩子後,她就迷迷糊糊睡過去了。

  窗外此時正下著雪,窗戶上粘著冰花,屋子裡卻暖烘烘的,燒著柴火。

  同樣的,姜雙玲也覺得自己身上有些臭烘烘的,身體不能動,一動就疼。

  孩子包的嚴嚴實實地睡在她的身邊,只露出一張紅皺皺的小臉,孩子的父親坐在小凳上,趴在床褥上睡著了。

  姜雙玲忍不住認真地盯了下孩子他爸頭頂的發旋,心想這傢伙的頭髮還是很茂密的嘛。

  頭的比例也十分完美,若是孩子真像了他爸,也能擁有一個完美頭型。

  目光從孩子的爸爸身上移開,落在熟睡中的小紅臉身上,小傢伙臉上還是紅皺皺的,像是苦著一張臉的小老頭,眉毛,嗯,差不多算是沒有眉毛,胎髮也只有那麼幾根意思意思。

  孩子被包裹在一層厚棉被裡,穿著姜雙玲先前親手給他做的小衣服,因為姜雙玲也不能提前知道男女,只能男女孩子的衣服都做了些。

  小傢伙穿著也十分合適。

  厚被子底下還包裹著幾個裝著熱水的玻璃瓶,弄得周圍都是暖烘烘的,姜雙玲不自覺笑了一下,伸手往被子裡探進去,摸到了小傢伙稚嫩的爪子。

  軟乎乎的,簡直像是玩具一樣,真的很難以想像還能有這么小的手指頭。

  被自己的母親摸到了小爪子,沉沉睡熟著的小傢伙也沒被吵醒,仍然安安靜靜地睡著。

  在摸到小崽子的手的時候,姜雙玲只覺得一陣不可思議,以前她覺得姜澈的小拳頭就已經夠小的了,而現在她摸到的這個小小的手指頭,簡直脆弱的厲害,稚嫩,柔弱,仿佛一折就斷。

  昨天他還在自己的肚子裡呢。

  體重只有五斤多還不到六斤,姜雙玲努力在腦海里去回想這個重量的定義,想來想去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她終於卸貨成功了!

  興許是孩子養得並不大,胎位正,整個過程她都沒受什麼罪,就這麼順順利利地把小傢伙生了下來。

  姜雙玲之前還擔心了很久,有些人說生孩子要很久,她還怕自己後來沒有力氣,逼著自己多吃了些東西,才有力氣把生孩子這件事撐過去,誰知道,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孩子健健康康的出來了。

  哭出來的聲音也很響很響,雖然比不上之前聽到的殺豬叫,但也是趕上了豬尾巴的小豬嚎。

  就差那麼幾天就不是豬豬了……小傢伙也趕時間呢,果然還是像他親爸,踩著豬年的尾巴降臨。

  也許是她之前吃的小福袋蛋餃帶來的福氣。

  或許孩子趕著出來,也是因為之前壘的那個小金豬?

  他們家現在確實又來了個小金豬啊。

  「小豬豬……」姜雙玲喃喃地叫出聲。

  她叫著的小豬豬沒有給她任何回應,被媽媽握著小爪子,小嘴抿了抿,眼睛緊緊地閉著。

  但是另一個大豬卻給了她反應。

  齊珩的手臂動了下,整個人坐了起來,已經從睡夢中清醒,他看見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的姜雙玲,頓時愣了下,那張清清冷冷的臉上瞬間布滿了緊張,「姜妹?不舒服嗎?還疼嗎?」

  姜雙玲左手握住兒子的爪子,伸出右手去觸碰齊珩的臉,對方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底下布滿了一片青影,下巴上還有鬍渣,還真是有些不修邊幅。

  但也依舊俊美不凡。

  估計守了她們母子一夜吧。

  她還記得些昨天的畫面,姜雙玲本人是疼得天旋地轉,她自己看不到自己的臉色有多難看,但卻看到了眼前這男人給她表演了什麼叫做臉色慘白。

  姜雙玲笑:「弟,你看起來比我還疼。」

  齊珩:「……」

  在這種時候齊珩也沒什麼心力去爭這些,一切都以順著對方為主。

  見他這樣,姜雙玲也沒什麼心思說這個,「齊珩,我想給孩子弄個小爪子印,小足印什麼的留作紀念。」

  姜雙玲之前就暗搓搓的準備了工具,讓齊珩幫著給新來的崽崽蓋了爪子印和小腳印。

  她看著那幾個可愛的小戳戳傻笑。

  而他們家睡得死死的小金豬經過這麼一遭之後,終於醒了,肚子餓,姜雙玲手忙腳亂給他餵奶,小傢伙還真是能吃就是福,餵完了之後,齊珩抱在懷裡哄他睡覺。

  姜雙玲躺在床上看齊珩抱孩子,如果不是身體不太舒服,她真的很想錘著床板笑。

  同時在心裡感慨不已。

  想當年,哦不,也就是今年,他們初次見面的時候,這人連小姜澈都不敢抱,渾身僵硬的要死,這會兒抱著剛出生的小嬰兒,倒是順手的很,肯定是晚上練過的,估計還被婆婆給罵了。

  「把孩子放在我身邊吧。」

  齊珩點頭,把懷裡的小傢伙放在他的母親身邊,這孩子睡得很香,身上也散發出一股奶香奶香的氣味。

  姜雙玲聞著這股味道,心想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乳臭吧。

  她沒忍住聞了聞自己的衣袖,不由得在心裡慶幸她生孩子的時候在冬天,若是這會兒在夏天,那才是受刑。

  現在冬天還算是過得去,在屋子裡包的嚴嚴實實也舒服,像她們這種怕冷的人,包的越嚴實越好。

  「齊珩,齊珩,你來看他,你看他的眉毛和頭髮是不是很像你啊?」

  姜雙玲努力盯著孩子的小紅臉研究,研究了小半天后,覺得這孩子很像他爸爸。

  齊珩:「……像我?」

  眉毛……頭髮?

  可他們的兒子這會兒似乎並沒有什麼眉毛和頭髮……

  「是啊,跟你的頭髮眉毛一個模子裡出來的,一看就知道你是他爸爸。」

  齊珩:「……」

  雖然自己完全看不出來,但齊珩還是點了點頭,順應妻子的話。

  姜妹說像,那就像吧。

  齊珩盯著孩子看了一會兒,驀地說道:「孩子的眼睛和鼻子像你。」

  姜雙玲目光一凝,「你亂說了吧,你看看,孩子都沒睜開眼睛,你怎麼知道咱兒子的眼睛長啥樣。」

  「還有鼻子,剛出生的小孩子五官都沒長開呢。」

  齊珩:「……」

  姜雙玲點了點頭,「我學美術的,我比你更懂人的五官。」

  齊珩:「……」

  「我的觀察能力更強!!」

  姜雙玲不斷地補充自己的論據,握著兒子的小爪爪,給出自己的判定,「我倒是覺得咱們孩子長得像你。」

  「你看這眉毛,這頭髮,這眼角的弧度,還有這個鼻骨,明明跟你一模一樣!

  齊珩閉了閉眼睛,無奈道:「好,像我。」

  「雖然看著丑是丑了點,但也丑得挺可愛的。」

  齊珩:「姜妹是說哥哥丑?」

  不是齊珩自戀,而是他從小到大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人說他長得醜過。

  姜雙玲斜了下眼睛,「難道還是我丑?」

  齊珩笑了,坐在床邊攬著她的腰,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下,老實承認,「我丑。」

  「孩子像我。」

  姜雙玲突然心裡拔涼拔涼的想起了之前做的夢,一個縮小版的齊珩,冰冷包子臉,無敵大胃王,拎著沙袋和小板凳和水桶在院子裡繞圈圈……

  向她奔赴過來的小豬豬。

  趕著豬年的尾巴向她奔赴過來,這難道不是提前告訴嗎?

  「媽,我餓。」

  「媽,我要吃……」

  「媽,再來一桶飯……」

  「媽,我要和哥哥上房頂!

  ……

  姜雙玲深深的咽了下口水,偏過頭來看向齊珩,假意端詳了他的臉,喃喃自語道:「我突然覺得孩子還是挺像我的……」

  「寶寶,你像媽媽吧。」

  齊珩:「……?」

  姜雙玲低頭繼續觀察家裡新來的小崽子,小崽子雖然頭髮稀疏眉毛稀疏,摸起來還挺軟的。

  「齊珩,咱孩子多重來著?」

  「五斤六兩。」

  「何團長家的孩子有七斤吧。」

  齊珩:「嗯。」

  「要是何團長找你嘚瑟你可別搭理他。」這兩個小崽子前後相差沒幾天出生,肯定會被提在一起比較。

  姜雙玲也見過隔壁老王剛生下來的孩子,只能說他們老王家的,咱們小姜家的,都各自丑得有各自的特點。

  齊珩點頭,他也沒興趣跟何團長嘮嗑。

  此時趙穎華端著一碗紅豆粥推門進來,「你們在說什麼呢?」

  「說孩子呢,五斤多,比起雪姝姐的輕了些。」

  趙穎華笑了,「也不小了,五斤肉多重啊,孩子小點,做母親的少受罪,咱們餵好一點,也能健健康康的。」

  「小五出生那會兒,也跟個小奶貓似的。」

  「真的嗎?」姜雙玲好奇道:「齊珩出生那會兒是什麼樣的?」

  「也就這樣吧。」趙穎華用下巴指了指自己的小孫子,「差不多一模一樣。」

  「你看這眼睛鼻子多像啊!」

  姜雙玲:「……」

  齊珩:「……」

  姜雙玲看了一眼齊珩,用眼神道:你出生的時候好醜哦,果然像爸爸。

  你看看這稀疏的眉毛和頭髮。

  齊珩:「……這眉毛和頭髮像我?」

  趙穎華點頭,「像啊!像極了!

  姜雙玲不由得連連贊同的點頭,「還是咱媽有經驗!」

  齊越和姜澈這兩個半大不小的崽子跑進房間裡來圍觀弟弟和外甥,兩人圍在小紅臉的旁邊,伸出自己的安祿山之爪,一會兒摸摸弟弟的小紅臉,一會兒點點他的小鼻子,一會兒摸摸他的小爪子。

  「弟弟他好小哦。」

  「外甥他的手好小哦。」

  「他的拳頭比媽媽做的小蛋餃還小。」

  「等他長大以後教他寫字吧。」

  ……

  「你們想要抱抱孩子嗎?」

  「阿姐,我要抱我要抱!!」

  「我也要抱!!」

  在齊珩的看護下,這兩個小傢伙滿足了一把抱崽崽的野望,小傢伙在哥哥的懷裡吐著奶泡泡。

  齊越瞪大了眼睛看他,回想起自己曾經摸到媽媽那鼓起來的肚子,現在這個小傢伙已經從媽媽的肚子裡出來,變成這么小小的一團。

  「他怎麼還不叫我哥哥啊?」

  齊越這個小傢伙很在乎新來的崽崽什麼時候才能開口叫他哥。

  「弟弟現在還不會說話呢。」

  「阿姐,那齊三要什麼時候才能說話啊?」

  姜雙玲:「……齊三?」

  齊越:「齊一齊老大是我。」

  姜澈:「齊二也是你。」

  姜雙玲失笑,心想,行吧,隨這些小傢伙怎麼叫,姜澈這個小傢伙自己還小小的一隻,就當舅舅了,天天叫著外甥也有距離感。

  「等他滿一周歲左右吧,也就是你們崽們明年吃小金豬的時候。」

  齊越和姜澈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吃小金豬啊……

  「等他長大後我會保護弟弟的。」

  齊越在心裡十分慶幸,幸好不是妹妹呢,弟弟會跟著他叫齊老大,打雪仗的時候會跟他一隊,把那姓宋的打得落花流水。

  孩子出生後沒幾天就是年三十,年三十里熱熱鬧鬧的,如今家裡多了一個小崽子,也確實熱鬧不已,掃舊迎新,姜雙玲原本還以為自己能幫著,現在只能帶著新來的小崽崽看著他們忙活。

  齊珩帶著孩子把屋子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打掃了一遍,其實他們家裡的衛生條件極好,也不需要怎麼打掃,不過為了迎接新年嘛,總需要那麼一點兒儀式感。

  兩孩子拿著抹布擦東西也擦出了興趣。

  姜雙玲叮囑他們用熱水,可別把手給凍住了,今年冷雖然是冷,但在她的嚴防死守下,他們家可還沒有人長凍瘡呢。

  趙穎華在外面鋪了桌子寫春聯,齊珩把春聯貼在門上,小傢伙們仰著頭看春聯,缺斤短兩地認著春聯上的字。

  「爸爸,這個是什麼?」

  「奶奶你把福拿倒了。」

  「爸爸殺雞!

  ……

  姜雙玲在房間裡給孩子餵奶,小崽子吃了睡睡了吃,可不就是一個小豬仔麼,餓了的時候就哼哼幾聲,吃飽了繼續睡,姜雙玲都覺得自己抱的是一個吃奶機器人。

  不過這孩子也有個好處,他大概還真是像了齊珩,小小年紀,「話」就挺少的,不哭也不愛鬧,吃飽了哼哼就睡覺,餓了哼哼要吃的。

  他甚至懶得浪費力氣大哭大叫。

  有「吃」萬事足。

  就是吃的比較多,但也很容易滿足。

  豬寶寶就是這麼好養活。

  餵完了小豬寶,姜雙玲在床上閒著沒事幹,拿出小剪刀來剪窗花,算是湊個新年的熱鬧,她一開始還計劃著操辦年夜飯,現在也只能當個無情的局外人。

  姜雙玲讓齊珩帶著倆崽子把自己剪好的窗花給貼上去。

  到了夜裡,他們也就在外面簡單的吃了個年夜飯,帶著其他的糍粑糕點柿餅瓜子之類的,坐到小房間裡去陪姜雙玲,一家子圍坐在一起聽收音機里的新年祝福。

  「媽媽唱歌嗎?」

  「媽媽不唱了,今天聽收音機里的姐姐唱歌吧。」

  「大家新年快樂。」

  外面響起了此起彼伏的炮仗聲,還有各家各戶孩子們的歡呼驚叫聲,火花飛上了天空,或明或亮的光從窗戶上閃過,明黃色的燈光下,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好像鍍上了一層金色的邊。

  齊越低頭數著瓜子,姜澈跟著收音機里的歌聲瞎哼哼,趙穎華還在打她那件破爛風毛衣,齊珩坐在姜雙玲的身邊,在被子底下拉住她的手,襁褓中的小傢伙抿了抿帶著奶沫的嘴,還在沉睡中。

  一家人的影子在燈光下挨在一起,收音機里的節目還在繼續。

  姜雙玲靠在身旁男人的手臂上,心想這是她度過最特殊的一個新年。

  她在七十年代過得第一個新年。

  往後,她還會跟身邊的人,度過無數個新年。

  閉上眼睛,窗外的爆竹聲似乎更響了。

  大年初一,家裡的小孩子都跑出門去了,成群結隊地互相串門子,一會兒上這家,一會兒上那家,滿院子都是小孩子們嬉嬉笑笑的打鬧聲。

  每家都擺著糖和餅,挨家挨戶的吃唄。

  門口還有人在聚眾打糍粑,圍了一圈人,熱熱鬧鬧的,十分有過年的氣氛。

  姜澈和齊越出門加入孩子群里溜達了一圈後,又帶著小朋友們回來了。

  吃吃喝喝後又嗖嗖地溜出去。

  朱明明和牛家棟就是遺憾不能吃到小姜阿姨做的好吃的。

  「齊老大,你有弟弟啦。」

  「怎麼?你羨慕嗎?」

  「不羨慕,我不僅有弟弟,我還有妹妹。」

  ……

  姜雙玲聽著外面小傢伙們的動靜,只能遺憾自己不能出去叨逼叨一波,也不能出門去看看外面熱鬧的景象。

  小崽子吃飽了之後,窩在媽媽身旁睡大覺。

  「小豬寶寶,媽媽陪著你呢。」

  「你哥你舅都在外面。」

  「等什麼時候你才能跟著他們玩呢?」

  ……

  姜雙玲準備了不少禮物,托人給賀老爺子,何老師,薛梨等家裡送過去,同樣也告訴她們自己生完孩子了。

  聽說她生了之後,賀老爺子高興壞了,說她好久都沒過去了,欠了好幾張畫。

  其實姜雙玲每次都有叫人幫忙把自己的畫帶過去,她應該只是欠了賀老爺子幾頓好吃的。

  賀老爺子叫人給她送了只鴿子來,讓她好好養著身體,等以後帶著齊越姜澈還有小傢伙一起來看他。

  薛梨給她寫了一封信,洋洋灑灑長篇大論寫了個十來頁,看得姜雙玲都有些頭疼,心想真不愧是寫小說的,這話還真多,不過信寫的也十分有意思。

  除了薛梨帶來的信,她還給她寄來了一份故事的初稿,想問她這個故事怎麼樣。

  姜雙玲本來想仔細看看初稿怎麼樣,這稿子卻被狗男人收繳了,他不願意這會兒姜雙玲太傷神。

  行吧行吧,姜雙玲自己也覺得身體比較累,她要是看了稿子,難保不會在腦海里構思圖畫,或者躍躍欲試地想要立刻將它畫下來。

  「知道啦知道啦,齊珩同志,小姜領導會好好休息的。」

  說起來,她現在也是跟隔壁老王同病相憐,兩人都在家裡坐月子呢,以前兩人懷著孩子,天天都要湊在一起叨叨個幾句,如今家裡蹲著不能出去,不能跟隔壁的老王叨叨,還真有些想念的緊。

  明明她們也只是隔了幾堵牆,隔牆相望不相見啊

  姜雙玲還挺想念隔壁的老王同志。

  她們兩家人這會兒正好一起坐月子,月子餐,什麼老母雞湯,豬蹄燉黃豆,鯽魚湯,蛋花湯,紅豆湯,小米粥之類的,做了還能分給隔壁一些,畢竟一個人也不一定吃得完。

  兩個人無聊起來,居然還寫起信來了。

  沒錯,不需要貼油票,僅僅十來米的距離,她們還把自己搞成筆友了。

  王雪姝的姐姐王雪穎,以及姜雙玲她哥齊珩,就成了互相傳遞信件的郵差小哥兒。

  最開始姜雙玲收到隔壁老王的第一封信時,還真有點哭笑不得,看來隔壁的老王是真的悶壞了,居然都提筆用她那一手會跳舞的破字來給她寫信。

  王雪穎:「她就是沒事閒得慌,我這麼個活生生的人在這裡,捎口信不成嗎?還讓我帶個小紙條來。」

  「她這手破字,你能認得不?」

  「有什麼,她跟我這個姐姐說不成嗎?我直接說出來,比她這個字好認多了。」

  「你婆婆是不是在教孩子們練字啊。」

  「我覺得我妹最需要練字。」

  「你看看,小姜啊,你認得不?」

  姜雙玲:「……」

  信上的字真的好醜啊

  相處久了,連猜帶蒙也能認出個七七八八。

  「認得吧,畢竟我也跟雪姝姐相處的久了,其實她這字還有點長進。」

  「有個鬼長進,十年前她的字就這樣,現在還這樣。」

  姜雙玲:「……」

  王雪姝的姐姐走了之後,姜雙玲拿著筆和紙,琢磨著寫回信,其實她們兩個剛剛生完孩子的女人,聊來聊去還能說什麼呢,不外乎就是孩子和男人。

  小崽子今天多大了,比剛出生那會兒漂亮了些,當然,也有可能是丑習慣了,越看越喜歡……

  姜雙玲心道他們家小豬崽兒也是越看越喜歡,這會兒終於不是剛出生那時的紅皺皺了,養得白白嫩嫩的,小眼睛黑溜溜的,一雙眼睛能把人給看化了,渾身奶香奶香。

  偶爾還會咿咿呀呀地自己哼著歌。

  姜雙玲唰唰唰在紙上寫了幾頁字,塞進小信封里,還有模有樣的貼了一張「郵票」,這郵票是姜雙玲自己畫的,畫的是他們家屬院的大門口。

  因此顯得格外有儀式感。

  和老王的那一封簡陋信不一樣!

  「哥,齊珩?!你幫我把信送過去。」

  齊珩:「……」

  齊珩點頭,帶著那封隔牆信出門,才出了院子就遇見勤務兵小張,小張一件他手中的信,「營長,你在家陪嫂子,我幫著寄出去。」

  何團長正好此時拿著個水瓢出來倒水,「出去寄信啊?」

  齊珩走到隔壁院子,把信遞給何團長。

  何團長:「總不能讓我幫你去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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