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老胡同

  聽到吳言說是關於陳景皓的,我頓時就來了興趣,重新走到了吳言的身邊,開口問道:「吳叔,耗子他怎麼了?」

  吳言走到門口,將房間的門關上了之後,走到了我的身邊,低聲的說道:「葉城,你說奇怪不奇怪,自從上個星期,陳景皓聽到你馬上要來北京後,開始噴起了香水,打起了髮蠟來……」

  「額……這和我有關係嗎?」我聽完吳言的這句話,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吳言點了點頭,說:「當然呢,你想想看,一個大男人的,平時都不怎麼愛打扮,一聽到你要來,就開始注重自己的品味來了!這能沒有問題嗎?」

  我咽了咽口水,心裡有些怪怪的,看著吳言,說道:「吳叔,你的意思是……他…他……要和我比帥?」

  吳言愣了一下,然後說:「你小子想什麼呢,我的意思是,他可能對你有意思!」

  這回換做是我發呆了,我怔怔的看著吳叔,說:「對我有意思?」

  吳言點了點頭,說:「嗯,我在北京這麼久了,算是什麼事情都見識過了,前天我還在崇文門大街上看到一個男生在和另外一個男生求婚呢,周圍還圍了一群人在大聲的喊,答應他,答應他!」

  「行了!吳叔,你不要多說了,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走出了吳叔的房間,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我看到陳景皓一邊在解自己西裝上的領帶,一邊朝著我走過來,只聽陳景皓說:「橙子,這領帶怎麼解不下來啊,來來,你幫我解一下!」

  想起吳言和我說的那以一番話,我趕緊走到了一邊,說:「你自己想辦法吧,我也不解不下來!」

  陳景皓愣了一下,滿臉不解的看著我,「咦,解下來了!」說完,陳景皓將領帶搭在了自己的手臂上,朝坐在沙發上我看了過來,說:「橙子,你坐這裡幹什麼,回房睡覺去啊!」

  我有些害怕的看著陳景皓,說道:「那個耗子啊,我這人睡覺呼嚕聲比較大,我還是睡客廳吧!」

  「怎麼能睡客廳呢,來來來,睡覺去,睡覺去!」說著,陳景皓伸出手就朝著我肩膀架了過來。

  我用力一推,陳景皓就坐倒在了地上,捂著屁股,痛呼的說道:「葉城,你神經病啊,不睡就不睡嗎,用這麼大的力氣幹嘛!」

  我有些不好意思,尷尬的笑了笑,說:「你回去睡吧,我習慣了睡客廳呢!」

  這個時候許諾師姐走了出來,正好聽到我的這句話,許諾走到我的身邊,笑嘻嘻的說道:「師弟,要不你和我睡吧?」

  聽到許諾的這句話,我心跳頓時就加速跳了起來,說:「好啊,好啊!」

  許諾手掌就推到了我的臉上來,說:「你想的美……」

  等到陳景皓和許諾都回到了各自的房間後,我抱著被子半躺在客廳的沙發上,心中想道:「耗子啊耗子,我可是直的啊,你可不要彎了,不然我們怎麼做兄弟啊!」

  迷糊糊中我便睡著了,等到醒來的時候,吳言已經買好了早點,放在餐桌上。吳叔就像是一個家長一樣,照顧著我們,讓我們洗漱吃飯。

  在吃早點的時候,陳景皓還不忘掏出自己的手機,對著自己的髮型照幾下,發現哪裡有一些不對,陳景皓就將手中的饅頭放下來,又跑去打髮蠟了。

  看到陳景皓這個樣子,別說是我了,就連許諾的臉上都滿是疑惑之色,一邊吃著饅頭,一邊看向吳言,說:「吳叔,這小子是有病吧?」

  吳言沒有說話,轉頭朝我看了過來,我連忙低頭,吃著手中的油條。

  就在這個時候,陳景皓一邊打著領帶一邊走到了我的身邊,說道:「葉城,我這個髮型怎麼樣,還好吧?」

  我說:「還好,還好!」

  陳景皓又照了照,說:「不行,頭髮還是有些翹!我在去壓一壓!」說著,陳景皓又朝前走去。

  「啪!」許諾將端起的碗放在了桌子上,一臉不悅的說道:「這早點吃不下去了,我都快要被噁心死了!」說著,許諾站起身來。拉著我的手,說:「師弟,走,我們找師叔去!」

  我被師姐拉著就朝著門口走去,我伸出手抓起了桌子上的一個包子,說:「我還吃完呢!」

  出了小區,許諾臉上滿是憤憤之色,說:「師弟,你說這陳景皓是不是有病,堂堂一個茅山派大弟子,簡直是太噁心人了!」

  其實我的心中也是覺得十分的奇怪,難道這小子真的和吳叔說的一樣,是因為我?

  「走吧,我們找師叔去!」說著,許諾就拉著我,朝著前面走去。

  在倒騰了將近一個半小時的地鐵之後,我們才到了崇文門的一個老胡同,厚重的四合大院,歷經百年的槐樹,藏在這座高速發展的城市之中,別有一般韻味。

  北京的秋天似乎比福州來的更早,更深沉,胡同兩邊的槐樹葉子已經全都發黃了,幾片葉子輕輕的飄落而下,也不知是飄進了誰家的大宅之中,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磨剪子來熗菜刀……

  一聲老北京的呦喝聲在胡同之中響了起來嗎,也只有在這裡,才能夠聽到這麼古老的聲音吧。歲月如梭,如今北京很多的胡同早已消逝,這聲呦喝聲似乎夾帶著世事的滄桑,幽遠而深沉……

  「走吧!」師姐看著怔怔發呆的我,轉頭朝我看了過來,說道。

  我跟在師姐的背後,走在這個有著三百多年歷史的胡同之中,有些胡同的牌匾上還留有清朝某個名貴的題詞,不過牌匾已經是破敗不堪了,充滿著歲月的滄桑。

  磨剪子來熗菜刀……

  呦喝聲離我漸行漸遠,似乎像是消失在了歷史的長河之中,今後我在也沒有聽到這樣的聲音了。

  「到了!」師姐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了起來,在我面前,出現了一個寫著「藥香」兩字的牌匾。

  我環視著周圍的場景,在藥香鋪的對面,還有著一個老藥店,上面寫著「同仁堂」三個字,此刻在那家藥店裡面,不時間有人出入著,而在我們門口站著的這間「藥香鋪」卻是空無一人。

  不過身為藥香鋪弟子的我,自然也知道藥香鋪不做活人的生意,白天自然也就沒有人來,看著對面人來人往的同仁堂,恐怕到了晚上,又會是另外一番場景吧。

  許諾伸出手輕輕的推開了院子的大門,吱呀一聲幽遠的聲音傳來,一片秋黃的落葉從門上輕輕的飄落而下,一陣淡淡的藥香味就從院子裡面飄了進來。

  在院子的正前方,是一座清朝的紅木建築,在大門的前面放著一對雕花大理門當,顯的威嚴,秀麗。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藥香鋪的大門卻是關著的。

  許諾輕輕的敲了敲門,裡面沒有人回應,又敲了幾下門之後,房間裡面還是沒有聲音。

  我走到房間的門口,伸出手,用力的推了一下門,只聽「嘎吱」一聲,門便被推開了。看到門裡面的場景的時候,我不由的「啊」的一聲,驚呼出聲來。

  只見在藥香鋪櫃檯上面的房樑上,吊著兩個人,這兩個人舌頭長長的吐了出來,他們身上穿著清朝的官服,留著長長的辮子,帶著紅翎官帽子,此刻他們的身體僵硬,雙腳正在藥香鋪的上空晃動著。

  我轉頭朝著師姐看了過去,師姐眉頭緊緊的皺著,看著空中吊著的這兩個清朝屍體,良久後,開口說道:「這兩個是殭屍!」

  「殭屍?在藥香鋪裡面,怎麼會有殭屍?」我問道。

  師姐並沒有理會我的話,而是手上拿著拿銀色的蠱鈴,跨步走進了藥香鋪,在藥香鋪裡面還有著一些香灰,藥香鋪裡面並沒有打鬥的痕跡。

  「師叔……」許諾輕輕的叫了一聲,沒有人回應,我跟在許諾的身後,走進了藥香鋪,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地下面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動,接著,一條像是蛇一樣的綠色藤蔓破土而出,就纏繞住了我的一隻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