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只剩下了我和陳景皓還有奶奶三個人,陳景皓看了我一眼之後,說:「葉城,你在這裡好好的陪你奶奶吧,我出去轉轉!」
我點了點頭,其實我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第一次帶陳景皓來家裡本來還想要好好的招待他,卻讓他見到這麼多不和諧的事情。
等到陳景皓走後,我在奶奶的床前坐了下來,我伸出手拉住了奶奶的手。心中和白逸陽溝通道:「你說有什麼事情要和我說?」
白逸陽說:「這些天在你的身上發生這麼多事情,和一百年前我做的一件事情恐怕有著很大的關係!」
「什麼事情?」我問道。
白逸陽說:「在一百年前,中國各地瀰漫在戰爭的硝煙之中,很的玄界的人都紛紛的站出來挽救危在旦夕的中華民族!」
我說:「這不是很好的事情嗎?」中華民族空前的團結,擰成了一根繩子共同的抵抗外敵,連玄界的人都捲入了進來,只是不知道玄界的人在那場全世界的反***戰爭之中取到了多大的作用。
白逸陽說:「根本就不好,那場戰爭的爆發也觸發了全玄界的戰爭爆發,大家都有各自支持的政權,說是在抗戰,其實戰爭打到最後,又成了窩裡鬥了!這種窩裡鬥特別是在玄界顯得尤為的突出!」
「什麼意思?」我問道。
一百年前的事情,看起來很久遠了,但是有些歲數大的老人,是完全經歷過中華民族那場血淚史的變遷的。
辛亥革命的爆發,推翻了中國歷史上的最後一個封建王朝,迎來了全新的三民主義。但是各個武裝團體對三民主義的理解都不相同,都在互相指責對方背叛革命的同時,成立了自己的軍閥,玄界的人也相應的選擇了投靠在各個軍閥麾下,來達成自己拯救天下蒼生的宏願,結果是越拯救越亂,各個門派之間本來就有矛盾,加上戰爭一弄,整個矛盾就完全的公開了。
像是道家就分兩大教派,全真教和正一教,而正一教裡面又分為了茅山道,淨明道和天師道。
在戰爭期間,正一教的人和全真教的人就暗地裡交過多次手,各有勝負。不過因為大家都是名門正宗,兩大教派還是有節制的。但是那些個邪派小派就不同了,借著戰爭的名義借用軍閥的力量,公開的就把人家的門派給滅了。
白逸陽說,那時候我想要勸和所有的門派聯合起來,先一致對外在解決門派里的矛盾,但是那些個小門派都覺得此次戰爭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不聽白逸陽的勸阻,白逸陽一怒之下,就聯合淨明道,全真教,這些大門派將那些個小門派都給滅了,從此白逸陽自己也惹到了很多仇人。
我聽後,心中驚疑無比,說:「你都把哪些個門派給滅了?」
白逸陽說:「比如說血疤派,湘西趕屍派,降頭派,苗疆陰司派……」
我聽後心就涼了下來,白逸陽說:「最讓我後悔的事情是當時我沒有斬盡殺絕,很多小門派都逃回了深山之中休養生息,現在算來,一百年這個時間段,正好都是他們恢復過來的時候!」
「你的意思是說,除了血疤派之外,還會有很多小門派來找我報仇??」我驚訝無比的看著白逸陽,說。
白逸陽說:「不錯!」
「那我奶奶也是被那些小門派的人給害的?」我問道。
白逸陽說:「這幾個月來,這麼多怪事和這麼多禁咒出來了,應該不是那些小門派能夠乾的出來,我隱隱的覺得一股暗勢力在黑暗之中操縱著這些小門派!但是我不能夠確定!首先你得抓到那小門派的首領,然後才能夠順藤摸瓜找到那個黑暗勢力的頭領!」
這個時候,我又想起了柳清雪和柳清淺都讓我擔心身邊的人,我隱隱的覺得那些操控禁咒和引導那些小門派害我的人,就是我認識的某一個人,一條清晰的線開始出現在了我的腦海之中。
我暗暗的攥緊了拳頭,轉頭看著病床上躺著的奶奶,說道:「奶奶,這二十年來,你是最疼葉城的人,竟然有人敢害你,無論是誰,只要被我葉城給抓住了,我都會將他碎屍萬段的!」
陪奶奶待到了深夜之後,外面一道影子出現在門口,我心頓時就緊張了起來,說:「是誰!」
「橙子,是我!」爸爸的聲音在外面響了起來。聽到爸爸的聲音之後,我就打開了房門,這個時候爸爸端著一碗熱湯走了進來,說:「橙子,今天爸爸實在是著急了,不應該打你的!」
在秋日的蟲鳴聲中,我和爸爸低聲的聊著天,爸爸問了我最近的打算又問了一些陳景皓的事情,我只是和爸爸說陳景皓是我的同學,他信道的,所以才會作道士打扮。爸爸便沒有再說什麼了,這一晚也是我和爸爸聊的最長的一晚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我準備讓爸爸回去休息的時候,爸爸像是想起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走到了我的身邊,說:「葉城……你奶奶的病,其實我覺得有很大的問題!」
我愣了一下,說:「什麼問題?」
爸爸說:「你奶奶從小就相信鬼神的,這個你應該知道吧!」
我點了點頭,爸爸繼續說道:「三年前,信用社的那個葉主任,他家的兒子阿牛在十八歲的時候死了,你知道吧?」
阿牛的大名叫葉桐,比我小一歲,他爸爸是我們新葉鎮信用社的主任,算是大戶人家了。只是三年前,葉桐在大河裡游泳的時候被水給淹死了,當時埋葬葉桐的時候,我還涌去給葉桐送別過。
「葉桐怎麼了?難道奶奶這次的事情和葉桐那小子有關?」我看著爸爸,疑惑的問道。
爸爸臉色有些蒼白,好像有什麼事情十分的害怕一樣,只聽爸爸說:「你也知道,雖然你奶奶信鬼神,但是你爸爸我當了三年的兵,根本不相信封建迷信的那一套……但是……」說到這裡,爸爸停了下來,左右看了一眼,像是做賊一樣小心翼翼的說:「前幾個月我聽你奶奶說,新葉鎮有人在辦冥婚,就是阿牛那小子!」
「我問你奶奶她怎麼知道,奶奶說,她看到了阿牛的冥婚隊伍去到阿牛的墳前!還說讓我們這三個月晚上沒事的話,都不要出門!」爸爸說到這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好像是在平復他自己害怕的心情一樣。
接著爸爸繼續道:「當時我說你奶奶胡說八道,只是就在前天晚上,我從縣城喝完酒回來,那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多了,天空的星星還很明亮,在我騎著自行車回家的路上,我在路邊看到了一個打扮樸素的女人,她說她家裡有很多好菜好酒都沒有吃完,請我去吃……」
我害怕的咽了咽口水,看著老爸,問道:「怎麼,你還真的去了?」
爸爸點了點頭,臉上滿是後悔之色的說:「當時我因為喝醉了,聽到有酒喝就跟著去了,那女人帶我到了一間新房,然後請我喝酒,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了陰著臉的阿牛,阿牛看到我之後,臉色頓時就拉了下來,大聲的罵道『天叔,你怎麼來了!快點回去!這不是你來的地方!』然後我就被阿牛連打帶罵的從新房裡面趕了出來……後來不知怎麼的,我因為酒喝的太多了,就睡了起來,等到白天你奶奶來找我的時候,我才發現我睡在阿牛的墳頭上,在阿牛的墳頭上還擺放著一個用紙折成的房子!」
聽完爸爸的話,我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爸爸說:「這還不是最奇怪的事情,最奇怪的事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