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雅布剛大聲的吼叫著,整個西街都迴蕩著雅布剛憤怒的叫聲。雅布剛用他的腦袋不斷的撞擊著藥香鋪的「木門」,在他有一下沒一下的撞擊下,壓在木門邊上的壓方木正在劇烈的震動著,遠看就要翻轉過來。
「葉城,我交你畫我們茅山派的鎮宅符,這符文要用抓鬼師的鮮血來完成,抓鬼師越厲害,鎮宅符的作用效果就越大!!」白逸陽說道。
我快速的取來硃砂筆,咬破了手指頭後,從陳景皓那裡借來了一道空白的黃色符文,按照白逸陽的話,在符文上畫了起來。
外面,雅布剛還在不斷的衝擊著藥香鋪,陳景皓也從衣服中摸出了兩道符文,念了幾句咒語之後,將那符文貼在了木門上。
只是白逸陽教我畫的這道「鎮宅符」我怎麼畫都畫不出來,畫到一半,我因為擔心外面的雅布剛會破門而入,所以總是會分神。
「靜心!感受天地靈力,嘗試著和神靈溝通!」白逸陽不斷的讓我把心給靜下來。遠看一塊壓方木在外面那厲鬼的衝擊下,就要被震開,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把心一橫,心想到:「反正都是死,還不如拼一拼!」
於是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在白逸陽的指導下,將這「鎮宅符」給畫了出來。鎮宅符上面是張天師的圖案,張天師是正一派的創始人,所以很多符文上都會用他的圖案!
陳景皓一邊想著辦法阻止那降頭師進來,一邊看著我畫的符咒,當他看清楚我手中的符咒的時候,臉色變了變,吃驚無比的說道:「鎮宅符!!竟然是我們茅山派失傳百年的鎮宅符!!葉城,你是怎麼學會的!!」
看著外面蒸騰的黑氣越來越多,我也沒有時間和陳景皓解釋那麼多,將「鎮宅符」給貼在了門上。
下一秒……
藥香鋪的門震動的更加厲害了,用木頭栓住的木門已經開了一道口子,從那打開的口子上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人頭猙獰無比,特別是他那滴著鮮血的腸子,已經將藥香鋪外面的青石板染了一地。
「臥槽,不行啊!!白逸陽你給老子死出來,為什麼這符咒一點效果都沒有!!」我在心中衝著白逸陽大聲的喊道。
白逸陽在這緊要關頭,果真和之前一樣,選擇了裝死!!
遠看木門就要被外面那降頭師給撞開,就在這個時候,陳景皓緊緊的盯著貼在木門上我畫的那道「鎮宅符」,他好像想起了什麼,接過我手中的硃砂筆,在那符文畫著張天師的圖案上點了兩下,我赫然看到符文上張天師的雙眼睜了開來!!
這個時候,雅布剛拼勁了全力,正好撞在門上,只聽「轟」的一聲,從符咒之中射出一道璀璨的光芒,打在了雅布剛的腦袋上。我聽到雅布剛發出了一聲巨大無比的慘叫聲,然後在夜空之中,他奪門而逃了!
我驚訝無比的看著這一幕,良久,才反應過來,轉頭朝陳景皓看了過去。陳景皓臉上滿是複雜之色的看著我。
「你…你幹嘛這樣看我!」我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衣袖,後退了幾步,說道。
陳景皓轉頭看了看貼在門上的「鎮宅符」又轉頭朝我看了過來,然後說:「葉城,這『鎮宅符』是我們茅山派失傳近百年的符咒,因為畫起來繁瑣無比,筆畫又極多,多一筆少一筆符文都會失去效果,所以除了天賦極高的人能夠畫出來外,很少有人能夠畫出這種茅山『鎮宅符』的!」
我聽後心中也是無比的驚訝,朝著那貼在門上的「鎮宅符」看了過去,果真只見鎮宅符上面的圖案極其的繁瑣,稍有差池的話,很多圖案就會畫錯,而剛剛在那麼緊急的情況下我卻是把這道符文給畫了出來。就連我自己都不由的暗暗慶幸。
「葉城……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你怎麼會我們茅山派的符文??」陳景皓臉上滿是疑惑之色的看著我,開口問道。
這已經是我第二次面對這種問題了,我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想了很久後,只能撒謊說:「在我讀大學的時候,在外面遇到了一個老頭,這符文是他之前教我畫的,我覺得好玩就學下來了!」在小說中我經常能夠看到有那種在外雲遊的高人,於是我也杜撰出了一個在外雲遊的高人出來。
聽完我的話後,陳景皓將信將疑的看著我,然後說:「一個什麼樣的老頭?」
我假裝思考了一會兒後,說:「是一個穿著乞丐衣服的老頭,他沒事就在我們學習擺攤算命,然後就送了這麼一張符文給我,教我畫了下來!」
陳景皓聽後,良久不語,我還以為陳景皓再懷疑我說的話,我也是心虛不已。
不過幾分鐘後,只聽陳景皓說道:「在我們茅山派早前是有一些在外雲遊的祖師,或許那個乞丐就是我們祖師的後人吧!」說著,陳景皓轉頭朝貼在門上的符文看了過去,說:「葉城,你這符文能不能借我用一下,我想要研究研究我們茅山派這失傳百年的符文!想學習一下畫法!」
見陳景皓不再追問符文的事情,我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走出藥香鋪確定那降頭師走了之後,我才將那「鎮宅符」給撕了下來,遞到了陳景皓的手中。
陳景皓接過符文,道了一聲謝後,便回到了房間,估計是研究我畫的那符文去了。
我走出藥香鋪,看著藥香鋪躺著的那具道士的屍體,道士的頭已經被雅布剛給吞了下去,只剩下了這具無頭屍體躺在地上,從他那脖頸處流出的鮮血早已經乾涸,空氣中傳來陣陣血腥味。
「哎!」我輕輕的嘆息了一聲,掏出了手機,給警察局裡面負責靈異案件的李偉打了一個電話,讓他來收拾這具屍體。
十幾分鐘的時間沒用,吳言和李偉就開找警車趕到現場了。當吳言看到地上的這具無頭屍體的時候,臉上就流露出了幾分悲傷之色,輕輕的念了一聲;「道生無量天尊!」
我看著滿臉悲傷的吳言,這才想起吳言也是淨明道弟子,和地上這具無頭屍師出一派。於是我開口問道:「吳叔,你認識這個弟子嗎?」
吳言還是穿著那身筆直的西裝,聽到我的問話後,吳言朝我看了過來,說道:「不僅認識,這弟子也是我們警察局裡的人!」
「警察局裡的人??」我聽到後,先是大吃一驚,後來我想起吳言說過,在警察局裡會配備一些抓鬼師,用來解決發生在全國各地的靈異案件,雖然靈異案件不經常發生的。但是一發生的話,一兩個人去處理肯定是不夠的。
從第二輛警車下面下來了三四個警察,他們用東西將無頭屍體給蓋住之後,就抬到了車後面。從他們的臉上我沒有看出有任何的害怕之色,應該這些警察都是和李偉他們是一個小組的,見貫了這些靈異案件。
吳言看著緊緊盯著那些抬屍體的警察的我,說:「他們都是淨明道的弟子!」
我聽到後,心中微微有些驚訝,說:「吳叔,你們淨明道的弟子都是當警察的嗎?」
吳言說:「我們淨明道的全稱是『淨明忠孝』道,對國家忠誠是我們的宗旨,所以一般我們都會秘密的向國家輸送一些抓鬼師,別的教派也一樣,不過他們都沒有明文規定要像國家輸送抓鬼師,我們淨明忠孝道則是唯一一個向國家主動輸送人才的教派!」
淨明忠孝!
我默聲的念了一遍,正一道之前我經常在影視作品中看到,這個淨明道我還是十分的默聲,或許還是我對中國的道教流派了解的少了一些吧。
「葉城,不久前我接到了江蘇那邊同仁打來的電話,說是茅山派有怪事發生,我的好幾個同事上山後都失蹤了,現在總部讓我儘快趕去支援,我們明天就要行動了,不知道你明天有沒有時間和我們一起上去一趟?」吳言轉頭看向我,開口問道。
「明天什麼時候?」想起要上茅山,我心跳就加速的跳了起來,我依舊記得那張預告紙條上最後一條寫的字,「葉城,死於茅山厲鬼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