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識。」陸景琛搖頭,也不等那頭的人再開口,直接掛了電話。
薄沁見他神情迷茫,忍不住開口問道:「怎麼了?」
「沒事。」他又搖了搖頭,然後眯起眼眸,「不認識的人,估計是騷擾電話。」
「哦。沒事就好。」
薄沁的臉上始終維持著初戀女友般的笑容,但那種笑容在她轉身的剎那,瞬間就破碎了。
陸景琛失憶,起初她是欣喜的。
可日子久了,她覺得自己變得一驚一乍的,既擔心他什麼時候突然想起從前的事,又擔心他碰到了一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故人」。
雖說,當著媒體的面宣布訂婚,讓她覺得很有面子,也替薄家爭了一口氣。
但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她寧願和他一輩子呆在英國,深居簡出,再也不出現在媒體面前。
「時間不早了,我回樓上睡,你也早點休息。」
薄沁放下水杯,準備離開,步子卻放得極為緩慢。
今晚,她特意穿了條真絲的深V睡裙,貼身的剪裁,將她的身段修飾得玲瓏有致,格外撩人。
她對自己的臉蛋、身材,都有自信。
偏偏在陸景琛面前,就使不出那種魅惑人的伎倆來……
「好。」
陸景琛點了點頭,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然後笑著說:「裙子真漂亮。」
再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
夜半的時候。
陸景琛又做了那個夢。
夢裡那個女人,先是對他笑,然後又縮在他懷裡哭……
再然後,她抬起頭,露出一張帶著詭笑的臉,橫手,一把鋒利的水果刀,就不由分說地扎進了他的心窩。
刀子拔出來的時候,鮮紅色的血液沾滿了他的夢境。
刺骨地疼,一下子傳達到他的四肢百骸。
驚醒的時候,早已是一身大汗淋漓。
想起臨睡前的那個電話,他轉頭就撥通了謝回了號碼。
手機那頭,謝回猛得驚醒,瞬間睡意全無。
三更半夜接到總裁的電話,本來就不是什麼稀奇事,自打總裁重傷住院之後,更是家常便飯。
這半年來,總裁在睡夢中突然發病,共有二十七次。
好在每一次都處理及時。
「總裁,是不是心絞痛又犯了?嚴不嚴重?我現在就安排醫生去城南別墅……」
「不是。」
陸景琛捂了捂胸口,那裡確實隱隱作痛,但比起早幾個月痛到面色發紫、不能呼吸,已經算是輕症了,「我沒什麼事。就是突然想起來一件事,要麻煩謝秘書去辦。」
「哦哦哦,那就好。」謝回長長舒出一口氣來,「總裁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陸景琛眯了眯眼睛,回憶著說:「公司對面,有一家零點咖啡,你幫我去那裡取一個手鐲,可能是我朋友落下的。報我的手機號就可以。」
「手鐲?」
謝回還在詫異。
那頭,陸景琛已經果斷掛了電話,手機里只傳來嘟嘟嘟的忙音。
手鐲?
謝回徹底懵了。
那可是女人的東西啊!
眼下,總裁身邊除了薄大小姐,還有其他女人麼?
好像沒有吧!
但是總裁托他去取,那百分之百不是薄大小姐的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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