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裡頭,陸景琛左手環著薄沁的腰身,右手舉起酒杯,慶賀闊別半年,重歸陸氏,慶賀陸氏業績蒸蒸日上,慶賀陸家的商業版圖再上層樓。
有記者問:「陸先生消失了八個月,都幹什麼去了?」
陸景琛側臉看了一眼身邊的女人,酒窩裡帶著三分醉意,目光灼灼地盯著鏡頭:「生了一場病。好在有小沁貼身照顧著,總算死裡逃生,又跟大家見面了。」
記者又問:「這麼說,陸先生和薄大小姐是婚期將近了?」
陸景琛笑而不語。
薄沁則搶先一步接過話來:「半年前,我們就已經訂婚了。婚禮就定在今年的十二月,我的生日。」
陸景琛原本看著鏡頭的那張臉突然間怔了一下,隨後就朗朗笑出聲來:「到時候會給大家包紅包,見者有份。」
……
下一秒,這則新聞被切掉,又跳了下一則新聞。
顧南舒握著筷子的手僵在那裡,動也不動。
孫阿姨也跟著愣了一下:「太太,這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你……」
顧南舒卻遠比她想像中平靜,只是深吸了一口氣問:「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他沒有死?」
孫阿姨尷尬地點了點頭,然後又說:「謝秘書不讓我說,誰都不讓我說。」
顧南舒又問:「他是什麼時候醒過來的?」
「半年前。」
孫阿姨皺了皺眉,「我聽說昏迷了兩個月。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卸任陸氏CEO,然後帶著薄大小姐去英國養病去了。」
顧南舒想也沒想,直接摸出手機來,撥了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
連打三次,語音提示都是無法接通。
顧南舒又問:「他換號碼了?」
孫阿姨搖頭:「太太,我不清楚。我跟總裁,沒有任何聯繫。或許他不是換手機了,而是……」
「而是把我拉黑了。」
顧南舒的眉心狠狠蹙了一下,隨後翻出陸景琛的微信,嘗試著給他發消息,結果也是一樣。
她唇角哆嗦了一下,望向面前的孫阿姨,「你說得沒錯,他真的把我拉黑了。他該是恨透了我吧。」
孫阿姨微怔了一下,然後趕緊安慰道:「太太,你肚子裡畢竟還懷著總裁的骨肉。」
顧南舒苦笑:「是的。謝秘書很早就跟我說過,我和他之間唯一的聯繫,大概就是這個孩子了。到了今天,我才明白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有些機械地拿起筷子,往嘴裡塞了一口白米飯。
混著咸澀的液體,一起吞咽下肚。
顧南舒固執地笑:「這一回,他是真的不要我了。」
肚子裡的孩子仿佛也感受到了她的情緒,原本平靜的腹部,也開始小幅的顫動起來。
整個孕期,她都呆在蘇城一號。
公寓的大門,她都沒有踏出去過一步。
為了躲避陸老爺子,她甚至連產檢都不敢做,一直跟著縮頭烏龜似的藏著。
她自己買了胎心儀,每天都要對著肚子聽上三四次,只有聽到那裡傳來的規律心跳聲,她才能安心。
顧南舒放下碗筷,取了外套,朝著門外走。
孫阿姨趕忙跟上前去:「太太,您這是要去哪兒?!」
chaptererr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