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下一秒,顧南舒手中的高腳杯就被人奪過,猛得砸在了展台邊上的垃圾桶里,杯子瞬間炸裂,暗紅色的液體濺了一地。
「陸……」景琛兩個字還沒說出口,手腕上就是一陣劇痛。
陸景琛寬厚的大掌猛得捏住了她的右手手腕,一路拖拽著將她拉出了展會會場,直奔洗手間而去!
三分鐘之中,她就被他摁在了女洗手間對面的歐式大里石洗手台上!
腰椎抵著堅硬的質地,又是一陣劇痛,那麼粗暴地……像是在對待自己的仇人似的。
「陸景琛!你發什麼瘋?!」顧南舒瞪紅了一雙眼睛,滿腹委屈,無處發泄。
「我發什麼瘋?!」
陸景琛的臉色冷得跟冰塊一樣,和三天前在蘇城一號溫潤儒雅的他,判若兩人,「這話,我該問問顧女士才對?!你發什麼瘋?!婚,婚不肯離!工作呢?工作也不肯辭!想要擺脫你,怎麼就比登天還難呢?!」
「我……我不肯離婚?」
「我不肯辭職?」
「想要擺脫我,比登天還難?!」
這話是真的傷到顧南舒了。
「三天前,勸我不要辭職的人,不是你麼?!握著那份離婚協議書,請求我不要離婚的人……難道不是你麼?!口口聲聲說著離不開我的人,難道不是你麼?」
她哆嗦了一下唇角,再抬起頭的時候,滿目寒意:「陸景琛,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啊?是不是為了你的商業帝國,不管是我……還是薄沁,你都可以輕而易舉地玩弄於手掌之中?!」
「你知道我對你是利用就好!」
栗色的瞳仁又縮緊了幾分,面上寒意愈來愈甚,「但是小沁和你不一樣,我對她是真心實意的!為了我的事業,她也可以心甘情願地不要名分!顧南舒,你呢?你千里迢迢跟著傅盛元跑來桐鎮是為了什麼?!為了毀掉我好不容易快要談成的合作?!顧南舒,你憑什麼跟小沁比?!」
突如其來的利劍,一下子就扎進了她骨髓最深處。
顧南舒的眼眶一下子就憋紅了:「陸景琛……我還是想不通,如果今天之前,你對我的好,都只是在演戲,都只是為了陸氏的顧家,那你為什麼還要千方百計地說服我去出任陸氏的CFO呢?」
「你以為我想?」
陸景琛將她鎖緊了不到半平方米的空間裡,皺起的眉頭愈發地體現出他的不耐煩,「如果不是爺爺下了死命令……顧南舒,你根本沒機會再踏進陸氏半步!」
是爺爺下了死命令啊。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好像所有疑團都解決地差不多了,顧南舒的心裡仍舊蒙著一層霧,她的嘴角抖了抖,忍耐了許久,終於還是厚著臉皮問出來:「陸總,剛剛薄大小姐來找我喝酒了。她問了我一個問題,一下子就把我給難住了。你要不要猜猜看,她問了什麼?」
陸景琛沒有接話。
顧南舒就自顧自地往下說:「她問我,跟我結婚的這六年,你到底對我說了什麼做了什麼,讓我產生了不該有的幻覺?」
她頓了頓,自嘲:「說了什麼,就不用我說了。陸總那麼多的小情人,說情話的本事之高,我是真的分不清真假。至於做了什麼……陸景琛,你是真的記不得還是假的記不得?!就在三天之前,你對我做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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