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公司這件事，實在太隨意了，以至於這些年，她到底去過公司多少天，她自己都估不出來。
但聽陸景琛的口吻，他顯然很清楚她的行蹤。
「所以，我進投資管理部這件事，你其實已經籌劃很久了吧？」顧南舒咬了咬唇，「就算當初我不提離職，也會被調職的，對不對？」
「不完全正確。」
陸景琛笑了笑，抬手指了指身後的好幾個部門：「行政部、秘書部、財務部、投資管理部、總裁辦，頂樓的這五個部門，我都考量過。平時跟陸太太說句話實在太難了，只有放在眼皮子底下……」
他頓了頓，舉起身側的咖啡杯，「才能天天請你喝咖啡，不是麼？」
「沒正經！」顧南舒回眸狠瞪他，「所以為什麼不調我去另外幾個部門，聽上去要比投資管理部容易很多。」
「行政部就是給公司打雜的，不適合你。財務部和投資管理部不分家，接觸到的業務面卻窄得多。至於總裁辦，我猜你不會來……」陸景琛聳了聳肩。
顧南舒若有所思地點頭。
這六年，他們是怎樣的水火不容，她最清楚了。總裁辦，離他那麼近，她肯定不願意的。
「那秘書部呢？」顧南舒眯起眼眸，「我覺得秘書部也挺好。」
「陸氏的秘書部是跟著項目組走的，我可不想我太太去給別的男人端茶倒水當助手！」陸景琛單手挑起她的下巴，「你樂意？」
「樂意啊！陸氏的那些工程師們，個個都乖順得不得了，哪裡像陸總你這麼難伺候！」
……
顧南舒回辦公室後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收到了群發的郵件。
助理小查被開了。
顧南舒愣了一下，忙撥了陸景琛的內線。
「又是你乾的？」她眉頭皺起。
陸景琛聲線低沉，卻莫名透著幾分愉悅：「我的太太，憑什麼讓別人評頭論足？」
說罷，也沒等顧南舒再回應，就直接掛了電話。
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小查就哭哭啼啼地進了辦公室，身邊跟著的是陸景琛的二嬸，楊芬。
「顧總，說幾句？」
楊芬一身幹練的職業套裝，下半身的包臀裙緊緊貼身，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線條。她年紀不大，三十五歲左右，跟陸景琛的二叔陸承德是二婚，因為職業的關係，身材氣質均屬上乘。
「楊副總要說什麼？」顧南舒笑了笑，抬手指了指她身邊的小查，「如果是說她的事，那就算了。裁員是總裁辦下達的指令，人事部執行，不歸我管。」
「小查不過是個小助理，工資不到一萬一個月，我不信……就她這樣的小角色能驚動總裁辦和人事部親自處理。而且，陸氏今天剛剛出了年報，利潤翻番都不止，根本沒必要裁員。」楊芬笑了笑，「你剛剛上任，小查就被開了，這件事不是你授意的，怎麼可能？」
顧南舒挑眉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然後自顧自地低頭看材料。
楊芬被干晾著，一時尷尬。
旁邊的小查還不忘扯著她的衣袖，小聲哭訴：「芬姐，你幫幫我，我不想失業，不想離開陸氏……如果大家知道我是被陸氏開掉的，我以後也很難找到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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