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在吃醋？」
回過神來，顧南舒咬了咬下唇，試探著問。
陸景琛雖然當了她六年的老公，可是這六年，她總覺得他離她很遠。哪怕就是過節、紀念日的時候，他看著她笑，那種笑都是浮於淺表的，不是真真正正地發自心底的笑。就仿佛是一個商人，混跡商場久了，做什麼事都戴上了面具。
顧南舒摸不准他的心思。
她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吃醋。
他這個人說話，有時候喜歡繞彎子，有時候又很直，讓人很難判斷。
就比如，他說喜歡她的時候，要用各色各樣的煙霧彈一樣的疑問句，但是說討厭她的時候，就乾淨利落！
她到現在都記得，她被陸雲暖的人綁架，差點死掉的時候，第一時間給他打電話，她說「阿琛，救救我，我會死的」，然後他就用那種很乾淨利落的口吻說：那你就去死吧！
因為他曾經說過那樣的話，顧南舒不信他會喜歡她，更不信他會為了她吃醋。
可是如果不是吃醋，他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單單是為了跟阿元較勁？
陸景琛看了她半響，然後笑意一層層從眼底翻湧出來：「吃醋？陸太太的想像力真豐富。一個病秧子、過去式，我為什麼要吃醋？」
顧南舒垂眸，沒跟他爭辯，但是臉上略微有那麼一絲絲的失落。
陸景琛卻突然騰出一隻手來，揉了揉她烏黑如墨的長髮：「如果陸太太有這樣的訴求，我也可以吃醋。」
顧南舒的心莫名柔軟的一下，仿佛他一句話，就能將她徹底攻陷。
她清了清嗓子，重新看向手機：「不愛喝魚湯的話，我也可以試試其他菜。像這個烏雞也行，我可以試試燉雞湯，都是飛禽走獸，做法上區別應該不大。」
陸景琛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按照顧南舒的吩咐選了幾個素菜配著，隨後就下了單。
剛放下手機，就發現顧南舒坐在沙發一角，翻著什麼文件。
他走過去瞥了一眼：「扔了的東西，幹嘛撿回來？」
顧南舒皺了皺眉，揚起手中的文件問：「你真的打算辭掉林蕭？」
陸景琛一本正經地點頭：「恩。剛上電梯的時候，謝回給了我備份，我已經簽字了。按照謝回的辦事效率，林蕭這會兒應該已經離開陸氏大樓了。」
顧南舒的臉色白了白，完全沒想到陸景琛的動作如此之快。
在醫院的時候，她瞞著謝回和陸景琛，悄悄收起了這份文件，一來是想讓陸景琛冷靜冷靜，二來……
「陸太太背著我撿這份文件，該不會是想偷偷聯繫林蕭？」陸景琛俯下身子，眯了眯眼睛，盯緊了顧南舒，「你在擔心我？怕陸氏離了林蕭這個老牌CFO，財務部會垮掉？」
男人的瞳仁里泛著精光，眼眸深處，是遮掩不住的笑意。
「我沒有！我才沒有擔心你！」顧南舒咬了咬牙，「我就是覺得，你為了我的一句話，做出這樣的決策很不理智！再說，我們還沒離婚呢，陸氏也有我一半，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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