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薄的?
顧南舒擰了擰眉。
印象之中,陸景琛對薄沁的稱呼從來都是不客氣的。也正是因為那種不客氣,她才能體會到陸景琛壓抑了這麼多年的濃濃的怒意。她相當好奇,當年薄沁到底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能讓他這樣一個向來灑脫的男人記了這麼久的仇。
「薄沁她……」
顧南舒薄唇微啟,想要問個清楚。
陸景琛略顯疲憊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沒有受傷的左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沉聲道:「睡覺,別再說話!」
經過他這麼一折騰,已經是凌晨兩點了,顧南舒其實也困得不行,只是被他這樣抱著,讓她十分地不習慣。她扭了扭身體,想要掙脫那人的束縛。
陸景琛卻猛力一拉,將她摁進自己懷裡,拇指有意無意地隔著那塊紗布,輕柔地撫著她的眼睛:「眼睛受了傷,就應該早點睡。阿舒,你要乖乖聽話。」
大概是男人入睡之後的聲音太過動聽,顧南舒有那麼一瞬間忘了形,忘了那個男人上一秒還在跟她說,他對她的喜歡只有一點點……
一點點就一點點吧,總好過一點點都沒有吧?
僵硬的橫亘在兩個人之間的手臂顫了顫,顧南舒小心翼翼地收了回來,卻又無處可放……在虛空中來來回回擺了幾遍,最終還是顫抖著環上了男人健碩的腰腹。
黑夜之中,陸景琛剛才還緊閉著的一雙眼睛突然睜開,栗色的瞳仁里泛著從未有過的光芒,在這樣寧靜的夜晚,熠熠生輝。
瞟了一眼腰腹間女人嬌嫩瘦弱的右手,他的嘴角的弧度愈來愈甚。
……
第二天清晨,第一縷陽光穿過落地玻璃窗照進病房。
顧南舒的眼睛隔著紗布,也感覺到了外面的光亮。
想起昨晚發生的時候,她的身體不由地震顫了一下,而後猛然從男人的腰腹間抽回了自己的右手。儘管如此,她的掌心卻仍舊沾染上男人的氣味,還有他溫熱到熨燙的體溫。
「醒了?」陸景琛的聲音懶洋洋的,從她頭頂傳來。
顧南舒怔了一下,半天從中喉嚨里擠出一個「嗯」字,聲音悶悶的,甚至還微微有些發顫。到現在她都不敢相信,昨晚,她跟自己的「前夫」親密到了那樣的地步!
「不好意思了?」
陸景琛挑眉,明明昨天還疲憊到了不行的五官,昨晚就這麼草草睡了一覺,不僅滿血復活,舉手投足之間,滿滿都是灑脫和調侃。
「沒有!」
顧南舒的心思被人戳中了似的,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揚起那張冷若冰霜的臉道:「只是第一次這麼親密的抱著自己的老公睡覺,覺得手感還不錯!」
「誰說是第一次?」
陸景琛反手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顧南舒,你一直都是這樣,不長記性!」
從前在蘇城一號,他們兩個也有睡在一起過,但都是陸景琛非要抱著她睡的,不是麼?
她願意妥協,主動抱著他睡覺,難道不是第一次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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