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琛的車漸行漸遠,蘇城一號的安保室里,門衛張叔這才長長舒出一口氣來,靠在沙發上,不停地喘息。
一個穿著菸灰色斗篷的女人從裡屋出來,走到他跟前,遞了一張黑卡給他:「有勞張叔,這些是你應得的酬勞,至於八號的監控錄像,我會銷毀。」
張叔臉色一白,將那張銀行卡推了回去:「大小姐,我不要什麼銀行卡,求您趕緊放了我孫女兒!」
「張叔放心,我的人已經幫你孫女辦好了轉學手術,調到市中心最好的幼兒園讀書。我們的人會時刻盯緊她的人生安全。」女人蒼白的手指夾著銀行卡,隨意往桌案上一丟,冷著聲音道,「至於這錢,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說完,她就出了保安室。
張叔身子一軟,面色發白,癱倒在沙發上。
……
麗絲卡爾頓酒店,總統套房。
傅盛元剛剛吃完晚飯,坐在沙發邊上測血壓和心跳。
沈越就一臉驚慌地闖了進來,皺著眉頭道:「傅總,陸景琛來了,現在已經到酒店樓下了,點名要見您。」
傅盛元微微一怔,隨即就摸出手機來,給顧南舒打了個電話,電話那端提示關係,許久都沒有接通。
他的臉上泛著淺淡的笑意,側目望向沈越道:「南南關機了,陸景琛找不到南南,所以來我這兒要人了。」
「可是顧小姐根本不在咱們這兒。」沈越眉頭一皺,「不如讓陸景琛自己進來找,我看他那副模樣,顯然是找不到人,誓不罷休的。」
「不。」
傅盛元面色平靜如常,可手腕上的運動手環,血壓和心跳已經同時飆升。
沈越微微一愣。
傅盛元又接著道:「讓保安趕他出去,就說我已經睡了,今天不見客。」
「傅總這麼做,不是擺明了告訴陸景琛,顧小姐在咱們手中?」沈越眉頭一皺,「顧小姐如今已經受了傷,咱們何必要沾染這些是非?」
「不沾染些是非,陸景琛又怎麼會知道緊張?」
傅盛元墨黑色的瞳仁驟然緊縮,寒光迸射。
三天前,那丫頭倒在血泊之中,毫無生氣的臉,反覆在他腦海里迴蕩。
一如六年前,她被困火場,渾身被煙燻得發糊,奄奄一息。
他心臟不好,這樣的情景,他可不希望再看到第三次。
沈越在原地愣了許久,終究還是捉摸不透自家總裁的心思,點了點頭應承道:「我這就照總裁的意思去辦。」
……
麗絲卡爾頓樓下,陸景琛被攔在了樓梯口。
前台小姐一臉為難:「陸先生,實在不好意思,頂層的傅先生已經拒絕了會客。傅先生是我們的鑽石客戶,未經他的要求,我們不能放您上去。」
陸景琛臉色一沉:「撥內線給他。」
前台小姐尷尬一笑:「不好意思,傅先生拒絕了。陸先生還是請回吧。」
陸景琛心煩氣躁,一腳就踹翻了身側的青瓷擺件,冷沉著張臉,翻出了自己的手機通訊錄,給傅盛元撥了電話過去。
鈴聲響了不到三秒鐘,電話就接通了。
傅盛元淺淡疏離的聲音從手機那端傳過來:「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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