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
顧南舒朝他扯嘴一笑。
……
眼見著顧南舒進了書房，惜惜一個人從客廳的地毯上跌跌絆絆地爬起來，蹦蹦跳跳去了主臥。
「粑粑，我麻麻會在這裡陪我們多久？」
她蹭到陸景琛的嘴邊，有些著急地開口。
「陸嶼惜，我再跟你說一遍，蘇怡，她不是你媽媽。」陸景琛有些煩躁地扯了扯衣領，語氣薄涼道。
「好。」惜惜早就摸透了他的性子似的，並不與他爭辯，而是換了個問法，「那麼請問我的粑粑，蘇姨會在這裡陪我們多久？」
「三五天，也有可能一個禮拜。」陸景琛一面說著一面朝著惜惜比劃著名手指，「總之，她替你的新麻麻設計好鑽戒婚戒，就會走。她是一個成熟的設計師，我想一周的時間足夠了，但如果……」
「如果什麼？」惜惜眨巴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有些焦急地望向陸景琛。
「如果有什麼其他事情耽誤了，待個一周兩周……也是有可能的。」
陸景琛蹲下來，托起惜惜略有些肉肉的小下巴，笑說，「比方說，我的女兒太鬧騰了，每天都要人陪她玩，陪她逛公園，陪她去遊樂場……那蘇怡或許沒那麼容易完成設計。」
「粑粑，我知道了。」
惜惜的眼睛眯成了月牙。
她生下來就智力超群，是那種一點就通的神娃。
「你知道什麼了？」陸景琛聳了聳肩，「我什麼都沒說。我希望我的女兒可以乖一點。」
他話音剛落，臉頰上已經迎來了一片濕糯糯的溫熱。
惜惜墊著腳尖親了他，然後衝著他做了個鬼臉：「粑粑，我就喜歡你嘴硬的樣子。」
陸景琛懵了一下，等到惜惜已經轉身去了客廳，他才禁不住失笑出聲。
……
顧南舒翻到相冊第十頁的時候，眼睛已經酸澀不已。
不是說好了，這是慕想容的相冊嗎？
怎麼這一張張的，全都是陸景琛和慕想容的合照呢？
她離開錦城不過一年，這一年的時間，陸景琛和慕想容居然拍下來五百多張的照片，而且每一張的背景都不同……也就是說，三百六十五天裡，他們一起去了五百多個地方。
回想起來，顧南舒和陸景琛在一起的那九年，他們也沒去過那麼多的地方。
照片裡的女孩兒，每一張都露著笑容，是那種發自心底的笑。
身為一個女人，身為一個心思敏感而細膩的女設計師，顧南舒明白慕想容的笑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她很幸福，這意味著……陸景琛對慕想容極好。
顧南舒的心一陣刺痛。
她匆匆打開手機相機，對著慕想容的照片拍了十多張，然後慌亂中合上了相冊。
「蘇姨，蘇姨……」
她正心慌煩躁，樓梯處便傳來了惜惜稚嫩的聲音。
顧南舒打開書房大門的時候，惜惜已經一個人爬上了二樓，站在書房外頭等著她：「蘇姨，惜惜不想玩玩具了。蘇姨帶惜惜去遊樂場好不好？惜惜想要坐旋轉木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