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琛說得雲淡風輕,顧南舒卻聽得驚濤駭浪。
她記得一年前惜惜的身體並不差,儘管生下來不足秤,但各項指標都是正常的。她也能理解孩子小,會經常出現感冒發燒的症狀,只是陸景琛口中的「燒到四十度、燒到驚厥」實在讓她心驚。
她煞白著一張臉,哆嗦著唇角問:「為……為什麼會這樣?」
「醫生說了,是體質原因。生下來就沒到喝到幾天母乳,親媽就跑了。哎。」陸景琛故作姿態地搖搖頭,「也不知道我前妻會不會後悔。」
匆匆丟下這句,他就搖上了車窗,猛踩油門,趕著前面的綠燈,一騎絕塵而去。
只留下顧南舒一個人懵在原地。
公交車在她面前停了有兩分鐘,她愣是沒反應過來,生生錯過了。
……
顧南舒踩點趕到公司的時候,陸景琛已經在展廳裡面候著了。
她沒想到他會來……
所以,他們剛剛明明是順路的。
「蘇小姐。現在是九點零一分,你遲到了一分鐘。」陸景琛挪開面前的報紙,目光緩緩落在她身上,「不知道你的主管有沒有跟你講過,我最討厭別人遲到。」
「對不起。我不知道陸先生會來。如果知道,我拼了這條命也不敢遲到,畢竟陸先生這樣的大人物高人一等,不是我得罪得起的。」
顧南舒全程低著頭,並不想去看那人的眼睛。
陸景琛反手在身側的茶几上不輕不重地叩了叩:「蘇小姐知道就好。」
「昨天陸先生已經把需求都提了,不知道今天來是?」
顧南舒試探著開口。
「昨天回去跟未婚妻商量了一下,她希望這顆鑽戒是獨一無二,不想被盜用,同樣也不想蘇小姐盜用別人的作品。」陸景琛的聲音很淺,但帶了幾分輕蔑。
顧南舒眉頭一皺:「我以我的人格擔保,我不會抄襲,也不會借鑑。」
「那可說不定。蘇小姐昨天給我看的兩個作品就和我前妻的鑽戒很像,誰知道有沒有借鑑……」
他的語氣更輕蔑了,顧南舒著實被氣得不輕。
都是她自己的作品,風格相似,不是很正常麼?
陸景琛這分明就是雞蛋裡面挑骨頭!
「那陸先生想怎麼樣?」顧南舒抬起頭,一雙眼眸藏著幾分憤恨,「難道要一天二十四小時派人跟著我盯著我,確保我沒有去看別人的作品嗎?」
「嘶——」
陸景琛吸了一口氣,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蘇小姐這個主意好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什麼……」顧南舒有些震驚地望向對方。
陸景琛一點都不關心她的情緒,而是不緊不慢地開口:「就這麼說定了。這一周的時間,蘇小姐一天二十四小時由我的人寸步不離的跟著,以確保這份設計圖紙世間獨一無二。」
「一天二十四小時?」顧南舒眉頭一緊,「那我吃飯睡覺怎麼辦?陸先生這樣無理的要求,不僅會影響到我的作息,還會困擾到我的同事!」
「那怎麼辦呢?我這樣無理的要求,可是有很多公司很多設計師搶著要接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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