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謝回什麼也不敢多說，默默出了辦公室。
陸景琛大概是凌晨一點到蘇城一號的。
在小區外頭一站就是兩個小時。
本不想進去，偏偏外頭下起了小雨，而車子又剛巧出了點問題，發動不了了。
樓上。
孫阿姨睡得正熟，聽到了外頭的動靜，匆匆披了衣服出來，堪堪與剛進門的陸景琛撞上。
客廳里沒有開燈，借著月光，她隱約能看出男人的身形。
「陸……陸總？」
有鑰匙，能自由進出蘇城一號，除了謝回之外，她能聯想到的男人只有陸景琛。只是，陸景琛不是恨透了顧南舒麼？為什麼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偷偷跑來看她……
孫阿姨握緊了拳頭，掌心裡滿是汗水。
「嗯。」
陸景琛點了點頭。
孫阿姨又試探著開口：「陸總是來找太太吧？太太睡了，我去叫醒她……」
「不用。」
陸景琛搖了搖頭，然後指了指主臥，「你去睡吧。我待會兒就走。不用吵醒她。」
「哦。」
孫阿姨嚇得膽子都快破了，什麼都不敢說，轉頭就進了客房。
……
主臥裡頭。
顧南舒睡得很不安穩。
她重複著九個月以來纏繞著她的噩夢，夢境裡的一幕幕，都是她和陸景琛的過往。
她看著他甩開她的手，越走越遠。
她看著他丰神俊朗地站在教堂中央，握緊了薄沁的手，相互許諾一生。
「阿琛……」
「阿琛……」
陸景琛站在床畔，冷眼望著這個女人，本來也就是臨走前看一眼的事，偏偏……偏偏她在睡夢中叫了他的名字。
結婚六年，陸景琛不是第一次碰見她說夢話。
但大多數時候，她叫得人都是傅盛元。
現在叫他，到底是因為愧疚不安，還是真的已經愛上他了呢……
轉頭打算離開的時候，手腕卻突然被女人瘦弱的右手握住了。
「不要走……」
「不要……阿琛，不要……」
「不要走……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陸景琛的眉頭狠狠皺了一下，上一秒還堅硬如鐵的心，一瞬間就被人擊碎了。
大掌握住了她的手，環過她的腰身，整個人側躺在她的身側，將她半摟在懷中，語氣是恨鐵不成鋼的溫柔：「不走，我不走。」
……
陸景琛離開的時候，臨近四點。
孫阿姨聽到動靜，趕忙出了客房。
「陸總這就要走了？」她試探著問。
陸景琛的聲音冷沉下來：「別告訴她我來過。」
孫阿姨大體能猜到顧南舒應該沒醒，懸著的一顆心這才鬆懈下來：「是。」
……
陸景琛一走，孫阿姨就趕忙給薄沁去了電話。
「薄大小姐，陸總，三更半夜跑蘇城一號來了！我差點兒沒被嚇得半死！」孫阿姨說，「你知不知道，依照您和喬大小姐的吩咐，我已經給顧南舒下藥了！好在顧南舒今天沒醒，這要是醒了，陸景琛知道她失明的事，那我就當場穿幫了！」
「阿琛他去了蘇城一號？！」
電話那頭，薄沁不覺捏緊了手機。
了不起啊！
顧南舒，你可真是了不起啊！
你把阿琛害得差點兒沒命，他這三更半夜的……心心念念的女人，居然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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