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Goffin是行業內大佬,她的到來不止有林稚晚注意到,會場裡,很多人都漸漸反應過來,目光注視門口,大家低眉耳語,氣氛微微嘈雜。記住本站域名

  跟葉清和四目相對,林稚晚察覺到她的敵意,也微微笑了下,有些嘲諷意味在裡面,然後,偏過頭,懶得看她。

  「大家準備如何了?」主理人明樂姐招呼大家:「不如我們再彩排一遍。」

  Goffin說:「燈光和音樂也一起。」

  聞言,大家面面相覷,眼裡同時閃著躍躍欲試的光芒。

  臨江作為中國的時尚之都,時裝周地位舉足輕重,Goffin這次受邀回國,大有提拔新秀設計師以及投資新興品牌的意思。

  這會兒她想看看大家的水平,所有人都想好好表現。

  葉清和仗著自己新盛體育女主人的地位,也成了「人上人」,見各位設計師摩拳擦掌,在一旁藉機嘲諷:「模特小姐姐們可要好好表現,不能動不動就摔跤。」

  這是在暗諷林稚晚的請來的模特多次摔了很多次。

  可這話說得並不討巧,做模特的,哪有沒摔過的,大家都是儘量避免摔倒,就算是摔倒,跟時尚相關的氣質、從容不迫地救場能力,也是衡量模特是否專業的標準。

  這裡大大小小模特互相看看,微微皺起的眉頭,再對這段話表示不悅。

  一次兩次就算了,整個活動周期都在被針對,林稚晚挽了下嘴唇,不卑不亢回擊:「在四大時裝周上,我們會給摔倒的模特鼓掌。」

  這話一是暗諷葉清和沒見過世面,同時也提醒了大家,注意葉清和的小肚雞腸,咄咄逼人。

  葉清和在時尚方面並不專業,噎了一下,旋即明白林稚晚的意思,表情更加不善,低聲罵了句:「矯情。」

  林稚晚:「……」

  明樂察言觀色,她知道林稚晚的身份,也知道葉清和的,兩人之間的那些恩怨也有所耳聞,生怕這時有變故,連忙打圓場:「來來來,大家各就各位,抓緊時間了。」

  說完,還對也葉清和做出一個類似奉承的「請」的手勢。

  葉清和很吃這套,翻著白眼,哼了聲。

  大家陸陸續續也散了,明清與路過林稚晚的時候,朝她吹了個口哨,聲音壓低,帶著竊喜:「姐姐,好cool!」

  果然是十九歲的小男孩兒,愛恨情仇都這麼淺顯,最直白的樂觀戳中她,林稚晚笑了下。

  燈光攝影已準備就位,模特按照出場順序站好。

  一行設計師在台下坐好,Goffin拿起寫有各位設計師資料的文件,按下簽字筆。

  準備審判似的。

  音樂聲響起,模特依次出場。

  眾人屏聲靜氣,妄圖在自己模特出場的一分鐘時間裡,準確觀察到Goffin的表情,或無情緒,或皺眉或讚賞。

  畢竟,能不能得到Gofin的讚賞,對於他們的職業生涯都至關總要。

  林稚晚沒有看向Goffin,在服裝設計師生涯的伊始,她也曾迫切地需要肯定,用別人的讚美證明自己的水平和審美在線。

  可在C家工作,她的作品已經受到了很多讚揚的反饋,如今她不再那麼拼命,只想用設計表達自己的情緒,把禮服當成承載自身感情的渠道。

  她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了,即便是市場上反響不好。

  因為,她至少有池宴兜底。

  拿了和風百分之10的股份,她的生活永遠不會差。

  背景音樂到達高峰,電子音樂帶著它獨有的躁動感迎來大軸的出場。

  陳蔚穿著林稚晚設計的裙子,踩著標準的台步上場,她漂亮,風情,透視的裙子配上閃爍的鑽石,與她相得益彰。

  一旁的明清與雖然只是陪襯,但不得不說,也足夠養眼。

  效果足夠驚艷。

  Goffin不自覺放下翹著的二郎腿,手掌拄著下巴,眼底微微泄露出一絲詫異和讚許。

  兩人走回幕後,所有模特再一起走出來,鞠躬,謝幕。

  音樂聲停下,半晌,大家一起鼓掌。

  Goffin將文件夾擱在腿上,讚揚了幾個作品,沉吟了會兒,又問:「同喜?」

  這是葉清和的作品,她立馬出聲應著:「郭老師,這是我的作品。」

  Goffin神色微凝,似乎在組織語言,最後又失敗,旋即轉過頭,看向林稚晚:「GovianLim?」

  兩人在法國有過幾次接觸。

  林稚晚謙遜地點頭,打招呼:「郭老師,好久不見。」

  Goffin不吝嗇讚美,誇讚她:「之前看過你主持的coco系列,這兩年沒看到你,還以為你不再做設計了。」

  林稚晚抿了下嘴唇,如實回答:「這兩年家庭和身體出了些問題。」

  「但是苦難並沒有打敗你,」Goffin語氣溫柔:「反而讓你的設計更有稜角,更為大膽,氣質也鮮明。」

  她的老東家,是要將女人的優雅發揮到極致。

  林稚晚的風格也很溫柔且克制,是放在衣櫥里點綴主人永遠不會出錯的成衣首選,富家小姐的出街必備。

  如今的風格,像是配槍的女殺手墜入愛河的那一刻,清醒、獨立與自我滿足才是女性的本質,愛情只是她槍邊的玫瑰。

  誇讚完林稚晚,Goffin又陸續詢問了幾個新秀設計師,最後語重心長說:「我知道大家做這一行和不容易,很多時候審美要向規則彎腰,但借鑑和模仿要掌握好尺度。」

  這話有批評意味在。

  「不是所有西方的、小眾的就都是好的,」她說:「我們祖國幅員遼闊,可挖掘的素材太多了,立足自身,才能堅守風格。」

  這場時裝周,不乏借鑑模仿別人的人。

  Goffin雖然沒有點名道姓,但也表達了對葉清和的不滿,她當然能看出是在抄襲。

  直到說完,Goffin都沒有看葉清和一眼,也沒對她的作品表達任何喜惡。

  可按照葉清和的身份,Goffin的忽視才是最大的打臉。

  「大家忙去吧,晚上加油。」

  新盛體育再沒落,在臨江市乃至時尚行業仍保有地位,明樂人精似的,不想大家鬧得難看,從中緩和氣氛。

  眾人也知道是什麼意思,互相看看,如鳥獸四散。

  葉清和想要裝逼但是沒撈到好處,狠狠地剜了林稚晚一眼,帶著經紀人還有小助理從她身邊路過,還用肩膀狠狠地撞了下她。

  葉清和的上衣肩膀處有鉚釘,林稚晚被撞得結結實實,痛苦地悶哼一聲。

  「草!」明清與的不滿徹底達到頂峰:「傻逼吧?」

  「清與!」林稚晚呵住他:「別跟她衝突。」

  這個時候保持好狀態,走好晚上的大秀才是最重要的。

  明清與反覆被兩位姐姐訓斥,不滿意哼了一聲,嘟嘟囔囔:「好心成了驢肝肺了。」

  臨近傍晚,大秀即將開始。

  會場外人頭攢動,攝影師架著□□大炮,為明星網紅拍攝照片,熙熙攘攘一片。

  後台化妝間,推衣服的,練習的,化妝的,更是忙得不得。

  林稚晚拿了一本雜誌,坐在化妝檯前,仔細盯著化妝師的妝造。

  外面進來三個姑娘,工作人員的模樣,都帶著工牌,手裡提著四個大打包袋:「郭老師請大家喝咖啡。」

  現在後台人可不少,一人一杯,總價也不會太低。

  大家笑嘻嘻道:「謝謝郭老闆。」

  打頭的是Goffin的助理,佯裝嚴肅道:「大家今晚好好表現。」

  那兩個小姑娘挨個發咖啡,大家都在忙,大多數直接放在了桌面上。

  「哎,怎麼有點兒灑了。」陳蔚沒看,直接抓了一下,手上粘的濕乎乎的,還得本能反應地保護禮服。

  明清與把自己的那杯遞給她:「我這個是好的,你喝我的。」

  男孩兒大刺刺的,他抽出一張紙巾包裹住杯壁,咕嚕咕嚕往肚子裡灌了兩大口。

  「清與,少喝點兒。」林稚晚囑咐他:「不要出什麼狀況。」

  明清與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有點兒渴嘛,不好意思哦。」

  又高又帥還有點兒奶的男孩站在面前撒嬌,林稚晚沒有跟這類男生相處的經驗,突然有點兒慌,感覺自己年長者加甲方的威嚴搖搖欲墜,拿雜誌輕輕拍了他一下。

  語氣故作嚴肅:「站起來整理下衣服。」

  明清與不好意思地放下咖啡,撓頭:「哦……」

  他人很高,很瘦,九頭身,面部輪廓清晰,天生吃模特這口飯的人。

  這件西裝穿在他身上,氣質略微成熟,跟她本身的少年感對沖,可他的外形依舊卓然。

  林稚晚看著穿著這件衣服的他,有一瞬間恍惚。

  兀自抬起手,幫他正了正領帶。

  當年,林文和一直捨不得讓她出國。

  妻子遇難去世,兩人唯一的孩子也要去異國他鄉,一兩個月也見不上一次,林文和不想。

  可服裝設計才是林稚晚的真正感興趣的事情,他不能將她困在自己身邊。

  林稚晚去英國留學、乃至後來留在法國工作,林文和幾乎都在保持著一個月飛到歐洲看望她一次的頻率。

  然而,和世間所有的親情故事一樣,林稚晚實在是太忙了,忙到有時候林文和在巴黎待三天,她才能抽出半天時間跟他見一面。

  即便是這樣,林文和還是很開心。

  他在國內,關注林稚晚每一次的設計作品,每一次雜誌訪問,以及每個季度上市的服裝。

  他這位身家百億的企業家,縱使自己很成功,依然以自己的女兒自豪,他總是用慈愛的眼神看著林稚晚,說:「我們晚晚長大了,成了了不起的設計師了,以後爸爸出席活動就穿阿珠設計的衣服。」

  林稚晚很難解釋,自己嘗試的領域——時尚女裝設計,和西裝店做手工西裝有很大差別。

  雖然都是做衣服,但實際上沒有什麼關聯。

  但林文和說得多了,林稚晚也按照他的身材和氣質畫了手稿,想著閒下來親手給他做成成衣,他一定會很驚喜。

  可之後,C家高定線營收下滑嚴重,kpi任務全部壓在成衣上,她每天沒日沒夜的工作,大把大把地掉頭髮,把這件事擱置了。

  而如今,她把這套西裝做好,但是再也沒有機會穿在林文和的身上。

  她甚至由於變故,都無法再次走進世界頂級的四大時裝周。

  好在臨江市也有時裝周,她請了模特,讓模特穿上這件西裝她一針一線手工縫製的、給父親的西裝。

  她站在鎂光燈閃爍的位置,站在人群中央,有鮮花和掌聲簇擁。

  她想,林文和在天堂也能感受到這份熱鬧,看到自己的心愿被滿足,也會開心地笑。

  明清與身高190,比林稚晚高了將近三十公分,就算是她穿了高跟鞋,也有20公分的身高差。

  他們之間的高度差了一個頭,林稚晚離他很近,很近,近到他能聞到她頭頂清淡的白檀香。

  她的動作極盡溫柔,可明清與卻生不出半點旖旎的心思,因為他低下頭,就能看到,她的眼神里,閃著悲痛。

  他只能筆直地站著,站到感覺腰酸腿抽筋也不敢動。

  在明清與眼裡,這位甲方就是位沒什麼喜怒的木頭美人,這會兒她的悲傷是悄無聲息的,且惹人心疼。

  他鬼使神差地,蜷縮著手,在她後背拍了拍。

  ——不張開手掌是怕冒犯到她,輕拍是撫慰。

  「晚晚——」

  「啊——」

  一聲呼喚夾著尖叫,在本就不算安靜的人群里,生生辟出來一條血路。

  本來沒有人關注的林稚晚和明清與,一下子成為眾人目光的靶心。

  林稚晚沉浸在剛剛的情緒里尚未清醒,懵懵然回頭,就見婁黛、曲思遠、江珩和池宴站在後台的入口。

  婁黛和曲思遠的表情是如出一轍的尷尬震驚,江珩似笑非笑,像是要看熱鬧。

  池宴神色淡淡,可眉毛壓著,下頜線緊繃,嘴唇緊抿。

  那表情,分別寫著占有欲、不痛快以及嘲諷。

  仿佛在說:「還質疑我在外面朝三暮四?咱倆最多也就彼此彼此。」

  要是沒有旁人,估計現在就要收拾她了。

  被他的目光喚醒,林稚晚緩緩回神,眼神逐漸清明。

  她鬆開明清與,問:「你們怎麼過來了?」

  就算是拿到了時裝周的入場票,可非工作人員也不能進後台才對。

  「這酒店,」曲思遠指了下池宴:「他的。」

  林稚晚:「……」

  鈔能力,對不起。

  婁黛從剛剛的震驚里緩過神,踩著高跟鞋噠噠走過來,又噠噠拉著林稚晚到自己人這裡。

  明清與長出口氣,握著咖啡又猛灌兩口,保持清醒。

  婁黛誇張地「哇哦~」一聲,揶揄道:「晚晚不錯嘛,魅力四射,年輕弟弟手到擒來。」

  林稚晚:「……」

  池宴:「……」

  曲思遠:「……」

  心碎。

  林稚晚悄悄瞥了眼池宴,努力讓自己硬氣一點,:「我是在給他整理一下衣服。」

  婁黛又「哇哦」一聲表示不信:「誰不喜歡弟弟呀,我們都懂。」

  林稚晚:「……」

  池宴:「……」

  曲思遠:「……」

  再次心碎。

  明清與小孩兒一個,哪兒受得了這種起鬨,臉一紅,肚子也有點兒疼,悶悶地說:「我去上個廁所。」

  林稚晚連忙囑咐:「注意一下褲子,早去早回。」

  千萬不要弄出任何褶皺!

  這關心完全不多餘,然而婁黛又開始了:「哇哦~」

  「……」曲思遠忍無可忍,這次直接上手,捂住了她的嘴。

  婁黛立馬發瘋:「曲二你有病?」說完就算是還穿著高定,也要踢人。

  曲思遠步步後退,手一點兒也不松:「你話太多了!」

  兩人簡直比整個後台都亂。

  林稚晚趕緊阻止他們:「別鬧了,別鬧了,坐一會兒吧。」

  婁黛不依不饒,用眼睛瞪著曲思遠:「道歉!」

  小仙女都發話了,哪有接著鬧的道理,曲思遠中氣十足吼道:「對不起!」

  林稚晚、池宴和江珩:「……」

  在三個人的甄經理,這倆人和好如初,曲思遠放開婁黛,看了眼手心,嘟囔道:「你這口紅怎麼紅了吧唧的?」

  婁黛:「口紅不是紅的難道是黑的?」

  曲思遠:「……」

  林稚晚裝作跟池宴不熟悉的樣子,給他們介紹陳蔚:「這位是我的模特,這幾位是我的朋友。」

  陳蔚朝他們點了點頭。

  後台本就不夠寬敞,又擠進來這麼些人,陳蔚自覺讓出位置:「清與怎麼這麼長時間沒出來?我去看看。」

  她一走,倒是讓出一個位置,林稚晚又從旁邊拿過來兩個座椅。

  池宴沒等人,拎了下褲線,坐在原來林稚晚坐的位置,還順手翻了下之前她看的雜誌。

  修長白皙的手指捏著書角,眼神懶怠,有種漫不經心的矜貴。

  這模樣,絲毫不在乎之前的鬧劇似的。

  林稚晚看了他一眼,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兒放鬆,飛速地轉移視線。

  婁黛跟曲思遠結束戰鬥,讓化妝師幫忙重新補了一下口紅。

  「都怪曲二,」婁黛說:「一會兒我還得看秀呢。」

  書香世家婁氏最小的姑娘,在社交圈裡是被吹捧的對象,一會兒出去socail,必須保持妝容一絲不苟才行。

  曲思遠沒理她,眼神巴巴地看著林稚晚:「晚晚,都準備的怎麼樣了?」

  林稚晚如實回答:「還行。」

  一場正常的T台,只要不出現明顯的錯誤,並且能帶來驚艷感就算是成功了。

  「我看到葉清和也在,你一定得碾壓她!」婁黛就看不慣葉清和山雞變鳳凰之後的高傲勁兒。

  林稚晚對自己有信心,可照舊謙虛:「這也不是比賽,怎麼碾壓。」

  況且葉清和有粉絲,就算是做出一坨屎,也有人夸好看呢。

  正聊得火熱,門口大秀導演拿著喇叭喊道:「十分鐘後開始,模特抓緊時間準備。」

  「得,」曲思遠索然無味地站起來:「那我們也得走了。」

  有朋友關心自己,林稚晚是開心的。

  朝他莞爾一笑:「嗯,我會加油的。」

  還給自己補充一句?

  池宴眉頭微皺,意味不明地笑了聲。

  那聲音很低,帶著嘲諷,林稚晚聽到了,脊背一陣酥麻。

  池宴放下翹起的長腿,站起來,身材利落高挑,往前走了兩步,擋在曲思遠和林稚晚之間,耷拉著眼皮,厭厭道:「走了。」

  曲思遠最後還要跟林稚晚拜拜。

  拜拜之後,他先轉過身,婁黛和江珩並排走在前面,這下只有池宴沒挪動腳步了。

  他微微垂頭,睫毛遮擋下,淡淡地看著林稚晚。

  和她對視著,林稚晚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心裡又很快敲響警鐘。

  之前池宴問她是不是喜歡自己,雖然沒得到回答,但這麼問,潛台詞就是他以為自己習慣他。

  池少爺是多麼矜貴驕縱的人,向來只有他不喜歡別人的份,林稚晚沒有給他肯定的回答,這會兒肯定不痛快。

  更何況,還撞上了她給別的男生系領帶。

  這人睚眥必報,不會在這兒就一股腦討回來吧。

  林稚晚眼睛轉了轉,直覺不妙。

  果然,池宴朝著跟門口相反的方向走了一步,朝她逼近了些。

  上次的情緒爆發,令兩人之間有些尷尬。

  林稚晚不可避免地想到被他抵在牆角質問是不是喜歡他的事情,內心小鹿亂撞,張皇后退。

  細腰抵在化妝桌桌角。

  燈光照在池宴眼裡,他長睫垂著,眼裡情緒難明。

  忽的,他突然牽起一次嘴角,配上領口隨便解開一顆紐扣的放蕩,更顯痞壞。

  四周都是嘈雜的人,認識他們的,不認識他們的。

  前面還有曲思遠婁黛和江珩。

  池宴簡直是把兩人關係放在明面上,赤/裸/裸地尋求刺激。

  他永遠從容,可林稚晚真的慌了,怔忪地看著他。

  池宴越靠越近,一手捏在她的頸後,愛撫似的摩挲著,薄唇輕啟,語氣嘲弄:「晚晚,你還真是專一呢。」

  林稚晚不明所以:「?」

  下一秒,池宴眼神鋒利起來,語氣懶懶的,帶著嘲諷:「永遠年輕,永遠喜歡十八/九歲男生?」

  林稚晚:「……」

  在酒吧被抓包是,看選秀是,模特也是。

  可……這確實是事實來著。

  林稚晚想從「進化論角度解釋人類看臉天性的基因因素」,剛要張嘴,結果,下一秒,婁黛回頭。

  「晚晚……」婁黛的話噎回嘴巴里,化成一聲尖叫:「啊——」

  這這這,林稚晚和池宴,什麼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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