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晨施展這樣的術法,只是基於小心起見,外加確保安全。
畢竟儘管他已經將自身的實力在不影響體系的情況下做了些許掩蓋,只展露出元嬰境界的修為。
但世界從來不是如搏戲一般,面對一個難度的對手,就只出高出對方一個層次的招式。
別的不說,死在何晨手上那些不守規矩的修士中,有多少都是修為遠遠低於他的?
乃至於,被何晨這個返虛真仙專門殺掉修士里,境界最低的甚至有僅僅只是鍊氣期的修士。
真要是外出的修士,引來其他修士敵對,其中出現返虛真仙也不是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畢竟,離開的修士之中固然有不少人是不能接受這般的體系,但也有相當一部分是艷羨體系里能夠兌換的那些好東西,好感悟,卻因為自身能力得不到而忿忿離去。
其實何晨倒也不是不能將他們順手滅了,但,早就已經想好這般屏障的他,也確實沒有那麼畏懼敵人。
相反,如果是能夠解決得了的敵人,比如,區區尋常返虛真仙,那何晨不僅不畏懼,反而帶著些許期待。
這麼多年,這麼多代,他可是從真正築基之前,就已經在想著各種各樣的殺招和保命術法。
比如那尚且不曾用過一次,便在何晨飛速的進步之中沒了作用的天雷滾滾之法,尚且剛剛築基的他,那時候可謂走到哪裡都將雲彩帶到哪裡,可偏偏就是沒有真正用過。
雖然保命術法不用,說明了安全,本身確實是一件好事,但是對於耗費了很多心思,一點一點鑽研而創造出保命術法的何晨來說,如此用心創造出的如此強大的術法,不能真正用一用,又何嘗不是一種遺憾?——
「唉,真的是遺憾啊!」
「說起來,其實體系之中能夠兌換的各種術法,確實相當全面,相當厲害。」
「沒事兒,你沒兌換的那門術法,我此前兌換過了啊,在那余昌國里他們不允許我們互相傳授兌換來的術法,這都已經在山廣南域,還怕他們追來懲罰不成!」
「哈哈哈哈,好!感謝黃兄,我敬你!」
在何晨期待著能真的有外敵來犯,驗證驗證自己遍布於余昌國外的時空屏障之際,第一批離開余昌國的修士,跑得快的赫然已跑到了山廣南域。
結隊一同離開的幾位金丹修士,外加跟著他們一同出來的師門弟子們,在大派的城池之中飲酒作宴,舒緩著沿途的風塵辛苦。
這般的速度,著實不慢,換做何晨鋪開體系之前,整個余昌國的修士中,只怕都找不到這樣神速的修士存在。
能飛這麼快的修士,必然都是兌換了何晨放在體系之中的遁法——氣沖遁法。
這般遁法,正是何晨自身那氣沖雲霄遁法過去版本的簡化版,相較於正經的氣沖雲霄遁法而言,差的自然不是一星半點。
但是,相較於此前的流傳在余昌國中的其他遁法而言,哪怕是已經簡化過數次的氣沖遁法,也仍然是冠絕一級的存在。
哪怕是在山廣南域,金丹修士能夠施展的遁法中,能達到這般速度的也絕對少之又少,而且統統都在那些最大的大派之中。
故而,相當顯眼。
在無人的山林之中時尚且還好,畢竟沒有其他修士看見,自然也就無所謂顯不顯眼。
但山廣南域之中的城池,哪裡會有無主之地?
從踏入山廣南域開始,這群遁速驚人的修士,便在第一時間被此處的修仙門派注意到,並當即派人進行觀察。
確定不認識,而且確定這伙修士不是任何已知大派之人後,這般遁術的消息,自然當即上報引起了門派上層的注意。
故而當余昌出來的這伙修士,一路飛到附近稱得上最為繁華的城池之中,尋了地方花錢吃酒的當下,更已然有金丹後期的修士專門守在周遭,偷聽著他們的談話。
而剛剛跑出來的修士們,此刻卻一個個都相當放鬆,對於周遭完全沒有什麼防範警戒的意思。
畢竟,儘管他們對於余昌國萬分不喜,乃至於專門斷了關聯跑了出來,但這卻絲毫不影響余昌國確係極其安全的所在。
生活在余昌國中的時候,除了需要注意自身不要違規,不要做出會受到的懲罰的事情外,便幾乎不會受到任何的外在威脅影響。
其他修士不敢對另外的修士動手不說,哪怕是自然的災害,在其發生之前,也必然會被相應修士發現繼而及時解決以獲取相應貢獻,而絕對不會有讓自然災害傷人的情況發生。
在如此安寧的環境中生活了數年的他們,儘管在出了余昌國之後,注意起了外在的威脅,但也當真就只是象徵性而已。
如今到了城池裡,在這看著如同當初身處余昌國城池中一般的環境中。
他們甚至說些貶斥何晨體系的話語,都要往窗外瞄上兩眼,確定是不是真的沒有石碑存在,又哪裡會想到什麼都沒做的他們,會被當地的修仙門派窺視?
「說來,其實還是王道友你運道好,兌換的感悟讓你一下子從築基巔峰,突破到了而今的金丹境界,我們當初可都是自己辛辛苦苦幾十年乃至上百年感悟才能突破啊。」
「害,那是你不知道我之前廢了多少心思!當初為了能夠攢到兌換感悟的貢獻,我可謂是」
邊上套房中,原本正常記錄著這夥人所講內容的本地金丹大修,聽得這番話後臉色當即變化,停下了手中的記載,全心全意聽起來這群人接下來的話。
完全不知道有人偷聽的那位王道友,仍然在抱怨著自己明明已經萬分朝著體系靠攏,但卻得不到重用,已經從築基境界突破到了金丹之後,卻得不到該有的尊敬。
還說其那些從普通百姓通過兌換提升上去的修士,僅僅築基境界,卻在面對他的時候都不主動給予尊重,他親自過去竟然還讓他排隊等等話語。
本來只是過來探聽這伙修士的來歷,以確定能否將之捉拿以審問那般高速遁法的修士,越聽神色越駭然,越聽心中越震撼。
甚至聽著聽著,他心中都升起了對方是已經感知到了有人偷聽,故而特意胡說八道的念頭。
聽聽說的都是什麼?
並非自小在門派修行,甚至都不曾拜入門派,僅僅只是為門派幹了兩年的活兒,甚至都不曾有半點生命危險只是稍稍有些勞累的工作,就能兌換從築基突破到金丹的感悟?
普通百姓,按照此修士的說法,就只是心思靈活運氣好,正好想到一些於修行有助的想法,就通過一次次的兌換,從普通百姓在短短兩年的時間裡,突破到了築基境界!
而且,這說的還不是一個人,而是所有人都有機會,並且所講的給他面子或者不給他面子的這般百姓修士,就已然有超過十人之多。
至於更加夢幻的,如果貢獻足夠多,甚至連金丹突破元嬰的感悟都有,並且已經有通過貢獻兌換感悟從而突破到金丹後期的修士等等。
則已經超過了這位修士能夠評判的程度。
這般的所謂體系,簡直虛幻到不可思議。
而偏偏眼下這些人,竟然還是不滿這般體系,自行從這般體系之中脫離出來的。
並且,他們所講的那般體系,竟然還真的讓他們帶著兌換出來的術法脫離了!
無論哪一點,無論哪個方面,都讓這位修士為之深深震撼,如同在聽夢話。
而如此多聽著不切實際,偏偏又彼此相互印證的內容,在同一番的講述之中說了出來。
於是,僅僅是稍加思索,這位金丹修士便當即施展術法衝著門派元嬰境界的掌門傳音:
「掌門,這群修士身上有大秘密,值得不顧一切將之拿下審訊!」
剛剛從山林走出的一行修士,一頓為自己接風洗塵的酒席都不曾吃完,便在推杯接盞之間被突然出現的元嬰修士擄走了。
被擄走之前,感覺自己等人終於達到了自由的眾修士,甚至正在放聲歌唱。
而後,短短的時間之內,他們便從放聲高歌,變成了慘厲哀嚎。
嚴苛的審訊開始了。
本身就不是什麼硬骨頭的在場眾修士,在審訊剛剛開始沒多久,便已然有修士開口,將自己知道的內容統統吐露。
而後其他修士在發現已經有人講述了內容之後,更是為了保證自己能夠得到更好的待遇,而爭先恐後地把自己知道的內容講述。
如是之下,余昌國,以及何晨所創建的那般震撼體系,便徹底流傳了出來。
負責審訊的修士,最開始聽得這般體系的說明之際,甚至都不曾相信,認為這些修士是在裝瘋賣傻糊弄他們。
為此好些早早開口的離開修士,反而遭受了一波折磨。
而在真正通過各種各樣的方式確定,這樣的體系真的存在,而且這群人就是受不了體系之中的各種限制而脫離出來的時候。
負責審訊的修士以及門派有資格知道情況的高層們全都震撼到懵了。
看向那些正被審訊,一個個看著就悽慘的修士後,更是滿心滿念都充滿了不能理解。
怎麼想的?
那麼好,只要努力幹活,就能獲取感悟提升修為,只要不是天資太差都有機會晉升到元嬰境界,坐享三五千年的壽元,這是何等美事?
明明在那所謂的余昌國里沒有半點危險,偏偏要為了各種各樣都說不過去的理由脫離體系,以至於到達余昌國的第一天,就落得這樣的下場。
這在場的諸多修士只怕加起來都湊不出一個腦子!
「掌門,我們」
總管審訊的金丹修士,衝著門派掌門開口問詢。
知道對方是何想法的掌門皺眉思索了一會兒,望望上方天空,到底嘆息說道:
「此事,我門承不住。」
「儘管這些修士並未明確說到那位創立體系的修士究竟修為如何,但是僅僅側面展現的這些事情,我便一定敵不過。」
說到此處,掌門看了看周遭的門派高層,也既是自己最為出色的一幫弟子們,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甚至,我都懷疑那位根本不是元嬰,而是出竅境界的修士。」
「所以,此事必須上報我的師門,乃至說不得我師父都不能穩妥處理,需要.勞煩到黎浪仙派!」
「啊?!」
「掌門,不可啊!」
「師父,那樣我們只怕得不到什麼收穫了!」
在場的門派高層聽到掌門的話後,當即激動地反對。
山廣南域,亦或者說整個大陸上的修仙門派,大多數都是更大門派所分出來的修士所建立,說是一個個單獨的門派,但其實更加類似於分封制。
而掌門所講的黎浪仙派,便是周遭一片最大的仙派,仙派掌門乃是出竅境界的真仙之下第一隊列。
周遭不知幾萬里的大小仙派,統統都是黎浪仙派的分支,包括他們門派。
如果這件事情上報到黎浪仙派的層面,那破獲這般的體系顯然不會有任何問題,但作為發現這般機會的他們,卻必然分不到多少東西。
甚至搞不好他們門派到時候分下來的好處,還不一定有當下從這些被擄來的修士身上審訊出來的多!
「唉,不要再說了,憑我,以及我那同為元嬰境界的師父,若真的打上門去,對上能將這般強大的術法都拿出來隨便兌換的修士,只怕結果便是我與師父雙雙陷落。」
「而且你們也聽見了,從那般體系中主動脫離出來的修士,並不止這一夥,這沿途他們也沒個地圖,沒個目標,說不得就跑到其他大仙派的地界去了。」
「此事上報,最多也就是少點收穫,但我等也不必冒任何風險。」
「而若是不上報到最上面,若是其他大仙派動了手,最後東西都落到了其他大仙派手上,我等莫說更進一步,只怕想全壽都不可能了!」
聽得自家掌門,自家師父這般的話語,在場高層也只得統統沉默。
見此,掌門一揮手:
「你等好好看管他們,我去報信!」
「唰!」
掌門沖天而起。(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