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無欲天外,若水發出一聲長嘯,將那附近所有太始道門和陸家的人,盡皆震飛了出去,連那一層禁錮,都被震得搖搖欲墜。
這股極強的力量沖入無欲天裡面,令所有弟子都心神一顫,未央身處半空之中,控制著七十二座陣法的靈力,此時被那力量一衝,更是感到一震,好強的力量……
「破禁錮!」
蕭塵不再猶豫,立刻向那外面的禁錮打去一道玄力,他要趕在若水完全失控之前,破開北宮長風的天地之禁。
此時在那外面,太始道門和陸家活下來的人都早已嚇得心驚膽裂,萬萬沒想到這少女的力量原來竟如此可怕,連靈虛子和陸離都受了重創,這一回,二人怕不是三年就能夠恢復的了。
「走!」
兩人對視一眼,不再猶豫,立刻帶著各自的門人往遠處遁去了,這一刻他們心中再清楚不過,還留下來的話,一旦那蕭一塵出來,他們只有死路一條。
「轟隆隆!」
整個無欲天,震盪不休,那一層禁錮也已是搖搖欲墜,只見若水雙手捂著頭,臉上露出了極其痛苦之色,意識時而混亂,時而又清醒:「嗚……好痛……好難受,霓裳師姐……嗚……救我……師父……」
「轟!」
就在這一瞬之際,無欲天外面那一層禁錮,終於崩潰了,整個無欲天,一下重見光明,如此強烈耀眼的光芒,弟子們還不適應,紛紛拿手遮住了眼睛。
蕭塵一瞬間飛了出來,伸手接住半空中的若水,兩指一併,往她身上的穴道點去,而與此同時,千羽霓裳也瞬息而至,幾乎與他同時出手,點在了若水穴道上,封住了她體內這股力量。
蕭塵見到是她,玄力一震,將她震開,伸手抱住若水,輕輕喊了一聲,然而若水,已經昏迷過去了。
「把她給我。」千羽霓裳冷冷道。
就在這時,白鸞和紫鳶一瞬間飛了出來,蕭塵手一抬,示意她們退下,目光仍然落在千羽霓裳身上:「走。」話一說完,足點虛空,身影已瞬間消失在了雲海里。
千羽霓裳立即跟了上去,片刻後,二人來到了一座懸浮島嶼上,蕭塵道:「她到底是什麼人。」
「師……師兄……」若水躺在蕭塵懷裡,喃喃夢囈,已然昏睡過去。
「你沒聽見,她叫你師兄麼。」千羽霓裳走了過來,看著他道。
「我是說,她體內封印的力量,是怎麼回事。」
蕭塵看著懷中已經昏睡過去的若水,繼續道:「當初在西岐山脈,她與我一同跳下那寒潭之時,我就已經發現了,她體內有著一股超乎尋常的力量,到底是什麼……」話到最後,他抬起頭來,看著千羽霓裳,一動不動。
「我也不知道,你要問,就去問你師父。」千羽霓裳看著他,眼神絲毫不閃爍。
「那你為何,能夠感應到她體內的力量失控了。」蕭塵也看著她,此刻仿佛質問一般。
「你怎知我感應得到。」
「若非感應到她體內力量失控,你怎會急如風火地趕來。」
兩個人,忽然對視著沉默不語了,過了一會兒,蕭塵再次開口道:「她到底是什麼人。」
千羽霓裳凝視著他:「我說了,我不知道,你要問,就去問你的師父……」
「好,那我就去問我師父,你回去吧。」
蕭塵淡淡地看著她,手裡仍然抱著若水,似是並未打算將若水交給她,話一說完,便抱著若水轉身往外而去了。
「把她給我!」
「不給。」
「錚!」
劍光一閃,千羽霓裳已一劍朝他背後刺來,蕭塵瞬間轉身,指尖凝出一道劍氣,「砰」的一聲,與她的劍氣撞在一起,登時震得附近雲海翻湧不止。
這一剎那,千羽霓裳眉心的三花聚頂印又出現了,力量十分強大,而蕭塵依然不動,肩後一頭白髮,飛揚不止。
「唔……師兄,霓裳師姐……什麼時候,什麼時候若水才能像你們一樣,一樣厲害啊,咻、咻、咻……打壞蛋……」
就在這時,若水又發出了輕輕的聲音,兩人的劍氣,這才撤去,蕭塵凝視著對面的千羽霓裳,一步步慢慢走了過去,將昏睡不醒的若水,遞給了她。
千羽霓裳接過若水,一語不發,便要轉身離去,蕭塵卻又叫住了她:「千羽霓裳……」
「不管何時,我心裡,仍然當你是師哥。」千羽霓裳微微偏過頭,話一說完,雙足一點,已帶著若水消失在了雲海深處。
「不管何時,我心裡,仍然當你是師哥……」
蕭塵望著她背影消失的雲際,耳邊,仿佛還迴繞著這一句話。
無欲天裡面,已漸漸恢復秩序,由于禁錮破開,大量靈氣的湧入,萬物又漸漸恢復了生機,冰雪也消融了,匯聚成小溪,靜靜流淌在落英繽紛的山谷里。
一道劍光飛入,蕭塵回來了,眾人見他回來,都紛紛上前:「尊上!」
「恩……」
蕭塵微微頷首,往前走了去,剛剛他去無欲天周圍看了看,發現無欲天外面那層上古禁制之所以消失,似乎與隱雲海深處的異動有關。
在無欲天后面,有一片神秘未知的地方,叫做隱雲海,不知是從何時開始,隱雲海那邊時常有異動傳來,弟子們察覺不到這絲細微的異動,但他和未央每一次都能夠察覺到。
儘管如今他的修為早已非當年可比,但對那隱雲海仍然心存一絲顧忌,所以將那邊設為了禁地,任何人都不得靠近,更不能進入。
就在剛剛,他去那附近查看了,原本無欲天周圍有著一層極強的上古禁制,應是上古時期,無欲仙子所留下,倘若不消失的話,慢說區區一個北宮長風,便是真來兩個洞真期乃至超凡期,入聖期的高手,也休想把無欲天怎樣,更別談禁錮封印。
但在三年前的時候,這層上古禁制卻古怪的消失了,他剛剛去隱雲海那邊查探到,隱雲海附近有著那上古禁制的氣息,似乎這就是上古禁制「消失」的原因。
其實這一層上古禁制並未真正消失,而是被引往了隱雲海那邊,至於為何會如此,一時之間,蕭塵也不敢斷定,但想來,事情並不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