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李清河呢?快來救一下啊

  詩會場地,

  「飛…算了,還是喊你小臨姚吧。」角落裡,鐵牛雙目無神躺在地上,瞥了一眼一旁的面無表情的慕容臨姚:「小臨姚啊,你應該不是一名落難的官家小姐那麼簡單吧。」

  慕容臨姚從懷中掏出一顆發著螢光的珠子對準門口的轎子,面紗下的嘴角微微上揚,沙啞的聲音也表露出一絲愉悅:

  「何以見得?」

  「我鐵牛在這江湖混跡了幾十年,什麼人沒見過,什麼事沒遇過?」鐵牛那憨厚的面容少有的顯露出一絲精明,他用雙手撐起身子,靠坐在樑柱上:

  「我跟那會長宋欽北一向不對付,從來沒有人一加入兄弟會就來結交我這個邊緣人物的。

  可小臨姚你明明說自己落難,卻不去認宋欽北這個靠山,反而來尋我這個看起來憨蠢的漢子,不就是怕自己藏著的事怕被精明的宋欽北發現嗎?」

  「倒也未必,」慕容臨姚搖了搖頭,冷笑道:「你怎麼知道我沒去尋過他?只是他色心太重,言辭之中無不是露骨之意,讓我心生厭惡罷了。況且,他那種惜身的人可不會像你一樣,被我輕易說動,來以身犯險。」

  「小臨姚你若是換個說辭,我鐵牛也未必會來趟這灘渾水,愛管閒事的人可活不到我這個歲數。」鐵牛苦笑著拿起地上的酒壺,一愣,又放了下來:

  「掃興,被那臭小子喝光了。算了,臨姚你當初將徽州百姓家破人亡的慘狀說得那麼繪聲繪色,嘿,我鐵牛還真就狠不下心。」

  「畢竟,」鐵牛用兩顆眼珠子直愣愣地盯著那正在奮筆疾書,下達命令的嚴松霖,冷聲道:「畢竟,我也曾家破人亡過。」

  慕容臨姚愣了一下,順著鐵牛的目光看了過去,嘴角的笑容愈發燦爛,笑道:「那還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啊。那麼鐵牛叔,可要助我一臂之力?」

  「我不知道,」鐵牛搖了搖頭,迷茫道:「我現在揮刀確實自己爽利了,可那在城中猖獗的白蓮教怎麼辦?知府若死,城中群龍無首,我鐵牛豈不是與那破家滅門的白蓮教同流合污了?」

  「想清楚了嗎?」慕容臨姚指了指嚴松霖,蠱惑道::「這可能是鐵牛叔你此生僅有的機會,城中兵卒現在都在剿滅白蓮教眾,而嚴知府他的大部分侍衛剛才都被李公子打暈,現在只有幾個近衛護在一旁罷了。你以後可尋不到這麼好的下手時機。

  而且,說不定,他現在下達的命令是讓兵卒們放棄百姓,來此地守護這些貴人們,畢竟,一百個屁民的命可都比不上這些官家子弟的一根手指。」

  鐵牛聞言面露掙扎之色,露出哀求的神情看嚮慕容臨姚。

  慕容臨姚輕笑一聲,眯起眼睛看向轎子:「再說了,你急什麼,在其位謀其事,你只是一個人人唾棄,被通緝的悍匪,可不是享食俸祿的官老爺。那你做些百姓眼中你該做的事不是理所應當嗎?況且,不論時間地點,為親報仇,自是天經地義。」

  「是啊,為親報仇,天經地義。原來我也沒比那宋欽北好到哪兒去,也只是一個看重私仇的俗人。可我唐家的血債總歸是得有人去收的。」鐵牛釋然地嘆了一口氣,將雙手藏在桌案中,從鞋中取出一把匕首收入衣袖,感嘆道:

  「我只當此次只是前來鬧事,故而並未有傷人之心,這匕首也只是為了護身罷了。沒想到,人生境遇就是這般無法預料。」

  「給。」慕容臨姚輕笑著,第一次親自給自己以往瞧不上的鐵牛斟酒,「你這般憨直好騙的漢子,這世上少一個容易,多一個可就難了。」

  也不知是在誇讚,還是揶揄。

  「多謝。」鐵牛應景地露出一個憨笑,接過酒杯一口飲下,緩緩起身。

  他剛邁出一步,停頓了一下,轉頭對慕容臨姚開口道:「對了,雖然我鐵牛摸爬滾打了一輩子,但其實我還有一事不知。」

  「何事?」慕容臨姚低垂著眉眼,將一旁的古琴抱入懷中。

  「你說,天家人的血,也是紅色的嗎?」鐵牛嗤笑一聲,毫不留戀地向大廳走去。

  慕容臨姚怔住了,撫摸著琴身的手指停了下來,喃喃道:「也是,這世道哪有蠢人自稱蠢人的。」

  她輕笑一聲,起身靠在樑柱上,如同蟄伏的毒蛇,等待著獵物分心的時機。

  ……

  大廳中,

  「你是何人?」嚴松霖不悅地看著一臉拘束的鐵牛。

  「大人,小民唐牛。」鐵牛恭敬地行了個禮,悄悄往前多走了幾步。

  嚴松霖愣了一下,回憶了一下,這次宴請的人中好像並未有這個姓名,故而皺眉道:「你有何事快說?本官現在沒有閒聊的時間。」

  「大人貴人多忘事,小民是來…」鐵牛突然跨步暴起,一臉猙獰,喝道:「小民是來討債的!」

  手中寒光一閃,「小截天!」

  「快來人!」

  幾縷銀髮飄落……

  ……

  慕容臨姚在角落斂息閉目低首,直到耳邊傳來大廳那一聲蒼老的呵斥聲。

  她睜開滿是慌亂的目光,露出惶恐的神情,滿是柔弱女子的姿態,抱琴向門口跑去。

  可就在快要逃到門口的時候,她面色一冷,目光中滿是死寂。右腳一點,腰身一轉,順手抽出古琴中的軟劍,棄琴向那豪華的車轎衝去。

  她直接捏碎左手掌心中閃爍得愈發迅速的破命珠,調動體內內力,直接對著轎簾刺出了她注滿全部氣力的一擊。

  中了!刺中血肉的手感!

  慕容臨姚臉上一喜,但還是小心翼翼地掀開轎簾。

  頭戴冠冕,腳踏金履,身披蟒袍的俊朗中年人瞬間映入眼帘。

  「等等,中年人!?」慕容臨姚一個失神,驚疑道:「宋欽北?」

  「怎麼?這個時候就不叫宋大哥了?」宋欽北冷笑著,伸手握住刺入自己肩膀的軟劍,運氣一擰,

  劍身直接崩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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