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嘴吃掉了擋在他面前的所有屍體後來到了韓千山的面前,他所有的憤怒全數都要發泄在這個小殭屍身上,他要把他一口一口咬碎,咬成粉末!
「這就是即將成佛的我對你的懲罰!可惡的小殭屍!」大嘴對準只剩下發頂的韓千上大大地張開就要咬下去,但他的嘴還未合攏便又被人用力踹了一腳。
這一腳的力氣可不小,直接把他踹得掉了好幾顆牙。
金一仙緊緊抱著自家灰頭土臉的小師弟,兩手在他的臉頰上輕拍著,「千山,小千山!醒醒,不要嚇師兄!快醒醒!小千山!」
見這麼拍都沒用,他直接捏住韓千山的鼻子給他渡氣,「醒過來!你乖乖的,不可以睡覺,是師兄不好,師兄不該暈過去!師兄不用你還什麼命,只要你醒過來!」
「天師大人,殭屍入了土,被土封住氣門就,就死了……」
「閉嘴!」金一仙沖阿大吼了一聲,更加用力給韓千山吹氣,「師兄給你把土清理乾淨,清理乾淨就好了,我們沒有被埋土裡,我們小千山乾乾淨淨的,身子還是軟的呢。」
他用布給韓千山擦著臉,又給他抹去嘴邊的泥土。
但是他的小千山一動不動,完全沒有呼吸。
「不會的,不會的,快呼吸,千山寶貝快呼吸……」金一仙緊緊抱著他,手足無措,大吼著哭了出來,「不要丟下師兄,小千山,別丟下我,師兄求你,師兄這輩子就只為了你活著的,你要是死了,師兄就什麼都不要,就和你一起死,你聽到沒有,韓千山!」
「一個兩個三個,你們全部都讓我很惱火!我佛提老祖,佛提山的開創者!你們竟然敢踢我的臉!竟然敢把我的牙踢沒了!」
「你給我閉嘴!」金一仙怒視著大嘴巴。
那大嘴巴竟然被他看得愣在原地,半晌後才反應過來張嘴就要吃掉金一仙。
「把你和這個小殭屍一起吃掉,然後再去吃舍利子。」
「吃!你就只知道吃!」金一仙惡狠狠看著那張沒幾顆牙的大嘴,握緊的拳頭「咔噠咔噠」響著,「你是佛提山的祖師爺,原本我不該多說什麼,但是你就因為無法成佛,變成這種鬼樣子,你覺得你配做這個祖師爺嗎?佛提山果真是爛透了!一個俗家弟子竟然比你一個祖師爺看得清楚明白!如果我師弟醒不過來,你!不!你們整個佛提山,都得給他陪葬!」
「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
佛提祖師的「小」字還沒說出口,嘴巴就直接被金一仙按在地上。
「你以為我是在和你說笑嗎?我師弟醒不過來,就都別活了,我這輩子活著就是為了他,他死了我就什麼都沒了,你知道嗎?」
「我,我,我不知,我哪裡知道,我……」
「那我就讓你知道!」金一仙將嘴巴按在土裡,將他伸出來的舌頭踩在腳底上用力拔出來撕爛,「他死了所有人就都得死!一個都別活!我也一起死!」
金一仙的身上閃著金光,而那金光竟然在灼燒他自己的皮膚,他那金色的雙眼甚至因為灼燒而開始有血流出。
「天師大人!你這樣會死的!」
「小千山沒了我活著做什麼?所有人都得死,我也一起死!」
「天師大人!」
「兩,兩個瘋子,兩個瘋子啊!」裡面這個不要命,外面那個死命砍,再這樣下去魔化的佛提老祖感覺自己真的要死了!
「我,我救,我救活他,我救活他!一個小殭屍而已,我,我可以救活……」
巨大的手包裹住韓千山,幾縷金光進入了他的鼻口耳眼七竅。
金光散去後,韓千山突然猛地吸了一口氣,趴在地上劇烈咳嗽。
「主,主人,您沒事了,主人!太好了!」
「我,咳咳咳,阿大?你,你也下陰曹地府了?」緩過來的韓千山疑惑地看著阿大,「那個大嘴把你也吃掉了嗎?那師兄和沐晗小師兄呢?」
「小,小千山?」金一仙看到他坐起身,放開了大嘴,三步並作兩步跑了過去,「我的千山,我的千山寶貝,你沒事,沒事了?」
「師兄也死掉了?師兄怎麼死得這麼慘……」韓千山伸出手去摸金一仙的臉,「眼睛痛不痛啊?手疼不疼?千山給你吹吹,然後我們一起投胎,這次應該能投個好人家。」
他湊過去要去給金一仙吹吹眼睛,金一仙卻捧著他的臉從上倒下死命親,「你嚇死我了,嚇死我了啊,嗚嗚嗚嗚……嚇死師兄了……你沒死,佛提老祖把你救回來了,我們都沒死,嗚嗚嗚……」
「佛提老祖竟然會救人嗎?我還以為,他只會吃人呢。」韓千山輕拍著金一仙的手背,下巴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太累了,感覺全身就像是被車碾過一樣沒力氣,「你怎麼傷成這樣啊,師兄,真是的,我也不在你就不知道照顧自己了嗎?」
「是的,師兄離不開小千山,小千山一不在師兄就受傷了,嗚嗚嗚,小千山以後都不能離開師兄了,嗚嗚嗚……」
金一仙緊緊抱著失而復得的小師弟,哭得不成樣子。
「真是沒辦法,以後就不離開你了。」韓千山輕輕拍著金一仙的後背,「不離開你了哦,不哭了,不哭了,乖……」
「救人的感覺,竟然還不錯。」佛提老祖看著抱在一起哭泣的兩人,心裡竟有一處莫名開竅了。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軟軟的柔柔的念經的聲音傳進佛提老祖的耳朵里。
佛提樹內出現了一顆很小很小的發著金光的種子。
「我窮盡一生所為的只是救人度人,只為讓心寧靜,並非成佛,我該早些明白這個道理。」從種子裡傳出的是佛提老祖的聲音,而佛提樹竟在一瞬間消散了,「果真是我的修心還不夠啊,該從頭來過了。」
與冷淵打鬥中的佛提老祖,突然停下了動作,雙手合十全身發著金光,笑看著冷淵,「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你是個很有意思的心魔,你將會與主身合一, 你們會成為舍利子最好的守護者,祝願你們白頭偕老。」
「完全不知道你這個傢伙在說什麼?我的小貓呢!我那念經好聽的小貓呢!」冷淵一刀砍下去,佛提祖師卻消失無蹤了。
「我的小貓!我的小貓呢!!」冷淵大吼著陷入狂亂中。
而沐晗則閉著眼,兩手捂著耳朵念經,他有記得冷淵說的話,什麼都不要聽,什麼都不要看。
他沒有聽也沒有看,只是很乖地在念經。
「小貓!哈哈哈,小貓!我找到小貓了!」瘋瘋癲癲的冷淵大笑著跑到沐晗身邊,阿二原本在沐晗的身邊守著,結果被他一腳給踹成了骷髏狀態倒在地上。
「終於找到你了,我的小貓。」
冷淵猛地抬起刀,插入身後的武器匣里,而後他便坐在沐晗身邊,靜靜聽著他念經。
「我家小貓念經真好聽,人也香香的,想咬一口。」
他湊過去張開嘴,一口咬在了沐晗軟軟嫩嫩的小臉上。
沐晗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卻還是用力捂著耳朵,緊閉著眼睛,「明,明昌哥哥,是,是你嗎?」
「哈哈,他喊我哥哥,我的小貓咪喊我哥哥,感覺心裡好軟,真想吃掉他,現在就只掉他吧……」
他伸出手想要解開沐晗的衣帶,結果身子一晃,再睜開眼的時候,血紅的眼睛已經重新變回了黑色。
冷淵看著沐晗臉上的牙印,耳尖瞬間變紅了,他輕咳一聲,抬手將沐晗捂在耳朵上的手挪開,輕聲在他耳邊道:「不用捂住耳朵了,沐晗,睜開眼睛。」
「明昌哥哥?真的是你!」睜開眼的沐晗,雙眼裡都是光,而後又有些害羞地低下頭,問道:「明昌哥哥為什麼咬,咬沐晗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