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進去後看到……」韓千山坐在金一仙的大腿上,小聲在他耳邊嘀咕,「師父和師叔他們這樣這樣,那樣那樣,師叔的身上都是……」
「哦哦哦。」金一仙認真地聽著,一雙金色的眼瞳里閃著光,「今天早上怎麼不讓我去送早膳的,這種事你這個小孩子家家的怎麼能看,該是我來看才對。」
「什麼嘛。」韓千山直接噘嘴,「我都知道雙修四十八式了,我有什麼不能看的。」
金一仙揉了揉韓千山的小腦袋,倒是沒有像之前那樣教訓他了,他拿了一個小甜餅放到韓千山嘴邊,韓千上張開嘴,「啊嗚」一口將小甜餅含在嘴裡。
感受著韓千山軟軟的嘴唇,金一仙的眼神微暗了些,他不著痕跡地抬起手,舔了舔手指尖,「這甜餅還真甜,小千山喜歡?」
「嗯,喜歡。」韓千山用力點了點頭。
「那……」金一仙眼珠子轉了一圈後問:「是甜的東西好吃,還是師兄的血好喝?」
「啊?」韓千山被師兄問懵了,「這個,也是可以用來比較的東西嗎?」
「嗯,師兄想知道。」金一仙拉著師弟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嘴邊親了口,「好師弟,與師兄說說看。」
手上的觸感讓韓千山的臉有些燒紅,他下意識低下頭,「你好奇怪哦,師兄。」
「告訴師兄,小千山。」
韓千山那毛茸茸的尾巴在身後晃來晃去,很是不好意思地說道:「真要比較的話,當,當然是,是師兄的血好喝,但是,但是,不喝師兄的血!」
他眨巴著大眼睛看著金一仙,這可把金一仙給萌壞了,抱著自家小師弟揉來揉去,「我的小傻瓜師弟,喝師兄的血能快快長大啊,以後半個月喝一次吧。」
韓千山用力搖頭,「不行的師兄,我喝了你的血會覺得,很奇怪。」
「要聽師兄的話,不然可就不是乖孩子了。」金一仙點著韓千山的鼻尖。
就在韓千山想要再次開口拒絕的時候,越錦突然就跑了過來,「有個漂亮女人突然出現在這裡。」
「漂亮的女人?」韓千山疑惑地看著金一仙。
金一仙卻似乎並不驚訝,抱著他便邁步往外去接人。
「師兄?」
「這個時候會來找我們的,只有尤天雪師姑了。」
就如同金一仙所說的那樣,尤天雪此時正焦急地在院子裡踱步,見金一仙抱著韓千山來了,快步迎了上來,「總算是找到你們了,門派里都亂成一鍋粥了,為了不讓我打探道你們的所在地,趙記師叔直接把重傷的青蛇給軟禁起來了,我還是靠著白蛇娘娘幫忙才推算出你們的所在地。」
「師姑別急,先喝一口茶水吧。」金一仙一揮手,一杯茶直接穩穩落在尤天雪的手心。
尤天雪很是驚訝地看著他這一波操作,「一仙,你的封印難不成已經解開了?不該啊,按照師兄所說,這封印該是你二十歲時才會解開。」
金一仙微微點頭,「因緣際會,解開了部分。」
「難怪感覺你整個人都不一樣了,變得穩重很多。」尤天雪現在也確實太渴了,直接不顧形象地仰頭喝了兩口茶水,「不行不行,現在已經不是和你說這些的時候了,掌門師兄呢?他現在必須和我回去青城山。」
「他現在可沒辦法走動。」越錦在一旁直接插嘴,「他現在這種情況,最少得讓我調養三天才能走人,不然你們可以直接回去給他辦喪事。」
尤天雪這一聽可給嚇住了,「什,什麼喪事?難不成真像趙記師叔所說那般,掌門師兄修煉邪功狂性大發,顧師兄為了阻止他便與他同歸於盡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金一仙聽得嘴角直抽抽,「他這種胡話都能編出來?」
「顧師叔怎麼跟了這樣的師父。」韓千山氣得握緊拳頭,「他這話明擺著一早就和金一狂串通好了,沒想著讓師父顧師叔兩個人活下來,顧師叔可是他的徒弟耶!喪心病狂!」
「所以事情果然不是這樣的。」尤天雪聽他二人這番話後,心裡的石頭算是放下了一半,「既然不是真的,那就快些讓掌門師兄和我一起回去澄清吧。」
「我都說不行了,你能不能看看我啊,我是他們的診治大夫耶!」越錦氣得直接在尤天雪面前跳來跳去,儘量增加自己的存在感。
尤天雪這才將注意力轉移到他身上,「這小娃娃是誰?」
「嶺南越家的少爺,為師父和顧師叔保命的人,師姑,師父和師叔身受重傷,這幾天確實不宜移動,所以……」
金一仙話還沒說完,尤天雪直接跑沒了影。
彼時,顧天河正讓金友發靠在自己懷裡,拿著木梳子仔細為他梳理著滿頭的白髮。
他二人的頭發現在交纏在一起,想要梳順了實在要耗費好些力氣。
也不知是越錦給的藥有效果,還是昨夜的關係,金友發現在的面上有了一絲紅潤,這讓顧天河的心放下許多,忍不住用手去描摹師兄的眉眼。
「我不喜歡你留長鬍子,等等幫你剃了,明明沒有鬍子就很顯年輕。」他微微垂下眼瞼,嘴角漾出一絲微笑,拉著兩人交纏在一起的髮絲親了親,「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師兄,好好幫你養老,以後你什麼都不要做。」
「掌門師兄,顧師兄,你們在哪!」
房門一下就被尤天雪撞開了,顧天河回頭看著她,微微皺眉,「天雪師妹?」
「啊!你,你你,你們!」尤天雪兩手捂著嘴,那雙好看的杏眼裡滿是驚訝,「我磕的男男情侶果然是真的!你們是真的!」
她此時的心裡完全沒有剛剛地緊張感了,直接激動地跳了起來,「我圓滿了!我感覺我要飛升了。」
她兩手捂著胸口,一臉陶醉。
顧天河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等她陶醉得差不多了,才開口問:「出了什麼事?」
「啊,對,對,正事,正事,但是一仙他們說你和師兄身受重傷……」
「是的,他中了白蛇之毒,越家的小少爺現在只能暫時壓製毒性。」顧天河撫摸著金友發的臉頰,眼底流露出一絲傷感,「因為蛇毒的關係,他現在清醒的時間很少,有何事你與我說。」
「可,可是,這事與趙記師叔有關,與你說……」尤天雪下意識躲閃顧天河的眼神,「多少有些不妥。」
「師父,嗎……」顧天河嘆了口氣,「你來找師兄,定是為了掌門之位的事。」
「是……趙記師叔想要在五天後舉辦掌門繼任儀式,我和雲與非師兄反對也沒有用,他的輩分在那裡。」尤天雪小心地看了顧天河兩眼,而後又道:「雖然您是師叔的弟子,但我還是想要說,師叔他真的很過分。」
「他確實過分,非常過分。」顧天河握住金友發的手,以指腹摩挲他的手心,「你想如何說他都不用顧及我。」
尤天雪撓了撓頭,覺得眼前的顧師兄很是奇怪,「顧師兄?你,怎麼了?」
「想通了罷了。」顧天河眼神暗了暗,「傷害同門,道心偏離,助紂為虐,掌門之位他不配做。」
「但是掌門師兄現在受傷了,他三天內都不能移動,不然會,會……」
「三天後,我們回去青城山。」顧天河繼續抬手為金友發梳頭,輕聲道:「那是屬於你的位置,我不會讓任何人玷污了去,就算那個人是我的師父也不行。」
三天後,韓千山先為按照約定,將之前收留的所有乾元鎮的士兵入了土。
待到確定所有士兵都入了輪迴後,他們一行人才往青城山的方向趕路。
金友發的身體現在真的很差,又被寒氣折磨,顧天河便衣不解帶照顧,他想睡了便與他頭靠著頭休息。
好在一路上有越錦幫著調養,他倒是一點不顯疲態。
尤天雪透過車簾縫隙看著車裡靠在一起的兩人,憂心忡忡,「我看掌門師兄要是好不起來,顧師兄得瘋掉。」
「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更何況顧師叔因為金一狂和趙記的關係對師父有諸多誤會,心裡肯定特別難受。」金一仙搖頭嘆氣,「這兩人也真是的,喜歡就說嘛,不說憋著誰能知道,尤其是顧師叔,點評批評,小千山以後可不許學他。」
「嗯?」韓千山原本馬車搖搖晃晃困得趴在金一仙身上睡了,被他這麼一說,迷迷茫茫睜開眼睛看他,兩隻狐狸耳朵都是耷拉著的。
「啊,沒事沒事,你睡覺,師兄不吵你。」
「哼!」韓千山哼哼唧唧了兩聲,兩手壓了壓師兄的肚子,覺得壓得滿意了便靠了上去。
他打了個哈欠,砸吧了兩下嘴巴,尾巴往身上一蓋就又睡了。
「太可愛了,讓我摸摸尾巴。」尤天雪忍不住要伸手去摸。
金一仙抬手一下擋住了她的罪惡之手,「他尾巴比較敏感,都睡著了,師姑別鬧他。」
說完,他自己上手玩弄起小師弟的尾巴。
尤天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