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讓莫清擾亂了祭祀,把他給我抓起來!」
神婆在神壇下大喊著,離神壇最近的幾人反應過來後,立刻跑上神壇抓著村長往下拽。
村長呆呆地看著『莫水』,就這麼被人從神壇上拖了下去。
「村長啊,你真是糊塗,為了一個孩子衝撞神婆,難不成想和你的兒子一樣跟河神對著幹嗎?你這個村長還想不想當了?」
「就是啊村長,孩子沒了可以再生一個,你的命沒了可就什麼都沒了。」
「想想你的七成金子啊,村長。」
幫工在一旁勸說著,村長卻呆呆地看著神壇上的『莫水』說不出話來。
突然他大叫一聲,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以為他要再衝上神壇,卻沒想到他直接往莫生的宅邸方向跑了。
「這,這,神婆大人,村長跑了……」
神婆抬起手,制止一旁的人說話,「他跑了就跑了,只要不打擾祭祀,他做什麼都無所謂,快給我敲鐘去。」
「是。」隨從在聽了神婆的話後,四個人一起將敲鐘的鐘椎給抱了起來。
「敲——」
神婆一聲令下,幾個人立馬將鍾椎給敲在了青銅鐘上。
「咚——」「咚——」「咚——」
青銅鐘聲悠揚洪亮,響徹天空,貫穿河底。
『莫水』和胖男孩靜靜看著採金河的水面,眯起眼睛。
「師兄,我大概知道這個冒牌河神是什麼妖怪了。」韓千山那柔軟清脆又帶著些小驕傲的聲音傳進扮作莫水的金一仙耳朵里。
金一仙微微挑起嘴角,略帶讚賞地看著他,「哦?趁著還有點時間,說給師兄聽聽看,小千山,你覺得它是什麼妖怪?」
「能控制人的精神,又有讓人產生愉悅幻覺能力的妖怪可不多,更何況是在水下的,我能想到只有一種。」韓千山微微挑起胖乎乎的下巴,「河豚。」
「那就讓我們來看看,到底是不是你說的河豚。」
金一仙的話音剛落,採金河的河面上便突然出現點點漣漪,漣漪越暈越大,河水也開始漸漸往上升起再滴落於河面,最後就只剩下點點漣漪,採金河上卻空無一物,但金一仙和韓千山卻能明顯感覺到,冒牌河神就在他們兩人的面前。
村民們見狀全數跪在地上向河神叩拜,「拜見河神大人,河神保佑我摸魚村。」
神婆拄著拐杖上了神壇,欠身向著空無一物的採金河行禮,「河神大人,童男童女已經為您備好,請您享用。」
金一仙和韓千山能明顯感覺到有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打量,他們能感覺到冒牌河神的呼吸,濃濃的魚腥味隨著河神呼出來的氣竄進他們的鼻腔里,讓他們作嘔。
良久,冒牌河神突然開口說道:「這次的童女,不胖啊。」
神婆解釋道:「她是村長家的孩子,就是上次冒犯了您的莫生的妹妹,女娃娃雖然不胖,但肉嫩,好吃。」
「小胖子倒是挺胖,女娃娃正好能解了膩味。」冒牌河神如此評價著,隨後清了清嗓子道:「你們做得很好,下一次本尊會施法給你們更多金子,下次若是能有人養出更胖的孩子,我會賜更多的藥給他。」
村民聽後激動不已,用力在地上磕頭,「多謝河神,多謝河神!」
「那就這樣吧,這倆孩子我就收下了。」
冒牌河神倒也知道體面,不在村民面前殺生,只是施法捲起了童男童女,要將兩人帶進河水裡。
金一仙看了眼叩拜的村民,突然拿出一張符紙,貼在冒牌河神的身上。
瞬間,鼓著圓滾滾帶著刺的肚子,巨大又醜陋的棕色河豚魚出現在所有村民面前。
「河,河神大人……」神婆看到此種情況,心裡「咯噔」了一下,慌忙幫著掩飾,「河神大人顯靈了!」
「河,河豚!」村民看著醜陋的,還帶著兩個大板牙的河豚,驚叫出聲,「河神大人是河豚!」
「嗯?」察覺到自己顯露出真身的河豚,又圓又黑的大眼中閃過一絲驚慌,但他卻還算鎮定,轉動自己胖滾滾的身子對村民道:「沒錯,本尊便是由河豚之身成神,有何問題?」
「沒,沒有。」村民看著這巨大的河神忙不迭搖頭。
「嘔——」金一仙卻實在受不了這又大又丑又臭的河豚妖怪,直接吐了這個河豚一身,「神都這麼臭嗎?嘔——河神大人怎麼又丑又臭。」
被吐了一聲的河豚,氣急敗壞,「你!你這個小丫頭!本尊,本尊要立刻吃了你!我告訴你們,這就是對神不尊敬的下場!」
說罷,他張大那有著大板牙的嘴巴就要當著村民的面把『莫水』給咬斷嚼碎了。
「那個,河神大人。」扮作胖男孩的韓千山拿著一根針對著他的肚子突然開口,「您的肚子裡都是氣,可能腸胃不好,要不我幫您放個氣吧?」
「啊?」河豚都沒能做出反應,那根針就直接扎進了他的肚子。
然後他整條魚就這麼當著村民的面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