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奇怪的演武場

  白日演武場發生的事風一般拂過了雲深不知處的每一個角落。

  藍氏長輩也有所聽聞,這麼多人親眼所見必不可能是假,如此看來魏烈陽此子天賦不可小覷。不久以後的藍氏代表弟子必有其一席之地!甚至可能在仙門百家大比中為姑蘇藍家摘得頭籌!

  靜室,藍忘機看著懸在半空中閃爍著金光的邀請函,向侍從吩咐:「通知下去吧。」聽者無不應是。

  魏烈陽從演武場眾弟子的熱情里好不容易脫身,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小院裡。院裡沒有侍從,一切自食其力。

  他打了一大桶水,傾倒進了房間的大木桶里,除淨了衣物,長腿一跨,整個人沒到了水裡,緊繃了一天的肌肉放鬆下來。

  魏烈陽喟嘆「舒服啊~」雙臂伸展,放鬆的搭在桶沿邊上,輪廓分明的肌肉線條一覽無餘,殘留在胸膛上的水珠流過胸肌,在肌理分明的小腹處相融,又成股流下,沒入了水面,不知所蹤。

  他又想起未舞的藍氏劍法第三式,當時心裡有些想法,但在腦海中推演時卻有些凝滯,只好作罷。等完再推演就是了。

  思緒略過,魏烈陽直身立起,被帶起的水流嘩嘩墜落在木桶里,抬腿跨出木桶,席捲出的水花在地面上留下蜿蜒的痕跡。

  魏烈陽赤著身子,不急著穿衣服,站定在銅鏡前,側過身,細細覽過背後的圖紋——太陽紋。

  墨黑色的陰影覆蓋背部,赤紅色的邊紋呈延伸狀,仿佛要從魏烈陽的背後躍出。

  他自記事起便注意到了與他相伴的圖紋,實在不像是尋常之物,還是暗暗探查吧,免得徒惹事端。魏烈陽心中想道。

  翌日,魏烈陽和昨日一樣的時辰進了演武場,一踏進來便感受到了異樣的氛圍,演武場的眾人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眼睛冒光,嘴上說個不停。

  「藍臻師兄,你現在已經領悟了春風化雨,這次家族大比前三必有師兄一席之地!」

  「是啊,師兄若不能成為藍家代表三十位中的一席,豈不是老天無眼!」

  聽聞師弟們的話,藍臻心頭也隱密的湧出喜悅之情。

  他今年年十八,天賦一般,日日刻苦修煉才有了今日的一身修為,三月之後的家族大比就是他藍臻揚名立望之時!

  他面上儒雅,淺笑:「莫要這樣說,藍家人才濟濟,我這修為算不上什麼。」

  一位小師弟接過了話頭,「聽聞藍思追現在第四式將成,他今年才十五歲!還有那個和藍思追同歲的魏烈陽,他的事你們都聽說了嗎?!一刻兩式,當真恐怖!」

  半晌無人接話,這位小師弟有些疑惑,抬頭看向眾人:

  藍臻的臉有些繃不住了,陰沉沉的。

  其他幾位同門眼觀鼻鼻觀心,看天看地看腳尖,就是一言不發。

  這踏馬怎麼接話,沒看見藍臻師兄臉都和鍋底一個色了嗎,要說你們說,我可不說!

  眾人的氣氛還尷尬著,一個人聲冒了出來:「幾位兄弟,今天是有什麼大事嗎?我看大家今天十分不同。」

  小師弟自覺說錯了話,正不知如何是好,聽到詢問,仿佛找到了救星一樣,連忙拾起了話:「這位兄弟!你還不知道啊,三個月後就是藍——」

  戛然而止。

  他看著魏烈陽那張湊到嘴前的臉,嘴裡消了音。不自覺餘光瞟向藍臻。

  藍臻的天賦在藍思追,魏烈陽二人面前簡直不值一提,剛剛安撫住自己那顆脆弱的小心臟,面色還未恢復平和就又破了功,讓他十幾年的好修養都餵了狗。

  魏烈陽就看著這個剛剛還答話的人轉時成了啞巴,還有一個奇怪的人面如鍋底,黑著臉走了。一群人呼啦啦地就散了。

  魏烈陽獨自站在原地,心裡納悶極了,我就這麼遭人嫌嗎?

  放眼望去,發現了藍思追的身影,臉上揚著笑,大步向他走去。

  藍思追從魏烈陽進了演武場那刻就發現了他,想要呼喚卻與他雅正端重的行為準則不符,一時猶豫就看著魏烈陽走進了一堆人中間去,過了一會這圈人就都散去了。

  魏烈陽一抬眼就對上了自己的目光,臉上掛著清淺的笑意大步向自己走來。

  藍思追就站在那裡,始終站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