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四十三、借霧過江

  既然有朋友提出講歷史不好,那咱就還回到現實中來。不過,急剎車不行,得給喜歡看的朋友有個交待。

  簡短捷說,張輔知道前面有敵軍後,便讓部隊緩漫前進,沿著山坡進行搜索。幾萬大軍一鋪開,滿山遍野到處都是明軍士兵。此時,無論哪裡發生一點戰鬥,鄰近部隊都能夠迅速過去幫忙。這樣一來,安南軍隊就再也隱藏不下去了,只好往回退。他們一退,明軍前進的就更利索。很快,大軍便來到了昌江市,搭建浮橋,直抵富良江。

  這時候,安南軍隊自持東西兩都及宣江、沱江、富良江城防堅固,又在江的北岸倚山沿江築起柵欄,多邦隘也增建了土城,各城柵欄相連,延綿九百多里,全都派兵把守,號稱二百萬大軍。又在富良江的南岸沿江打下許多木椿,將國內的船隻全都派往木椿之間,在各江河口全都打下木樁,以防止攻擊。

  敵軍的東部,守備也十分森嚴,又在城內準備很多大象以迎戰,想要據險死守以拖挎明軍。

  面對如此難攻之地,大明軍人發揚一不怕死,二不怕嚇的精神,很快便攻克了這些堡壘,然後,與安南軍對陣於多幫城內。

  安南軍隊這時擺出了象陣。幾十頭大象列於陣前,嚇的明軍戰馬倒退出很遠。

  馬與象個頭差的太遠,所以這個仗沒法打。

  張輔找人一了解,說大象最怕獅子。

  大象怕獅子,人更怕。如果把成群的獅子趕來,別說讓他們吃大象,他們肯定先吃人。再者說,去哪弄獅子啊!

  後來有人出主意,真的弄不到,咱就弄假的。於是,找人在布上畫了很大的獅子,然後把這些布全都披在馬的身上。

  兩軍再開陣時,這些大像突然間發現眼前出現了,比他們以往見到的獅子還要大的獅子後,焉能不怕。一個個顫慄不已,準備逃跑。

  領頭的大象發出一聲長哮,象陣再也不聽安南人的指揮,開始往後退。

  這時,跟在假獅子後面的明軍,又舉著火統,可著勁地朝著大象開火。

  凡是動物,很少有不怕火光的。所以,在一陣加著火光的轟響聲中,象陣終於動了。

  大象這一動,不是向前,而是轉身朝後跑。

  大象一敗,安南軍隊是一點準備沒有。很多人被大象撞倒,然後被象蹄踏爛。

  明軍趁勢在後面猛打,長驅直入攻克了東都城。

  黎季聽說明軍攻過來後,燒掉宮殿倉庫,駕船逃往大海。

  隨後,安南的各路兵馬,一個個主動到張輔陣前投降。

  隨後又經過江普賴山一仗,斬敵三萬。

  在第二年的五月,在海口山中捉到黎季、黎澄父子二人,以及跟隨的安南大臣。至此,安南平定。

  大將張輔上書,「安南原本就是中國土地,陳氏家族都已被誅殺殆盡,無人可以繼位,本地的老鄉親皆請求將該地劃分為中國的的郡縣。」

  朱棣奏准。於是,便在安南設置了交趾布政使司,都指揮使司,按察司,分為十七個府。四十七個州,一百五十七個縣,十一個衛。

  之後,在被改為司後的安南國內又多次發生判亂,與明軍開戰無數次。兩國人民生靈塗炭,花掉財糧無數。

  到了朱瞻基做皇帝時也就是明宣德二年(14'年)。

  朱瞻基對大臣們說:「太祖皇帝祖訓中曾說道,『四方眾彝和南蠻小國,隔山跨海,地處偏遠隅地,即使得其力也不足亦供給國家,而得其百姓也不足以供我派遣,我後世子孫千萬不要倚仗自己國力富強而輕率用兵』……我反覆考慮過,想讓交趾如洪武年間一樣自成一國,歲歲稱臣年年進奉,以保一方百姓免遭戰火,你們考慮怎麼樣?」

  朱瞻基說完,面對內閣大臣楊士奇說,「你有何想法?」

  楊士奇說了很長一段話,他列舉了漢朝,唐朝,以及元朝對安南的做法之後說,「陛下是天下百姓的父母,豈可與交趾這幫蠻民草寇計較得失呢!」

  那意思是說,有我中原大國就足夠了,不要這個交趾小地方也無妨。

  朱瞻基沒說話,但點頭表示同意。

  之後,被放掉的黎氏家族,又在國內經常造反,費掉明軍很大財力。

  朱瞻基對大臣們說,「太宗朱棣起初擒得黎賊,平定了交趾,即想擁立陳氏的後世子孫。今天想要繼承先帝的遺志,使中國百姓皆安定無事,你們再為朕考慮一下此事。」

  大臣們議論紛紛,有的主張緊持安南不立國,有的則主張放棄,讓其立國。

  最後,朱瞻其聽取了楊榮和楊士奇的主張,允許安南重新立國。

  安南立國後,不斷向南侵略,疆土不斷擴大,占有了占城國全部和真臘國的一半,瀕臨暹羅灣。到了1802年(清嘉慶七年,改國號為越南,清政府對其也稱為越南,但在新中國成立以前,中國民間仍沿稱其安南。

  為了趕書,越南這段歷史就講到此,其中省略了許多場戰爭。

  歷史說到此為止,下面繼續我們的越南之戰。

  大霧籠罩了江面,從山頂看下去,有如剛剛揭開的蒸氣鍋,濁氣已經布滿了兩山夾著的這道山谷。

  「隊長,前面是江水,下面又是山崖,下不去。」陶川帶著一名戰士來到吳江龍跟前。

  吳江龍舉起望遠鏡向對岸眺望。

  對岸就是越境,山地全被霧氣所覆蓋。望遠鏡中的兩個鏡筒中除了白霧還是白霧,連對面的山林都看不見。

  吳江龍緊鎖眉頭。霧氣是給他們過境創造了條件。可現在,他們身處險境,如果看不清眼前道路,稍不留神便有滾落江中的可能。

  吳江龍放下望遠鏡,對身邊的李森說,「教導員,這裡雖然險些,可對於我們來說,卻是過江的最佳地點。」

  李森在吳江龍觀察對岸的同時,他也在用望遠鏡朝江面上察看。這時聽吳江龍對他說話,放下望遠鏡說,「地點是險了點,不過,相比較起敵人而言,還是比較安全。我同意。」

  見教導員沒異議,吳江龍轉向陶川,「陶川,你帶人抵近江面偵察,找找有沒有能放排子的地方。」

  「是「陶川答應一聲。

  只是轉身的功夫,陶川和那名戰士就不見了。

  吳江龍和李森兩人站在山頂之上的叢林之中,商討對策。

  吳江龍說,「教導員,你在這,我去看看排子做的怎麼樣了?」

  李森說,「還是你在這指揮,我去看看。」

  李森退下山頂,在叢林中穿行一陣之後,來到一個寬闊的場地。場地上,已經擺滿了砍伐下來的竹子和木頭。李威正帶著一分隊的戰士們綑紮竹筏。見李森過來,幾個戰士主動打招呼。

  李森擺擺手,戰士們繼續幹活。

  山前山後,只有一山的距離,卻有如兩種天地。這裡雖然也有霧,卻沒有山前的厚實,只要低於三米的高度,就能什麼都看的見,否則,戰士們也就無法幹活了。

  李森直接來到李威跟前,「李威,扎幾個了。」

  李威放下手裡的活,抬頭見是李森,於是說,「有四五個了。」

  「慢,還得加速。」李森說。

  「是」李威說了聲,轉向戰士們,「同志們,抓緊時間,爭取在霧散前紮成第十個。」

  為麼要這麼多,一百來人,有五六個不就成了嗎?

  不成。這是吳江龍和李森商量之後做出的決定。

  別看江面窄,可江水急。想在這裡渡過去,竹排上面搭載的人就不能過多。要求過江時即要有速度,還要保證人員不出事。上面搭的人少了,即使是萬一有翻排情況,損失也不會大。正是出於這樣想法,才讓李威他們多扎一些。

  這時,跑過來幾個三分隊的戰士,「教導員,大隊長讓把紮好的排子先抬過幾個。」

  「好,抬吧!」

  戰士們抬著紮好的竹排跑向山頂。

  李森不知吳江龍現在要幹什麼,不放心地也跟了過來。

  李森走後,吳江龍一直在用望遠鏡觀察對岸敵情。由於摸不清敵人在對岸的兵力情況,所以,他準備先派兵過去。

  吳江龍從山頂下到江邊。

  陶川的三分隊現在做了偵察大隊的突擊隊,一來到這個地區,便抵近到江邊作好了防禦工作。別認為自己是去找敵人的麻煩,還要小心敵人過來找自己的麻煩。

  吳江龍在快要下到江邊時,為了不讓對面敵人發現,只好把身體隱在草叢中,一會爬行,一會彎腰前進。到了陶川身邊後,吳江龍問,「對面有什麼情況?」

  「對面好像有人。」陶川悄聲對吳江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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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江龍按著陶川手指方向,緩緩看過去,只見對面叢林中有兩點火光閃爍。

  吳江龍用望遠鏡看了一會後說,「是有人,從不動的情況看,肯定是越軍的哨兵。」

  「那怎麼辦?」陶川問。

  「即然有敵人守著,那就得先把他們幹掉。」

  陶川來了興勁,「你的意思是,摸哨。」

  「不僅是要摸哨,還要把那裡的敵人全乾掉。」

  「好,那就讓我們分隊去。」

  「去多了不行,只能先去十個人。」

  「好」

  「先去抬兩個竹筏,慢慢下水,一定不要弄出響聲。」

  「放心吧!」

  陶川安排人去抬竹筏。

  竹筏抬過來後,為了不弄出響聲,戰士們用繩子拴著,一點點往山下溜。

  三隻竹筏被放入水中,一共上去十名戰士,再加上陶川就是十一人。

  江水很急,竹筏過渡,不能按著直線過江。即使過去,也要下漂好幾里。為了避免這個問題,在竹筏下水後,這一邊用繩子把他牢牢拴住。在它往下漂時,從後面加力,好讓擺筏的人減輕些阻力。

  為了不發出響聲,儘量不用東西去劃,而是用撐杆頂住江底緩緩前行。這樣還不夠,在水淺的地方,還要有人從後面推。

  在幾方助力下,竹筏悄悄朝對岸划去。

  南岸和北岸一樣,完全籠罩在晨霧中。靠近江邊有一個竹子和木頭混搭的棚子。在緊靠棚子近旁的一棵大樹上,吊著一個僅能容一人上下的軟梯。梯子盡頭,則是一個鳥窩樣的窩棚。估計這就是越軍用來朝對岸觀察的前哨了。

  由於霧氣大,站在上面也看不清對岸的情況,所幸上面的越軍也躲到了樹下面的棚子內。

  一年多的時間,這裡就沒發生過戰鬥。就是越軍警惕性在高,他也不能天天繃緊了弦,死盯著對岸。何況,這裡又不是什麼渡口。之所以越軍要在這裡設哨,原因就是這裡的水比較淺,防止有人偷渡。

  其實,他們防的不光是怕北面的人過來,也怕自己一方的人逃過去。

  到了八四年,中國改革成果已經逐漸顯現出來。別看是中國的邊境,但這裡的老百姓生活也要比越方強很多,所以,那些心眼活的越南人,對中國開始心往之。別看政府之間在打仗,可他們有親戚在中國,如國他們投過來,還是有被收容的可能。

  但是,他們想過來,越南政府可不允許。於是,在有可能偷渡的地方全都設了崗。如果越南不是太窮的話,他們肯定會在這樣的地方多加幾道鐵絲。

  這個哨所,就有這樣的目的。

  哨所人不多,一共有五個人。他們吃住全在這裡,每到三個月才換一次崗。所以,守邊防的人都要以哨所為家。

  這個哨所的哨長叫黎東平,手下帶著四個小兵,加上他一共是五個人。

  剛才吳江龍看到的亮光,就是黎東平身上發出的。

  此是,黎東平正夾著菸捲,香甜地吸了一大口之後,便開始吞雲吐霧。吹出的煙氣,很快便漂出沒有門窗的棚子,與大霧融到一起。

  黎東平有事沒事地朝著江面望著。如果他繼續看下去的話,肯定會看到過來的陶川他們。

  事有湊巧,就在陶川他們劃著名筏子准德靠岸時,哨棚內的電話響了。

  「班長,連長找你。」守電話的一名通信兵,朝黎東平喊了一聲。

  黎東平敢緊把菸頭拿離嘴邊,快步趕過來。左手掐著菸捲,右手操起電話。

  電話是邊防三連連長阮春明打來的,「黎東平,把哨所安排一下,回連里開會。」

  「是」黎東平放下電話。

  放下電話的黎東平臉上露出了很燦爛的笑容。

  一個越南兵從旁邊搭言說,「班長,是不是連長讓你回去。」

  「是啊!」黎東平依然很興奮。

  「這會好了,你不用晚上嗷嗷叫著,干想嫂子了。」那個越南兵又說。

  「***,瞎說,我啥時叫了。」黎東平開始收拾東西,不服氣地說。

  「還沒叫啊!叫的我們身上都發毛。」說話的越南兵求助地轉向其他人,「你們說是不是。」

  「胡說,再說,小心我揍你。」黎東平嗔聲道。

  「你敢揍我,我就說給咱全村人聽。」那個越南兵一點不服軟。

  「行了,別瞎擺話了,」黎東平說,「我馬上就走,有捎東西的趕緊說話。

  他這一說,棚子內的幾個越南兵全都忙乎開了。有的欣開鋪板,從裡向外掏東西,有的則在地上掀開蓋子,從裡面拿出能吃的食物。

  黎東平一看笑了,「小子們,平時讓你們獻點,沒一個大氣,原來你們把東西隱藏在這。」

  其中一個越南兵聽說黎東平要回村後,急急忙忙朝樹上的哨棚爬。等到這個越南兵拿到東西準備下來時,一抬頭,發現了江岸上的異常。

  這個越南兵沒敢大聲喊,迅速從上面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