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個子男人可不管你叫不叫,似乎他已經知道這個家庭里根本就沒有男人,於是才大膽地,奮不顧身地朝董燕撲過來。
董燕見這個男人撲向自己,害怕雖然害怕,但還是本能地進行了反抗。董燕隨手就近抄起一把鐵鍋,掄起來照著這個男人頭頂上狠勁拍過去。
男人個子雖然矮,但與董燕比起來一點也不低,所以加上靈活的閃避動作,使董燕的這一擊只是擦著頭皮而過,並沒有受到大的傷害。男人繼續笑嘻嘻地靠近董燕。
董燕見自己一擊無效,看來與之戰下去,自己並不能阻止住這個男人。於是,董燕連揮兩下之後,見把男人逼退,然後把鍋猛地扔過去,轉身撒腿就跑。
見董燕朝裡屋跑,這個男人更樂了,因為他對這裡的情況非常熟悉,所以不慌不忙地跟了出來。
等他一出來可就傻了,看見的人不是董燕,而是比自己高出一頭多的吳江龍。而且在吳江龍後面還站著幾個男人。
吳江龍他們幾人正在裡屋說話,突然聽到董燕在廚房裡喊。於是,幾個人不由分說便往這裡跑。見董燕跑出來,吳江龍用身體護住她,還沒來得及問,就看見了從後面趕過來的男人。
這個男人稍楞之後,明知有這麼多人,自己也打不過,於是選擇了逃跑。
只見他靈巧地一轉身,便鑽回了廚房。然後是往窗台上一跳,接下來便想著要原路返回。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當是逛街呢!何況此時的情況又比平時不同,讓這個男人跑了,屋裡的情況很快就會暴露。
那怎麼成,他跑了,還不丟了屋裡這些人的臉。別人夠不到,可吳江龍在前面啊!因此,吳江龍絕不允許這樣的錯誤發生。
就在男人跳上窗戶,準備出去的一瞬間。吳江龍餓虎撲食般地一縱身跳了過來,到了近前,向前一探手,抓住了這個男人的一條腿,然後猛地向回一帶。這個男人便如同被人扔鉛餅似地飛了回來。
回來還不算,還帶著一股強勁,「噗」地一聲摔在地上。
這一個猛摔,男人躺倒在地上就再也站不起來了,整個身體堆在地上。
張忠怕這個敵人反抗,隨後又跳上去,一腳把男人踩住,生怕他有什麼不軌行為。
這一腳踏上去,男人接著又是一聲撕心裂肺地叫聲。
史柱國說,「小心,別把他弄死了。」史柱國有點擔心。萬一他是個普通平民。雖然有不法行為,也不能致之於死地。萬一給弄死了,即使不攤上人命官司,那在良心上也說不過去。
說完,史柱國也來到廚房窗戶前,和吳江龍一起,偷偷地向外觀望。
後院很靜,雖然堆放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但是再也沒有一點聲響。
史柱國觀察了一會,見實在發現不了什麼新情況,便對吳江龍說,「吳江龍,你去出去看看,還有其他人沒有。如是有,一個都不能放跑。
「是」吳江龍答應一聲,便從那個男人鑽進來的窗戶上,鑽了出去。
吳江龍出去後,李森不放心,隨後也跟著鑽了出去。兩個人潛身在院子裡仔細尋找。
「把他弄裡屋去。」史柱國見張忠還踩著這個男人,於是說。
這個男人被張忠提著,拖拖拉拉地弄到了外面看不到的一間屋內。
這個男人恢復過精神後,嘴裡還嘰哩哇啦地叫著,「放開我,放開我,你們想找死啊!」
李維兵見這人男人實在是太狂,過去啪啪地給了他兩個耳光,隨後用越南話說,「你再嚷,老子滅了你。」
這個男人挨了打,一看屋裡的人比他還狠,便把聲音低下來,但嘴裡也沒閒著,說,「如果你們現在把我放了,我跟你們啥也不計較,否則的話,我就把這給平了。」
李維兵怎麼越聽越覺得這個男人不一般。普通的小偷之類人物被人抓了後早就軟了,哪還敢用這樣的口氣說話。於是問,「你是什麼人?」
這個男人豪橫著說,「你們最好不要問,否則沒你們的好。」
史柱國問,「他說啥?」
李維兵解釋說,他不讓咱問,還說,知道了沒咱的好。
史柱國皺了下眉頭,「搜搜他。」
張忠按著這個男人,李維兵在他身上一通亂搜。除了一些沒用的東西之外,竟然從裡面找到一個藍本本。
史柱國不認識越南字,只好由李維兵來看。李維兵一看之後,不由得緊張起來,對史柱國說,「這個傢伙是越軍情報處的。」
「越軍情報處的,怎麼會跑到這裡來,莫非韓元同志暴露了?」史柱國想到這,對李維兵說,「審審他,為什麼要來這?」
李維兵用越南話問這個男人。
沒想到男人先開口問,「你們是什麼人,怎麼進的這裡?」
「哈哈,你小子還挺有種,不回答我的話,還先問我。」李維兵說著,上前又給了兩個耳光,「我叫你嘴硬。」
李維兵為何要下黑手,因為他知道了這個男人的身份。既然你是特工,不打你打誰。要是普通小偷,那就算了。看見這個男人趾高氣揚的樣子,所以李維兵就更來氣。
「你敢打我,看我以後不收拾你。」這個男人還是不告饒,繼續逞強。
也許他在平時橫慣了,還拿史柱國他們是越南老百姓。正因為他根本就沒拿普通老百姓當回事,所以現在有人打他,他肯定是不服。
如果他知道屋裡的人是中國人,而不是越南人,興許情況就會有所不同。一般情況下,軟蛋的傢伙都這樣,對外人沒轍,可對自己人卻是滿有手段。干起狠事來,毫不計較後果。
史柱國發現這個男人是特工,便在心裡暗暗做了打算。如果能掏出情報最好,即使掏不出情報,也不能讓他活著離開這個所房子。因為從目前的情況看,這個男人很可能已經猜到了他們身份,只是不敢說破而已。
「龜兒子的,你跟老子裝糊塗,老子不跟你玩了。」史柱國對李維兵說,「告訴他,我們是幹什麼的!」
「明跟你說,我們是中國人民解放軍。你要是說實話,還可能給你留條命,否則的話,」李維兵從身上抽出手槍,頂住這個特工的腦門說,「現在我就斃了你。」
別的可以不信,但槍是真的。雖然開始時還有所懷疑,但現在也只好認了。
這名越南特工頓時便軟了,「我說,我說。」
「你是怎麼進來的,為什麼要到這裡來?」李維兵問。
接著,這個特工便把他到這裡來的目的說了一遍。
原來,他是跟著搜查這座房子的那些人一起來的。
在搜查房子過程中,他發現了史柱國他們從國內帶過來的,藉此掩護身份的一些手錶。於是他見表起意,便想一個人把這些手錶獨吞。趁著別人不注意時,偷偷地給隱藏了起來。等他們這夥人離開後,他又借個理由,脫離開眾人,從後柵欄外跳入院內。
在搜索這所房屋的時候,他明明知道這家沒有人,因此,也就不再注意什麼。但為了不讓人發現自己,還是覺得從後窗戶進去合適。正當他準備撬開窗戶進入室內時,卻聽到屋裡有響聲。
特工感到很奇怪,明明屋裡沒人嘛!怎麼還會有響聲呢!
於是,他踩著牆沿,探頭向屋裡張望。這一望不要緊,卻發現屋裡是個大美人。
特工樂了,難到是自己有艷福不成,在這裡竟看到了外國女人。
對於女人的出現,特工並不覺得奇怪。
因為他們離開這所房子已經有段時間了。在這段時間裡,女人完全有可能從外面回來。他根本就沒聯想到,這個女人會不會隱藏在屋內的某一處,躲過了他們搜查。在他們走了之後又出來的。
人,特別是幹壞事的人,一旦有了非份之想後,智力便明顯降低。明明知道是陷阱,還要豁著個地往裡跳。這就是「寧為花下死,死了也風流」的最佳出處。
特工有了這個歹念後,就什麼都不顧了。
因為他從心底里並不怕主人回來。在他心裡,最清楚不過的是,這家主人已經被特工處懷疑上了,只是目前還沒有足夠證據,但那也是早晚的事。實在找不出來,那就弄個欲加之罪。用不了多久,特工組織肯定會除掉這一家。如果不趁此機會進屋去樂一樂,那也就失去了最好時機。何況,屋裡的手錶還能讓他發一筆財。就是帶著這樣的想法,抱著發財的夢想。越軍特工才跳進屋內,準備劫財劫色。
「再審審他,看他還知道些什麼?」史柱國對李維兵說。
李維兵又問了些相關的問題,主要還是圍繞著北光計劃。可是,這名特工只是河內的一個小蝦兵,對越南軍隊的事一點不了解。
李維兵對史柱國說,「他就知道這些,沒什麼價值了。」
「我看不能讓他留在這。」張忠一旁搭話說。
「對,我也是這麼想的,」史柱國同意張忠意見,接著說,「看看吳江龍他們回來了嗎?」他覺得吳江龍出屋已經好半天,怎麼還沒回來,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史柱國話音剛落,吳江龍和李森從裡屋轉了出來。
吳江龍說,「連長,外面沒有情況。」
「看來,這傢伙說的是實情。」史柱國說。
「這傢伙是什麼人?」李森問。
「特工。」史柱國說。
「龜兒子的,怎麼這裡也有。留著沒用,宰了算了。」吳江龍氣乎乎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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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不過不能在這裡。」史柱國說。
「這事交給我吧!」吳江龍請戰。
「你和李森一起去,千萬不要讓他跑了,也不要留下痕跡。」史柱國叮囑道。
李森和吳江龍押著這名特工進入了暗道。從洞口出來,在墳地里把這個特工滅了。然後,又挖了個坑埋了起來。
似乎看起來史柱國他們夠狠。敵人都投降了,按著日內瓦公約,無論如何也得給他留條活路。可是,回過頭來想一想,有了他的活路,那還有小分隊的活路嗎!總不能放了他,讓他回去告密,再帶著大隊人馬把這包圍起來。到那時,敵人可不會給小分隊留活路。
有人說,留著他。
就這麼屁大點的地方留著他,萬一被人發現,比如說,早上來的那幫人又回來了怎麼辦?即使放進洞內,沒吃沒喝的,早完還得是個死。乾脆還是給他來個利索的,也免得史柱國他們有後顧之憂。
就從他對董燕那個態度,這個傢伙也稱得上罪大惡極。吳江龍和李森處死他,就算為越南人民懲處壞人了。
解決了這個特工之後,史柱國再也不敢大意了。分派任務,把房子的前後窗都盯上,專等著韓元和武昌平這次出去,能帶回來什麼好消息。
昨晚,武昌平回家免免強強睡個小覺之後,天便亮了。於是,他夾著公文包急匆匆趕往辦公地點。
昨天有人通知他說今天一大早就要開會,而且是個非常重要的會,具體什麼內容沒人知道,也不得打聽。
一路上,武昌平低著頭一邊走一邊想著心事。如果這次會議真的與北光計劃有關就好了。
快要到辦公室門口時,有人喊,「武昌平。」
武昌平抬頭一看,此人正是他在暗道里聽到聲音的那個人。武昌平心裡一驚,迅速把注意力從回憶暗道的片段中拿回到現實來。
「宋文斌」武昌平從驚厥中回過神來,並迅速叫出這個人的名字。
「昨晚去哪了,哪也也找不到你?」宋文斌問。
「沒,沒去哪?」武昌平回答的有點遲鈍,一邊說著,一邊飛快地想著理由,突然找到了,說,「去見我個親戚。」
「你啥時這裡有親戚了,我怎麼沒聽說?」宋文斌似乎很吃驚。
「嗨,也不是什麼近親。」武昌平說,「我調過來後,他們聽說了,昨天請我去吃飯。」
「哈哈,你小子,」宋文斌指點著說,「有飯局也不想著我們,我們喝酒還想著你呢,你不夠意思。」
「唉,我跟他們還不是很熟,等下次,下次我一定帶你去。」武昌平做著解釋。
「好,好,下次。」宋文斌說完,抬步要走,剛邁出腿後又停下了,「老武,別糊弄我了,我知道你去哪了。」
武昌平腦袋嗡的一聲,心裡暗叫不好,「莫非,我和韓元的關係被他們發現了。武昌平腦袋是這樣想的,可表面上依然裝的很沉靜,「哼,我告訴你了,你當然知道我去哪了?」
宋文斌也不回答,趴到他耳根子上說,「我知道,你是找相好的去了。」
「去,去,竟他媽瞎說。」武昌平否認到。
宋文斌哈哈笑著,也不理會武昌平,照直向前走去。
「唉,老宋。」武昌平喊
宋文斌停住步,回過頭來,「怎麼,準備下次也帶我去。」
「去,去,我沒說這個,問你正事呢!」
「說吧!什么正事?」
「知道今天開什麼會嗎?」武昌平問。
「作戰會議。」宋文斌見他問這個,顯然不怎麼感興趣,自己又往前走了。
「作戰會議,作戰會議。是什麼作戰會議呢!」武昌平心裡嘀咕著,進了辦公室。他剛把包放下,便有人喊,「武少校,處長找你。」
「唉!」武昌平答應一聲,便出了屋。
武昌平進了處長辦公室。
政工部宣傳處長柳群英抬起頭來,對武昌平說,「武少校,你趕緊收拾一下,一會隨313師師長前往高平。」
「高平?」武昌平疑惑了一下,不由自主地說。
「軍區作戰部要在那裡召開一次作戰計劃,具體什麼內容目前還保密。你此次的任務就是代表我們宣傳處,隨著部隊搞好信息收集工作……」柳群英開始向武昌平布置任務。
武昌平一邊聽著柳群英說話,一邊暗自在心裡分析,「這個會議是不是中國特遣隊提到的北光計劃?如果是那個計劃就太好了。如果不是,我走了,還怎麼幫他們的忙。」
柳群英一停,武昌平故意拉長聲音說,「處長,我,我現在家裡有些事,一時還離不開。」
柳群英見武昌平沒有痛快地接受任務,頓時便有些不快,帶著聲硬的語氣說,「武昌平,不管你家裡有什麼事,現在都要以國事為重。中**隊占了我們的老山,我們不能就這樣算了。你做為一名軍人,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要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怎麼還能討價還價?」
武昌平覺得有門,再激一下的話,柳群英有可能把這次會議的內容說出來。於是,他接著吭哧地說,「我的意思是,如果這次任務不重要,那就先讓別人去。等以後有了艱巨任務,我在補上。」
柳群英幾近於發火了,大聲說到,「這次就是最艱巨任務。我們的戰士馬上就要上前線流血了,而你還在為家裡的事,跟我討價還價。你,你還像個軍人嗎?」
這一次武昌平馬上換了個姿態,一打立正說,「處長,如果是艱巨任務,我武昌平家裡就是死了人,我也要去。」
「唉!這還像個樣子,老武,就是老武。」柳群英見武昌平表了態,臉色也緩和了許多。於是又把話風放鬆一些說,「我們馬上就要對中**隊動手了,這可是一次絕好的機會。你必須克服一切困難,把我軍在前線的良好表現記錄下來。讓全國人民都知道,我英勇的人民軍是如何打敗敵人的。」
「是,保證完成任務。」武昌平做著保證。
「為確保這次任務的保密性,這次前去高平的人都不得離開軍營。一會有車來接你,儘快做好準備。」
「是。」
武昌平離開了處長辦公室。現在他分析,這次的保密會議,十有**是關於北光的,但是,自己知道了又有什麼用,還得儘快通知到中國人手裡。
武昌平回到辦公室內磨蹭了一會,趁人不注意時給韓元打電話。可連著叫了幾次都沒找到韓元。值班的人說他被一個師長給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