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司月,余晚晚腦海中最先想到的就是那個賊兮兮的小松鼠。
吃東西塞得滿滿的,圓鼓鼓的小東西是真可愛。
不自覺的揚起笑臉:「司月這次怎麼沒有跟著一起來?不像是他的作風啊。」
司陽看了看天上的月幽幽道:「去東海尋千年的東珠去了。」
余晚晚滿臉疑問:「啊?找那東西做什麼?他很缺錢?」
司陽不緊不慢的喝了口水,目色灼灼的看著她:「說是娶你的時候用的。」
「噗!」正在喝水的周慕光直接噴了一地的水,他驚訝的看了眼余晚晚又轉頭看了眼直接捏碎了水瓶子的黎峫。
「害!這傢伙真是沒有一天清閒的。」余晚晚只當他是開玩笑也沒在意。
黎峫心裡憋著一口氣,內心有些翻騰:「我先睡了。」
然後離開了火堆。
周慕光竟然起了惺惺相惜之意,看了眼黎峫的背影。
心中無比悵然的想:沒想到余晚晚竟然早有官配,虧他還覺得自己有機會和黎峫爭一爭。
如果她的官配是神一般的存在,他們這些凡人哪有爭的權利。
周慕光將瓶子放進了背包里起身道:「我也去睡了。」
等人都走乾淨了之後,只有篝火和沙漠的風聲,
「時間不早了,我也不在此久留了。」司陽起身,收了自己的凳子,朝著余晚晚擺擺手,消失在了原地。
余晚晚百無聊賴的挑動著篝火,在想復活者的事,從這次交手來看,復活者的成員所用的術法都是陰邪之法。
要不是黎峫這種氣運逆天的人在她身邊,恐怕別說是自己了,就算和周慕光聯手也打不過紅桃A。
天知道為了殺了紅桃A召喚出的靈蛇,她廢了多大的勁。
「哎……」余晚晚長嘆一口氣。
一瓶水從身後遞過來,余晚晚驚了一驚,抬頭看向遞水的人,是黎峫。
只是見他面色有些不太好的樣子。
她接過水,扯住他的手腕,為他把脈,見他確實沒有什麼大礙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黎峫悶悶的坐在她的身邊,一聲不吭的喝著水。
余晚晚轉頭看著他,關心道:「不是要休息了嗎?怎麼又過來了。」
黎峫看著她,神情幽怨,從上衣的衣兜里拿出碘酒和棉簽。
沒有回答余晚晚的話,傾身溫柔的捏住她的下巴,沾了沾碘酒,給她輕柔的擦拭著嘴角。
余晚晚被突然靠近的人嚇了一跳,看著近在咫尺擰著眉頭的顏,她身子莫名的微微一僵。
月光從他身後傾瀉而下,照亮了他們之間僅存的黑暗。
黎峫鼻息之間的熱氣,噴灑在她的臉上,帶著絲絲好聞的氣息鑽入她的鼻腔,余晚晚愣了。
黎峫自己也愣了。
他有些痴迷的看著她的臉,許久才有些負氣一般的鬆開。
他只是凡人,比不上如神明一般的司陽,更比不上可以入東海取千年東珠的司月。
「你,真的要嫁給他嗎?」黎峫聲音帶著自己都聽不出的無奈,如果和人相比,他自覺優秀。
如果是神,他比無可比,身為男人,他不該這樣矯情,甚至那樣強大的人自然可以保護余晚晚的周全。
余晚晚別過頭,掩飾自己錯亂的心跳:「嫁給誰?」她腦子嗡嗡的,這問題也只是順著黎峫的問題問的。
「司月……」黎峫收了她用過的棉簽。
余晚晚歪了歪頭,露出苦惱狀:「你說司月那個小孩啊?等他成年了,我都投胎做人七八次了。」
「小孩就是天真無邪。」
原本失落的黎峫手頓在半空,皺著的眉微微舒展開來:「你和他不是那種關係?」
余晚晚想起司月,原本和黎峫之間傳遞的曖昧也被風吹散了。
她無奈道:「那小子還小,不能打擊他,只能哄著,我哄他說,等他成年了就嫁給他。」
「他和我們人類不一樣,他百歲,人一歲,到他成年,還有一千年呢,那時候我還不知道在哪個墳頭裡趴著呢。」
「那時候我也不是我了,他要是真娶了那時候的我,那我就真沒話說了。」
「司陽呢。」黎峫想起強大如斯的司陽。
「他是我的靈使,只不過還沒達成協議。」余晚晚更鬱悶了:「這是我最受打擊的一次了。」
「想當年,要給我做靈使的妖靈們從師門可以排到法國了,怎麼到這裡還得反過來討好他啊。」
「不過,幸虧收了你做徒弟,對我來說,是最大的收穫了。」余晚晚朝著黎峫一笑。
「要是你師爺爺知道我這麼厲害,收了你,肯定樂開了花。」
黎峫的心莫名跟著好了起來,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余晚晚披上,聲音如風一般的溫和:「師父有喜歡的人嗎?」
余晚晚非常非常認真的想了一下:「你和你師爺爺吧,是我非常喜歡的人。」
黎峫輕笑出聲:「是男女之情的那種喜歡,師父有心動過嗎?」
說起這個,余晚晚鬱悶的搖了搖頭:「不是我不想談戀愛,是我實在太忙了啊。」
「人家小姑娘化妝,美美的,說話也溫溫柔柔的,而我呢,凌晨三點趴在山根下蹲厲鬼,不幹掉不罷休,白天不是修煉就是參加這個交流會,那個交流會。」
「我小小年紀替著你師爺爺參加交流會,原本是有一些眉清目秀的師兄的,看著也是賞心悅目,但奈何他們嘴不好。」
黎峫聲線跟著上揚,笑問道:「什麼嘴不好?」
「他們就是不信我的道術,說我不過是頂著你師爺爺的名到處裝高人。」
「這我可忍不了,當場下了戰書,不把他們打趴下我不服!」
「一挑三,一挑五,甚至一挑十的事我都幹過。」
「久而久之,這事啊,就變味了,大家看著我基本都躲著。」
余晚晚鬱悶的托腮:「我想,可能大概也許,祖師爺不讓我談戀愛吧,讓我發揚道術,降妖除魔吧。」
黎峫的眸子如月色般溫柔,不自覺的伸手,輕輕的為她緊了緊外衣。
他沒再說什麼,只是覺得,這世界上怎麼有這麼可愛的人呢。
氣呼呼的小臉寫滿了疑惑,明明是情竇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