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遺物,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夜裡十一點了。
紙箱子不大,幾件衣服,鞋子,存摺,首飾,還有一個撥浪鼓。
那撥浪鼓已經發黃泛舊,鼓面畫著的騎馬小孩也看不太出原本的模樣。
余晚晚卻從記憶中認出了這東西,是余晚晚小時候的撥浪鼓。
二十多年了,崔媽一直留到了現在。
余晚晚垂眸,心中泛起難過,黎峫輕輕的擁住她的肩膀,無聲安慰。
余晚晚看了這些東西許久,拿出存摺,存摺上有十萬塊,余晚晚道:「崔媽一生善良,心中最大的願望就是有一個孩子,這些錢她一定更願意幫助許多貧苦的小孩。」
黎峫輕輕的嗯著,一直看著余晚晚,心裡竟然也泛起了心疼。
他輕柔的擁著她,希望自己可以在這一刻化作她的鎧甲,讓她不再受到傷害。
「叮叮叮。」黎峫的手機急促的響起訊息的聲音。
黎峫拿出手機,是監控視頻發了過來。
已經是被剪切好了的。
甚至黎峫將崔媽一路走來的路,打的車都找人查了個遍。
「果然有貓膩。「黎峫將視頻給余晚晚看。
從崔媽打車出門的時候,就有一輛牌號為001的黑色桑塔納跟著她。
而奇怪的是,那輛大貨車明明是正常行駛,卻突然變道直接沖向了崔媽坐著的車。
而黑色桑塔納下來一個帶著口罩帽子的黑衣人,帶走了崔媽用灰色布包好的盒子。
「叮叮叮。」又一串訊息發來。
【001車主查無此人,應該是套牌,我會繼續尋找他們的落腳點。】
黎峫打字【儘快,灰色包裹很重要。】
【是,三爺。】
余晚晚看著視頻,冷靜下來:「看到這道黑氣了嗎?他暫時蒙蔽了貨車司機的眼,並且用那髒東西轉動了方向盤。」
黎峫看著余晚晚指著的畫面,微微眯了眯眼:「你如果不說,普通人根本注意不到。」
「說了也沒用,沒人會相信。」
「不,依舊有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回頭研究老祖宗的東西了。」黎峫堅定道。
「也是,我們那的00後,可真像是老祖宗的那時代,聽相聲,著漢服,興傳統文化和手藝,似乎夢回古時候百家爭鳴的時候了。」余晚晚不是00後,但她真的很看好00後。
希望00後以後,科技與傳統並興。
洗了澡,余晚晚穿了睡衣,坐在陽台上,望向窗外。
窗外閃爍著燈光,還有不遠處的湖,也是被燈光圈了起來。
晚風習習,很是舒爽,還有一陣清爽的花香。
她想著師父當初是怎麼教她的,便拿出紙筆開始做筆記,但很多書籍沒辦法全部默寫,她只能向認識的人求助。
想起在嶗山的時候加的幾位道長,余晚晚列了一通書單發了過去。
【道長,你那裡有這些嗎?能否借我一用?】
原本以為這個點道長們早就睡了,誰知那頭簡直是秒回【沒問題,什麼時候來拿?】
【或者我給你郵過去?】
余晚晚莞爾,這道長也太可愛了【我去拿吧,以免途中書籍損壞就不好。】
【好的!】
余晚晚想著自己的師門,便動了尋找的念頭,萬一這個時空也有師父和那隱在山裡道觀呢?
萬一呢……
反正距離拍攝還有幾天,她應該還是來的及的。
余晚晚怕明早訂機票來不及,緊了緊衣領,走到隔壁。
隔壁黎峫竟然不關門?!
余晚晚敲了敲門框:「黎峫?」
沒有回應,她往裡探了探頭:「黎峫?」
還是沒有回聲,她無奈,這傢伙是去了哪裡?
正打算要走,裡面浴室的門開了,只穿著短褲露著上身的黎峫走了出來。
余晚晚立馬捂住眼:「你怎麼不關門啊。」
黎峫也是微愣,沒想到余晚晚這個時間會來找他。
他隨手拿過一件短袖套在了身上,輕聲道:「可以睜開眼了。」
余晚晚輕咳一聲:「衣服穿好了吧?穿好了我再睜。」
「穿好了。」黎峫聲音有些無奈。
余晚晚睜開眼,有些尷尬:「抱歉,這麼晚打擾你,是我有件事必須做。」
黎峫一邊擦著頭髮的水珠一邊問:「什麼事?」
「師門,我想在這裡找找師門看看,如果找得到,你可以直接拜入師父的門下,我們做師姐弟也好。」
「如果實在找不到,你再做我徒弟也不遲。」
黎峫擦了擦水珠,看向余晚晚,想起她之前說過很多奇怪的話,比如余晚晚想要成影后,似乎她並不是余晚晚一般。
再加上她一身玄術,還有與之前完全不同的性格和行為,還有她開玩笑說自己有任務來此。
更像是……占了這身子的其他人。
他眸子微凝:「你不是余晚晚。」言語中是肯定,沒有絲毫的疑問。
余晚晚既然要讓他入同門,便不會過於隱瞞一些事。
再說,時間久了,離她這麼近的他,早晚會察覺。
與其這一點被隱藏在暗處的人利用了,還不如自己早早的對他坦白。
「嗯,我不是她,準確的說,我不是這個時空的她。」
「我來自平行世界,我也是余晚晚,但那個世界我的只是個道士,不是演員,沒有進娛樂圈。」
「就像我當初告訴你的一樣,我來這裡,真的是有任務的。」
余晚晚看著他,有些無奈一笑:「可能你覺得我瘋了吧……」
「我相信。」黎峫繼續擦著水珠,語氣輕呢,但不敷衍。
「我能幫你什麼?」黎峫終於放下了毛巾,濕漉漉的黑髮半遮黎峫的眸。
余晚晚和他四目相對,微微一笑:「不必執著,順勢而為,說實話,你無意間幫了我很多次。」
黎峫看著眸中帶笑的人,眉目也柔和起來:「我的榮幸。」
「以後,不要一個人扛,你還有我。」黎峫起身拿了水遞給她:「好好愛惜自己,嘴角起皮了。」
余晚晚摸了摸嘴角,確實有一塊小小的軟硬的東西。
拿起水喝了一口掩飾自己的慌亂:這個傢伙觀察的也太仔細了,起皮都看得到。
什麼叫以後不要一個人扛,你還有我?太曖昧了吧!這人知不知道這話多令人歧義。
再說要是找不到師門,還得拜她為師啊,身為師父肯定要更多的去照顧他啊。
到頭來,還不是要她扛?再說本來就是她一個人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