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夫妻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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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廣立哭得瑟瑟發抖,滿臉哀求地看著素月。

  「素月,不是我貪圖那些銀錢,實在是我若不做,那人就要殺了我啊。

  我.....我上面還有八十歲老母,這次外出闖蕩失敗,欠了別人一屁股債。

  我若是被殺了,我的老母親定然會被那些債主逼死的,我這也是沒辦法啊。」

  素月氣的渾身顫抖,忍不住內心的憤怒,上前狠狠踢了陳廣立一腳。

  「畜生,你貪生怕死,你欠債關我的暖暖什麼事?她還不到四歲啊。

  虧我以前那麼信任你,你....你怎麼能下得去手啊。

  快說,你把我的暖暖帶到哪裡去了?」

  陳廣立被踢中了腰,疼得齜牙咧嘴,連忙嚷嚷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我把暖暖帶到家裡來,那人一下就把暖暖打暈,直接帶走了。」

  素月聽到女兒被打暈了,眼淚掉得更急了,想殺了陳廣立的心都有了。

  早就在一旁急得快失去理智的嚴氏撲過來,死死拽著陳廣立的袖子,聲音尖銳。

  「我的阿昭呢,是不是也被打暈帶走了?」

  陳廣立一臉茫然。

  「什麼阿昭,我沒見過?」

  嚴氏如遭雷擊,身子顫了顫,一路上抱著的期望突然破滅,整個人再也支撐不住,一頭栽倒在地上。

  顧楠讓溫嬤嬤照顧嚴氏,轉頭冷冷看向陳廣立。

  「說說那個人的模樣,或者有什麼特徵?」

  陳廣立垮著臉,「那人穿著一身黑衣,還蒙著面巾,我根本就沒看清他的長相。

  縣主,求你饒小人一命,小人以後再也不敢做這種事了。」

  顧楠冷笑。

  「你還想有下次?來人,立刻把他送到衙門直接發落了。」

  陳廣立哭喊著被押了下去。

  素月已經六神無主,無助地看向顧楠,嘴唇抖得越發厲害。

  「縣主,現在怎麼辦啊?暖暖她不知道有沒有挨打,有沒有飯吃?

  天馬上就要黑了,沒有人陪著她會害怕的.......」

  素月再也說不下去,哭得幾近失聲。

  顧楠握著她的手,想了想,問道:「對方既然定了在清水河畔交易,那就說明他們的位置距離那裡不遠。

  王婆子說阿昭是跟在暖暖身後離開的,很可能阿昭也被這些人帶走了。

  我會讓周武多帶些人手,悄悄在清水河附近暗中搜尋。

  如果找不到,明日午後我們就按照對方的要求,我親自去清水河畔換暖暖。」

  素月臉色大變,「不可,縣主你就快要臨盆了,萬萬不可因為暖暖涉險?」

  顧楠苦笑。

  「不是我因為暖暖涉險,地方的目標本來就在我。

  可現在對方在暗,我們在明,只憑我們這些人,我們恐怕很難全身而退。

  素月,你還不準備去找蕭恪幫忙嗎?」

  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不然也不會在陳廣立的面前全副武裝。

  哥哥去了京郊的破廟,只靠她手上的護衛和清河縣衙的力量,在不知對方深淺的情況下,恐怕很難全身而退。

  「萬一對方有武功高手,我擔心......」

  素月臉一白,幾乎是立刻就下了決定。

  「我這就去找王爺,求他幫忙。」

  沒有什麼比女兒的性命更重要。

  顧楠見她想得明白,心中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手。

  「那我們就兵分兩路,你去找蕭恪,我去趟縣衙,多安排些人手暗中搜尋。

  別怕,我們一定能平安救出暖暖和阿昭。」

  素月含著淚點頭。

  從陳廣立處離開,顧楠先讓人將暈厥的嚴氏送回女子學院。

  她帶人去了縣衙,商量派人搜索清水河附近的事。

  素月直接回了楠園。

  平日這個時候,蕭恪一般會從京城回到楠園,吃她做的飯菜。

  她準備在今日將一切與蕭恪坦誠,然後求他想辦法救出暖暖。

  但今日,楠園卻沒有蕭恪的身影。

  她問守門的小廝,「宣王今日沒來嗎?」

  小廝搖頭,一臉肯定。

  「沒有,宣王和海生都沒來過楠園。」

  素月心頭一沉,隨即又快速上了馬車,催促車夫去女子學院。

  或許蕭恪直接去了女子學院也有可能。

  當她馬不停蹄趕回女子學院,卻發現蕭恪同樣沒來過女子學院。

  素月一瞬間覺得天旋地轉,勉強抓住旁邊的柱子,才沒有讓自己一頭栽倒在地上。

  王爺幾乎每日都來,即使她前幾日把話說絕了,他也還是會出現。

  只是很少和她說話,吃了飯就離開。

  可今日暖暖遇到危險了,怎麼他偏偏就不來了呢?

  素月一顆心越來越慌,死死咬著牙根,拼命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或許王爺在京城有事被耽擱了呢。

  可蕭恪那種性子,什麼事能讓他耽擱下來?

  或許是他放棄了,打算以後再也不來糾纏她了。

  一顆心越來越沉,素月倏然起身,三兩步又上了馬車。

  「快,去京城。」

  她一定要見到蕭恪,絕不能讓暖暖有任何閃失。

  馬車沿著清水河畔,一路往京城疾馳而去。

  暮色四合,星辰點點,月光照得寧靜的河水泛起銀色波紋。

  一隻烏篷船悄無聲息橫在水面上,海生撥動著船槳,抬頭看了一眼疾馳而過的馬車。

  「咦?剛才過去的車夫好像是楠園的人唉,這麼晚了,清河縣主派人去京城做什麼?」

  蕭恪雙手枕在腦後,面無表情地看著天空,仿佛並沒有聽到他的話。

  海生摸摸鼻子。

  他家王爺保持這個姿勢,已經在清水河上晃蕩兩天了。

  兩天不吃不喝,就這麼呆呆望著天。

  王爺倒是習慣了三天兩頭不吃飯,可他不習慣啊。

  再這麼下去,只怕清水河上就要多一隻餓死鬼了。

  海生揉了揉肚子,小聲勸道:「王爺,要不咱們去楠園轉轉?」

  蕭恪一動不動。

  海生繼續,「真打算以後不去見素月姑娘了?屬下覺得素月姑娘可能就是騙您呢。」

  蕭恪空洞的目光終於有了一點動作,微微側頭,幽幽看過來。

  「騙我?」

  海生忙不迭點頭,「對對,屬下看那男人長得和素月姑娘一點夫妻相都沒有,肯定不是她的夫君?」

  蕭恪紫眸微動,「夫妻相?」

  似乎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詞,眼底有著一抹疑惑。

  海生連忙解釋,「就是天生適合做夫妻的兩個人,在某些方面長得都會有點像的。」

  蕭恪眉心攏了攏,又一次看過來。

  「我和素月有夫妻相嗎?」

  海生默默咽了口水,神情有些哀怨。

  「就王爺您餓得這瘦骨嶙峋的模樣,誰能和您相似?」

  蕭恪的臉倏然一下陰沉下來。

  海生縮了縮脖子,連忙改口:「不過王爺也別擔心......」

  「閉嘴!」

  蕭恪倏然坐起來,神情凜冽望向河畔。

  河畔的蘆葦叢里,顫巍巍探出兩個蒼白的小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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