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刺青

  女子說完,就踮起腳尖,捧著謝恆的臉送上了香吻。

  孟雲裳看得火冒三丈,手裡的燈籠氣得都摔在了地上。

  正要衝出去將那女子撕扯開,卻見謝恆一把將人推開了。

  「放肆。」

  女子沒有防備,腳下踉蹌,重重摔在地上。

  孟雲裳邁出的腳又縮了回去。

  借著燈籠的昏黃燈光,看地上坐著的女子面容姣好,銀盤臉,柳葉眉,一雙柔媚的眼睛正傷心欲絕地看著謝恆。

  正是上次太皇太后賞賜給蕭彥,又被蕭彥轉贈給謝恆做妾的玉蘭。

  當時從宮裡回來後,謝恆曾對孟雲裳保證任由她處置玉蘭。

  畢竟是太皇太后宮裡伺候過的,孟雲裳也沒辦法發賣。

  有心像顧楠當初逼迫她一樣,想讓玉蘭做個賤妾。

  剛開了個頭,玉蘭就哭著說若是要做賤妾,倒不如請孟雲裳將人把她送回去。

  她願意伺候太皇太后。

  孟雲裳哪裡有膽子把人送回去,恨得牙痒痒卻也沒辦法,只得將她打發到西北角一個偏遠的院子裡去。

  玉蘭倒也沒敢說什麼,提著包袱就去了。

  本以為是個安分的,沒想到這個小賤人,才安分幾日就按捺不住來勾引恆郎了。

  孟雲裳咬牙切齒,卻沒有急著出去,而是站在暗處看謝恆如何處置這件事。

  玉蘭扯著謝恆的衣擺,哀聲哭泣。

  「妾身如今名分上已經是世子的妾了,世子卻遲遲不去妾身院子裡。

  妾身住得又偏又遠,想見世子一面難如登天,求世子可憐妾身一二。」

  謝恆皺眉後退一步,掙開她的手,看著玉蘭的目光滿是不悅。

  「內宅的事自有世子夫人打理,你找我做什麼?」

  「你也是宮裡待過的,又伺候過太皇太后,連這點規矩都不懂嗎?」

  玉蘭哭得十分傷心。

  「世子夫人她......」

  沒等她說話,孟雲裳笑盈盈地從暗處走出來。

  「哎呦,我道是誰呢,原來是玉蘭妹妹在這裡和世子說話呢。」

  她走到謝恆身邊,嗔了謝恆一眼。

  「恆郎真是不會憐惜人,怎麼能讓玉蘭妹妹跪著說話呢。

  這大冬天的,地上多涼啊,玉蘭妹妹快起來說話。」

  她笑盈盈地起身去扶玉蘭。

  玉蘭看到孟雲裳出現的一瞬,臉色慘白,渾身顫抖。

  雖然才來文昌侯府沒幾天,她卻看得明白。

  孟氏這個世子夫人是個心狠手辣的主,接管侯府沒幾天,凡是不聽她話的,一律打一頓發賣出去。

  弄得底下人怨聲載道,背地裡沒少罵孟氏。

  她暗暗使了幾個碎銀子,便有人告訴了她謝恆今夜回府的消息。

  這才急匆匆來花園攔截,卻沒想到被孟雲裳撞上,功虧一簣。

  玉蘭心中惋惜,臉上卻是一副又敬又怕的樣子。

  「不敢勞夫人攙扶,妾身自己起來。」

  孟雲裳勾了勾唇,笑盈盈地看向謝恆。

  「夜已經深了,世子也該安置了,今夜要不要去陪玉蘭妹妹?」

  話雖如此說,手卻緊緊攥在了一起。

  謝恆握住她的手,笑得溫文爾雅。

  「胡說什麼呢,你我尚在新婚燕爾,自然該陪你的。」

  孟雲裳朝玉蘭投去得意的一瞥。

  玉蘭臉色蒼白,低聲道:「妾身就不打擾世子和世子夫人了。」

  沮喪轉身離去。

  謝恆望著她的背影,眸光微閃,到底沒說什麼。

  同孟雲裳攜手回了正院。

  一進門,孟雲裳就將他的手甩開,腰肢一扭,賭氣道:「世子看玉蘭的目光似乎有些不舍呢。

  既如此何不隨了去,左右我也不是那種善妒的人兒。」

  謝恆一把將她抱在懷裡親了起來。

  「唔,好酸的味道,還說不善妒,這醋味都快把屋子給淹了。」

  孟雲裳被他親得渾身發軟,聞到他嘴裡的酒味,不由皺眉。

  「喝酒了?在哪裡喝的?」

  「安郡王府喝的,同岳父小酌幾杯。」

  「你不是在皇陵嗎?怎麼突然回來了?」

  「岳父傳信讓我回來的,有些事要交代。」

  「我父親找你有什麼事?」

  謝恆趴在她頸間微微一頓,隨即若無其事地伸手探進她的衣裳里。

  「朝中的事你也不懂,噓,別說話了,我這幾日換了一種藥,感覺頗有成效。

  咱們試試看效果怎麼樣。」

  謝恆將她抱在床上,隨即壓了上去。

  孟雲裳垂眸往下看去,果真看到謝恆那處有蠢蠢欲動的趨勢。

  當下又驚又喜,哪裡還記得繼續追問,弓著身子熱情地迎合上去。

  兩人很快滾成一團,一時間屋內只有女子嬌媚的低吟以及男人粗重的喘息聲。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謝恆低吼一聲,從孟雲裳身上翻下來。

  孟雲裳長吸一口氣,臉上餘韻未消,身子難耐地扭了扭。

  「啊,這就結束了?」

  謝恆臉色尷尬一瞬,孟雲裳隨即又柔弱無骨地纏上來,趴在他胸前低聲安慰。

  「世子剛才好厲害,這才吃了沒幾日的藥就有如此成效,再調養一段時間一定更厲害。」

  謝恆臉色轉陰為晴,在她身上捏了一把,低喘道:「你等我再調養些日子,一定讓你下不來床。」

  孟雲裳嚶嚀一聲,投進他懷裡撒嬌。

  謝恆大手摩挲著她光潔的後背,移動到右肩處時,微微一頓,仔細打量起來。

  片刻忽然嘆息一聲。

  孟雲裳不解,「恆郎為何嘆氣?」

  謝恆用手描摹著她肩頭的印記,一臉惋惜。

  「我在想如果你沒被炭火燙傷,肩頭這隻蝴蝶該有多漂亮,多迷人啊。」

  孟雲裳微僵。

  沒被炭火燙傷前,她都不記得自己肩膀有沒有印記。

  「恆郎好好的,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了?」

  謝恆的手仍舊溫柔地在那印記上留戀,「就是覺得可惜,原本我就覺得它像一隻斷翅的蝴蝶。

  雲裳,不如咱們找個刺青師父,將右邊那扇斷翅重新修復一下,這樣你肩膀上的蝴蝶印記就完整無缺了,可好?」

  孟雲裳肩頭微縮,皺眉道:「不好吧?我聽說刺青很疼的,我怕疼。」

  謝恆,「我問過了,刺青時可以用藥冷敷,只有輕微的刺痛感,不會太疼的。」

  「問過?你好端端去問這個做什麼?」孟雲裳疑惑不解。

  謝恆眸子閃了閃,隨即又伸手在孟雲裳身上捏了捏。

  聲音低啞,「很早以前就問過了,你知道的,我一直很喜歡你肩膀上的蝴蝶印記。」

  說著,輕輕在她肩頭印下一吻,輕聲誘哄。

  「你知道的,蝴蝶斷翅不吉利,咱們請個刺青匠人補完整好不好?

  這樣以後我看到更迷人的蝴蝶,便會更加......」

  他湊近孟雲裳耳邊低聲耳語,「會更加激動,更加勇猛疼愛你。」

  「乖,咱們去把蝴蝶翅膀補完整好不好?」

  孟雲裳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