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說完,就踮起腳尖,捧著謝恆的臉送上了香吻。
孟雲裳看得火冒三丈,手裡的燈籠氣得都摔在了地上。
正要衝出去將那女子撕扯開,卻見謝恆一把將人推開了。
「放肆。」
女子沒有防備,腳下踉蹌,重重摔在地上。
孟雲裳邁出的腳又縮了回去。
借著燈籠的昏黃燈光,看地上坐著的女子面容姣好,銀盤臉,柳葉眉,一雙柔媚的眼睛正傷心欲絕地看著謝恆。
正是上次太皇太后賞賜給蕭彥,又被蕭彥轉贈給謝恆做妾的玉蘭。
當時從宮裡回來後,謝恆曾對孟雲裳保證任由她處置玉蘭。
畢竟是太皇太后宮裡伺候過的,孟雲裳也沒辦法發賣。
有心像顧楠當初逼迫她一樣,想讓玉蘭做個賤妾。
剛開了個頭,玉蘭就哭著說若是要做賤妾,倒不如請孟雲裳將人把她送回去。
她願意伺候太皇太后。
孟雲裳哪裡有膽子把人送回去,恨得牙痒痒卻也沒辦法,只得將她打發到西北角一個偏遠的院子裡去。
玉蘭倒也沒敢說什麼,提著包袱就去了。
本以為是個安分的,沒想到這個小賤人,才安分幾日就按捺不住來勾引恆郎了。
孟雲裳咬牙切齒,卻沒有急著出去,而是站在暗處看謝恆如何處置這件事。
玉蘭扯著謝恆的衣擺,哀聲哭泣。
「妾身如今名分上已經是世子的妾了,世子卻遲遲不去妾身院子裡。
妾身住得又偏又遠,想見世子一面難如登天,求世子可憐妾身一二。」
謝恆皺眉後退一步,掙開她的手,看著玉蘭的目光滿是不悅。
「內宅的事自有世子夫人打理,你找我做什麼?」
「你也是宮裡待過的,又伺候過太皇太后,連這點規矩都不懂嗎?」
玉蘭哭得十分傷心。
「世子夫人她......」
沒等她說話,孟雲裳笑盈盈地從暗處走出來。
「哎呦,我道是誰呢,原來是玉蘭妹妹在這裡和世子說話呢。」
她走到謝恆身邊,嗔了謝恆一眼。
「恆郎真是不會憐惜人,怎麼能讓玉蘭妹妹跪著說話呢。
這大冬天的,地上多涼啊,玉蘭妹妹快起來說話。」
她笑盈盈地起身去扶玉蘭。
玉蘭看到孟雲裳出現的一瞬,臉色慘白,渾身顫抖。
雖然才來文昌侯府沒幾天,她卻看得明白。
孟氏這個世子夫人是個心狠手辣的主,接管侯府沒幾天,凡是不聽她話的,一律打一頓發賣出去。
弄得底下人怨聲載道,背地裡沒少罵孟氏。
她暗暗使了幾個碎銀子,便有人告訴了她謝恆今夜回府的消息。
這才急匆匆來花園攔截,卻沒想到被孟雲裳撞上,功虧一簣。
玉蘭心中惋惜,臉上卻是一副又敬又怕的樣子。
「不敢勞夫人攙扶,妾身自己起來。」
孟雲裳勾了勾唇,笑盈盈地看向謝恆。
「夜已經深了,世子也該安置了,今夜要不要去陪玉蘭妹妹?」
話雖如此說,手卻緊緊攥在了一起。
謝恆握住她的手,笑得溫文爾雅。
「胡說什麼呢,你我尚在新婚燕爾,自然該陪你的。」
孟雲裳朝玉蘭投去得意的一瞥。
玉蘭臉色蒼白,低聲道:「妾身就不打擾世子和世子夫人了。」
沮喪轉身離去。
謝恆望著她的背影,眸光微閃,到底沒說什麼。
同孟雲裳攜手回了正院。
一進門,孟雲裳就將他的手甩開,腰肢一扭,賭氣道:「世子看玉蘭的目光似乎有些不舍呢。
既如此何不隨了去,左右我也不是那種善妒的人兒。」
謝恆一把將她抱在懷裡親了起來。
「唔,好酸的味道,還說不善妒,這醋味都快把屋子給淹了。」
孟雲裳被他親得渾身發軟,聞到他嘴裡的酒味,不由皺眉。
「喝酒了?在哪裡喝的?」
「安郡王府喝的,同岳父小酌幾杯。」
「你不是在皇陵嗎?怎麼突然回來了?」
「岳父傳信讓我回來的,有些事要交代。」
「我父親找你有什麼事?」
謝恆趴在她頸間微微一頓,隨即若無其事地伸手探進她的衣裳里。
「朝中的事你也不懂,噓,別說話了,我這幾日換了一種藥,感覺頗有成效。
咱們試試看效果怎麼樣。」
謝恆將她抱在床上,隨即壓了上去。
孟雲裳垂眸往下看去,果真看到謝恆那處有蠢蠢欲動的趨勢。
當下又驚又喜,哪裡還記得繼續追問,弓著身子熱情地迎合上去。
兩人很快滾成一團,一時間屋內只有女子嬌媚的低吟以及男人粗重的喘息聲。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謝恆低吼一聲,從孟雲裳身上翻下來。
孟雲裳長吸一口氣,臉上餘韻未消,身子難耐地扭了扭。
「啊,這就結束了?」
謝恆臉色尷尬一瞬,孟雲裳隨即又柔弱無骨地纏上來,趴在他胸前低聲安慰。
「世子剛才好厲害,這才吃了沒幾日的藥就有如此成效,再調養一段時間一定更厲害。」
謝恆臉色轉陰為晴,在她身上捏了一把,低喘道:「你等我再調養些日子,一定讓你下不來床。」
孟雲裳嚶嚀一聲,投進他懷裡撒嬌。
謝恆大手摩挲著她光潔的後背,移動到右肩處時,微微一頓,仔細打量起來。
片刻忽然嘆息一聲。
孟雲裳不解,「恆郎為何嘆氣?」
謝恆用手描摹著她肩頭的印記,一臉惋惜。
「我在想如果你沒被炭火燙傷,肩頭這隻蝴蝶該有多漂亮,多迷人啊。」
孟雲裳微僵。
沒被炭火燙傷前,她都不記得自己肩膀有沒有印記。
「恆郎好好的,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了?」
謝恆的手仍舊溫柔地在那印記上留戀,「就是覺得可惜,原本我就覺得它像一隻斷翅的蝴蝶。
雲裳,不如咱們找個刺青師父,將右邊那扇斷翅重新修復一下,這樣你肩膀上的蝴蝶印記就完整無缺了,可好?」
孟雲裳肩頭微縮,皺眉道:「不好吧?我聽說刺青很疼的,我怕疼。」
謝恆,「我問過了,刺青時可以用藥冷敷,只有輕微的刺痛感,不會太疼的。」
「問過?你好端端去問這個做什麼?」孟雲裳疑惑不解。
謝恆眸子閃了閃,隨即又伸手在孟雲裳身上捏了捏。
聲音低啞,「很早以前就問過了,你知道的,我一直很喜歡你肩膀上的蝴蝶印記。」
說著,輕輕在她肩頭印下一吻,輕聲誘哄。
「你知道的,蝴蝶斷翅不吉利,咱們請個刺青匠人補完整好不好?
這樣以後我看到更迷人的蝴蝶,便會更加......」
他湊近孟雲裳耳邊低聲耳語,「會更加激動,更加勇猛疼愛你。」
「乖,咱們去把蝴蝶翅膀補完整好不好?」
孟雲裳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