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不舉

  「故意?」

  如意一臉茫然。

  如花抹著淚不解地問:「姑娘為何要故意激怒他?」

  顧楠摸了摸脖子上傳來的劇痛,輕輕嘶了一聲。

  「我自有用處,別擔心,以謝恆的膽子,他不敢掐死我。」

  她緩緩起身,吩咐如意,「你去叫陳力來一趟,要快。」

  如意出去找陳力了

  顧楠又吩咐如花,「去把小滿放出去。」

  縱然是故意激怒,但謝恆掐了她,她也不會讓謝恆好過。

  如花兩眼一亮,「好嘞。」

  陳力很快進來了。

  顧楠讓如意將今兒賺來的七萬兩銀票交給陳力,又親自寫了一封信。

  「你帶著銀票和書信去找我二叔,他知道怎麼做,記得,這件事情一定要快,越快越好。」

  「姑娘放心,小的立刻去顧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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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時辰後,謝恆被抬回了侯府。

  身上又是泥,又是水,別提有多狼狽。

  淮陽郡主滿臉心疼,「這到底怎麼回事啊,是不是摔了?」

  小廝身上同樣一身狼狽,說話急赤帶喘。

  「世子出門準備去北城門,誰知沒走多遠,暗巷裡忽然竄出一群狗來。

  那架勢,跟捅了狗窩似的,一群狗追著我們跑了八條街啊。

  路上都是雪,道太滑了,世子就給摔傷了。」

  淮陽郡主......

  兒子今年這是跟狗犯沖啊。

  吳大夫檢查過後,神色凝重。

  淮陽郡主急了,「是不是哪裡摔壞了?」

  吳大夫搖頭,「摔得都是皮外傷,塗些藥膏就好了。」

  淮陽郡主頓時鬆了口氣。

  氣還沒喘勻呢,就聽到吳大夫說:「小人剛才檢查,發現世子脈象細弱,虛浮,重按無力。」

  「這是什麼意思?」

  吳大夫神情猶豫。

  淮陽郡主急壞了,「你倒是快說啊,別猶猶豫豫的。」

  吳大夫被一連串逼急了,脫口而出:「意思就是世子不能那個了....」

  「那個是哪個?」淮陽郡主滿臉不悅。

  吳大夫說得更直白一些,「就是腎虛了,不能人道了。」

  淮陽郡主瞠目結舌,半晌呆呆看向謝恆。

  「恆兒,你....你不行了?」

  謝恆驚得倏然坐起來,臉色大變。

  「這怎麼可能?」

  吳大夫捋著鬍鬚嘆氣,「小人剛才仔細檢查了世子的脈象,世子近日就沒有發現什麼異樣嗎?

  比如早上那兒是不是.....」

  當著淮陽郡主的面,他不好把話說得很直白。

  謝恆卻聽懂了,神色變幻不定。

  他以前一心喜愛孟雲裳,孟雲裳在床上也很放得開。

  兩人只要在一起,一晚上至少也能有兩三次的。

  最近孟雲裳被送到莊子上,他又養傷一個月,根本沒有那方面的心思。

  可是他傷好也有一段日子了,仔細想想,這些日子早上起來他的小兄弟似乎都沒反應。

  謝恆越想心越沉,「吳大夫,這到底怎麼回事?」

  吳大夫道:「可能是連著受了兩次杖責,體內有內傷,虧損過度,還沒養好。

  或許只是一時的,我開些補腎的藥給世子吃。

  世子別急,再將養一段時間或許就能過來了。」

  謝恆臉色緩和兩分。

  吳大夫下去開藥。

  淮陽郡主臉色陰沉,咬牙切齒。

  「都是因為顧氏那個攪家精,才會害得你連番被杖責,年紀輕輕就虧損了身子。

  若將來因此影響子嗣,我怎麼向謝家列祖列宗交代啊。」

  謝恆神情不悅,「母親別這麼說,吳大夫不是說可以調嘛。」

  說得好像他已經不能人道一樣。

  「再說我不是還有瑞哥兒嘛。」

  淮陽郡主冷哼,「孟氏和瑞哥兒名聲都壞了,豈能擔起侯府。」

  她越想越不甘心。

  「不行,這口惡氣不出,我咽不下去。」

  「母親想做什麼?」

  淮陽郡主牙齒咬得咯咯響,「我聽說因為連日暴雪,京城附近很多百姓的房子都壓塌了。

  百姓們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有人被逼得露宿街頭,聽說還凍死了不少人。」

  謝恆不解母親的話題為何突然轉到了暴雪上,卻還是點頭。

  「是呢,如今外面都在傳,說是小皇帝不是天命之子,他登基惹怒了上天,還有攝政王狠辣無情。

  所以上天才降下暴雪以示懲罰,已經有不少大臣都上了摺子,要求皇帝下罪己詔,去祭告天地呢。」

  「母親好好的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淮陽郡主臉色陰沉。

  「你說這個時候如果有人彈劾顧氏囤積居奇,意圖發國難財,害得百姓們流離失所,饑寒交迫。

  陛下正在被群臣逼迫的氣頭上,你說他會不會降罪顧氏?」

  謝恆愣了下,「母親是說咱們找人彈劾顧楠?」

  淮陽郡主搖頭,「不,是彈劾我們文昌侯府。」

  謝恆眉頭皺了皺,隨即反應過來。

  「顧氏只是內宅夫人,彈劾她本就不妥,彈劾侯府就不一樣了。」

  淮陽郡主點頭,「到時候我們必定要上堂申辯,你想想她今兒賣高價炭得罪了那麼多朝廷官員,那些大人豈能放過她?

  只要坐實了她賣高價炭發國難財,陛下要給大臣們和天下百姓一個交代,必定要罰她。

  她囤炭賣炭的事,咱們一點沒參與,這事牽連不到我們。」

  淮陽郡主眼底的笑陰森至極。

  「囤積居奇,不管百姓死活,這個罪名輕則杖責,重則流放發配。

  不管是杖責,還是流放,她肚子裡的孽種都別想活下來了。

  到時候你再一紙休書將她休了,她的嫁妝就全是咱們侯府的了。」

  謝恆眼底閃過一絲猶豫。

  「這.....若是讓人知道了,會不會覺得我們太過心狠?」

  「上摺子彈劾的是咱們侯府,又不是顧氏,誰能想到咱們自己彈劾自己啊?」

  話音一落,門外忽然響起小廝急切的聲音。

  「世子不好了,有人彈劾我們侯府了。」

  母子倆轉頭看過去。

  小廝喘著粗氣道:「有人上摺子彈劾侯府囤積居奇,趁機發國難財。」

  謝恆與淮陽郡主面面相覷。

  這誰啊?動作竟然比他們還快。

  「母親,那我們還要不要....」

  「當然要。」淮陽郡主道:「咱們不僅要彈劾,還要彈劾到太上皇那裡去。

  你別忘了,陛下才六歲,朝中是攝政王說了算。

  顧楠肚子裡可懷著他的孽種呢,萬一到時候蕭彥可憐她,不肯罰她怎麼辦?

  只有太上皇在場,太上皇要定顧氏的罪,蕭彥也攔不住。」

  謝恆覺得母親所言有理。

  「我一切都聽母親的。」

  淮陽郡主高興地笑了。

  這一次,她要讓顧楠身敗名裂,死孩子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