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結果會有什麼不一樣嗎

  不行,她得跑。

  不能這麼坐以待斃。

  可王府里那麼多暗衛盯著她,她連易容的機會都沒有,怎麼混出去?

  或許成婚當天可以。

  到時候人多眼雜,暗衛要注意那麼多賓客,估計就顧不上她。

  為了讓李廷鶴對她放下戒心,她看來得犧牲一下。

  想到這,伶舟樾嘴裡的那股酸味又冒了出來。

  不行,李廷鶴可以勾引她,但她不能對他有想法。

  連示好都會被誤會對他有想法,到時候肯定要被餵酸楊梅。

  世事常艱啊!

  也不知道她沒聯繫李越溪,李越溪那邊能不能意識到什麼。

  意識到也晚了,畢竟她馬上就要和李廷鶴成親。

  忽然伶舟樾腦子一轉,他們成親當日,李越溪會不會來?

  可是即便她來了,又能做什麼?

  李越溪也帶不走她。

  李廷鶴更不會允許李越溪帶走她。

  ……

  皇宮。

  御書房。

  「三日後,本王與伶舟樾大婚,雖然倉促了些,該有的禮數都不會少,到時候麻煩皇上賞個臉,過來給我們做個見證。」

  李廷鶴語氣輕飄飄的,像是在說一件很普通的事。

  李越溪陰沉著臉,手死死捏著摺子。

  「不行。」

  「聽說皇上準備認個義弟,賞爵位賜國姓,到時候也不愁和親的事,怎麼就不行?」

  李越溪捏著摺子的指尖近乎泛白,眼中凶光乍現。

  李廷鶴明明知道她為什麼不答應。

  「朕不信伶舟樾會答應,除非是你逼迫她。」

  「逼迫又如何?願意又如何?結果會有什麼不一樣嗎?」

  「……」

  若非她讓伶舟樾去殺李廷鶴,伶舟樾也不會落到他手裡,現在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說起來,這還是她的不是。

  李越溪眼底閃過一絲懊惱,眼眸再次睜開時,又恢復平靜。

  「攝政王,朕什麼都可以答應你,唯有這件事,不可以。」

  這不是李越溪第一次反對李廷鶴。

  以往都以她的失敗告終。

  但這次,李廷鶴從她身上感受到前所有未的堅定。

  李越溪這些年的手段越發冷血殘酷,他倒是沒料到,她會為了伶舟樾跟他翻臉。

  不過這次也和往常一樣,不會有任何不同。

  「皇上說這話時,還是先想想,若是讓許折花知道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你……」

  李越溪手中的摺子重重拍在御案上,沉悶的聲音如同巨石落海,掀起巨大波浪。

  但很快,波浪平息,再沒有任何迴響。

  李越溪知道李廷鶴在宮裡有眼線,她把宮內的人換了好幾次,可這些眼線還是清不乾淨。

  這次她想抗爭到底。

  但到底,還是她低估了李廷鶴的無恥。

  「哎,你說如果你懷孕了,許折花知道會回來嗎?」

  見她面色鐵青,李廷鶴仿若沒看到,繼續道。

  「這說得太遠了,不如我們說近些,都說年紀大了要孩子不容易,你這些年都沒要孩子,現在的這個,你說若是有了,能平安保住嗎?」

  李越溪嘴角齜動,眼眶猩紅。

  李廷鶴這是在用孩子威脅她?

  李越溪逐漸攥緊拳頭,可想到肚子裡這個還不確定的孩子,她的拳頭還是鬆了。

  這一次,又是和以往一樣。

  她在他面前,永遠被他壓著,無論怎麼努力,也無法翻身。

  「我要見她,我要知道她現在是什麼樣子。」

  她的妥協在李廷鶴眼中早有預料,李廷鶴也沒打算攔著。

  「行,不過有個條件,既然見了她,就要勸她跟本王成親,以後好好跟本王過日子,就像你勸說她來刺殺本王一樣,如何?」

  李越溪眼瞳微顫。

  難道伶舟樾說出她了?

  這事只有她們倆人知道,不是伶舟樾說的,李廷鶴又怎麼可能知道?

  李越溪心神晃動一瞬,意識到危險,她深呼一口氣。

  這肯定是李廷鶴的陰謀,讓她和伶舟樾兩人相互猜忌。

  無論如何,她還是得在兩人成婚錢,去見伶舟樾,把話說清楚,不能讓李廷鶴有機可乘。

  「好,朕答應你。」

  李廷鶴勾著唇角,冷笑望著她。

  這下有好戲看了。

  李越溪微服跟著李廷鶴離開皇宮。

  到了王府,她直奔伶舟樾之前住的小院,冷不防被李廷鶴叫住。

  「她現在住在本王的院子。」

  李越溪回頭惡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這分明就是在挑釁。

  沿途的紅,讓李越溪有些睜不開眼。

  她不喜歡這些紅,更不喜歡那些大紅的喜字。

  她永遠也忘不了,她成親的日子,是她皇兄的忌日。

  剛進院,李越溪就看到坐在廳堂內的伶舟樾,盯著桌上的飯菜失魂落魄。

  「樾樾!」

  她靠近了才輕喚伶舟樾的名字。

  伶舟樾一動不動,像是丟了魂一樣。

  「樾樾,是我啊,你怎麼了?不認識我了?」

  伶舟樾神思恍惚,她現在的精神已經差到同時出現幻聽和幻視了嗎?

  李越溪作為皇上,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出現在宮外?

  李越溪拍了拍伶舟樾的臉。

  伶舟樾仍然沒什麼反應。

  「攝政王,你對她做了什麼?你看她現在是什麼樣子!」

  李越溪氣得扭頭朝外大吼。

  李廷鶴步態閒閒,慢悠悠走進來,坐到伶舟樾對面,也看到她失了神智的模樣,看起來好像真傻了。

  不應該吧?

  她心理承受能力這麼差?

  昨晚他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她怎麼還變傻了?

  「樾兒,皇上來了,不給皇上請個安?」

  伶舟樾回過神,看了眼身旁的李越溪,豎起大拇指指向她,麻木的臉上露出哂笑。

  「有必要找人假扮成李越溪的樣子嗎?你該不會是想讓這個冒牌貨勸我跟你成婚吧?」

  李越溪:「……」

  來之前,她確實答應了李廷鶴這事。

  眼下這個情況,她開口,豈不就會讓伶舟樾以為自己是個假的?

  她斜睨李廷鶴,他果然是挖好了坑,等著她往裡面跳。

  「樾樾,真的是我。」

  李越溪眼眸低垂,眼中愧疚化為水色,幾欲溢出眼眶。

  「對不起,我不應該讓你來攝政王府。」

  伶舟樾冷眼瞧著身旁的人。

  「哭哭啼啼的,皇上可沒你這麼會哭。」

  她拿起筷子,夾起一塊炸得酥脆的魚肉,慢慢吃著,嘴巴也閒不下來。

  「攝政王,沒必要整這死出啊,都說了幾次了,是我自己來的,沒受人指使。

  這次栽你手裡我也認了,你最好弄死我,不然我翻了身,絕不會放過你。」

  李越溪沒想到伶舟樾被抓,也沒有供出她。

  而她之前,居然還懷疑她。

  她心中的愧疚更加濃烈,勸伶舟樾成親的話更加說不出口。

  「她是不是假的,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李廷鶴忽視伶舟樾的威脅,明明是對她說的話,他的視線卻落在李越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