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蘇長今在為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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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素話里話外都在將兩人謠言的罪過往陸驚野身上引。

  他當然明白,只要將兩人之間私會的罪名,全部都扣到陸驚野的頭上,是他誘拐自己善良懂事的女兒,旁人自然會對他千夫所指。

  「父皇,這件事情跟長今哥哥肯定沒有關係……」

  「五公主也是個姑娘家,應當知道這種事情對於女子的影響,老臣不過是想讓攝政王幫忙給做個證而已,這又有何難?」

  南青眠話沒說完,便被柳素一把奪過了話頭,他一臉的義正言辭與理直氣壯,倒是讓南青眠不好再說話。

  柳素身旁站著的南祁淵,看著南青眠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話。

  一旁跪著的柳詩意悶聲不語,似乎在隱忍什麼,面色蒼白不見血色。

  「可是這本就跟長今哥哥……」

  「青眠。」

  慶帝舒然抬眼,安慰性地看了一眼南青眠,渾身不言而喻的威嚴。

  他目光如炬,在四周掃視了一圈之後,將視線放在了蘇長今身上。

  「蘇愛卿不妨有話直說,如果事情真如柳卿所言,朕絕不會姑息任何人。」

  哪怕那是自己愛妃的侄兒。

  聞言,蘇長今面色從容,心底卻止不住的冷笑。

  自古無情帝王家。

  慶帝雖說表面上要倚仗陸驚野,可自古以來但凡有野心有計謀的皇帝,沒有一個會放任自己的臣子發展到自己的頭上。

  慶帝忌憚陸驚野,遠勝過所有人。

  一有能夠打壓陸驚野的機會,他怎麼可能會放過。

  蘇長今忍不住將視線放在了陸驚野身上,那個男人從頭到尾沒有一句的解釋,像是厭倦了這般世間的污濁,面容冷淡卻又矜貴而立於一處。

  哪怕所有人都在爭論著他應得的罪過與歸屬,也都與他無關。

  繞是這般針對他的唇槍舌劍,陸驚野此人,依舊能為大慶獻出一切吧。

  冷笑成言。

  「回陛下。」

  冰涼的嗓音,讓陸驚野原本冷凝的眸子,忽然微微一動。

  在南鑰頗為擔憂的神色中,蘇長今起身,面目無喜地行了一禮,在眾目睽睽之下淡然一笑,「臣昨日,的確先後見過柳姑娘與陸王爺。」

  戛然而止的空氣涌動。

  陸驚野冷笑無言,眸中的光華,更是泄去了幾分,寥落無幾。

  是了。

  慶帝在借蘇長今的手打壓他,在慶帝面前如此可遇而不可求的表現機會,蘇長今一介聰明人,怎會放過。

  「是了,是了!臣就知道臣的女兒自小便知書達理,決不會無緣無故到那清平樂,更不會隨意地去私會外男,還請陛下一定為老臣做主啊!」

  「姑娘家的清譽,那是何等的重要啊!」

  柳素早就迫不及待的在慶帝面前刷一波臉了,卯足了勁兒地往陸驚野身上潑髒水,視線卻暗暗地瞥向了南祁淵。

  將這一切望進眼裡,蘇長今眸色微眯,心下更是瞭然。

  南祁淵此人城府極深,他早知慶帝對於陸驚野的忌憚之心,由此而導了這一齣戲。

  柳素做的這一切,不過全都是南祁淵的授意罷了。

  「驚野,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陸驚野面目從容,無悲無喜。

  「臣,無話可說。」

  慶帝果然一副很失望的神色,然而眼底卻沒有一絲惱怒之意,他張了張口欲要說著什麼。

  其實所有人都知道,再開口怕是就要定陸驚野的罪過了。

  「陛下,臣有話要說。」

  眾人一驚,看向了打斷聖上的那人,風骨自然,無懼無畏。

  南鑰還未曾反應過來,他身邊的蘇長今便已經轉過了身子,面向了柳素。

  慶帝微張的嘴巴還未曾闔上,便被蘇長今半路劫了道兒,他面色雖然微微不悅,卻依舊威嚴有度,「愛卿有話直說。」

  柳素剛抬頭,還在疑惑時,便聽得蘇長今從容不迫地出聲,「長今得罪,想請教柳尚書,令公子也如令愛這般芝蘭玉樹,潔身自好嗎?」

  「這…這是自然。」

  大兒子常年不在長安城,這說的自然是柳廷璋,柳素摸不准蘇長今的意思,琢磨著點頭。

  換來的卻是蘇長今的一笑,眉眼清潤而狡黠,「可本王怎麼聽說,令公子常年出入於承歡閣那種煙花柳巷之地呢。」

  柳素瞬間拉下了臉。

  蘇長今這是什麼意思,他們尚書府與攝政王府向來沒有恩怨,為何今日要在這種時候對他對峙。

  他不是也與陸驚野不對付,怎麼管那麼多?

  「犬子無狀,讓攝政王笑話了。」

  「不過……犬子雖然行為有些失當,但他還是個好孩子,只是尚且年幼,老臣日後定多加教導。」

  這理由,未免站不住腳了。

  再小,能小過年紀輕輕卻手段分明蘇長今?

  陸驚野無言,卻不由自主地將視線挪到了蘇長今的臉上,不自覺地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柳素話後,蘇長今輕笑著搖頭,身形在御前肆意流轉,仿若閒庭若步,「柳廷璋出入煙花之地,尚書卻說他潔身自好,而柳姑娘不過是在清平樂小憩,卻被說與人暗通款曲?」

  在場那個沒有本事將此事壓下來?

  只是因為自己的權謀算計,便要賠上一個姑娘的清白年華。

  「本王的確看見了他二人,而且還不至於此,本王也曾順手扶了柳姑娘一把,那依照尚書大人的話,本王不也是與其私通啊。」

  如此反覆推敲,讓柳素已經跟不上蘇長今的腦迴路了。

  他們不是在說陸驚野誘拐他女兒,怎麼扯到了廷璋,又是怎麼從廷璋說到了他自己身上?

  慶帝臉上的表情很微妙,柳素還欲爭辯,卻被一直默不作聲的南祁淵出聲制止,「父皇。」

  「兒臣大概是看明白了,戰神勇者無畏,想必是柳姑娘對其欽佩,所以才特地相邀清平樂,誰知卻造成了尚書大人的誤會。」

  南祁淵此言,真是時候。

  蘇長今適時地停了下來,似笑非笑地看著這些人做戲。

  有了南祁淵的話,柳素那裡根本不會再有其他問題。

  果然,他面目疑惑看向了柳詩意,而就在下一刻,柳詩意再也繃不住自己的情緒,終於放聲抽泣,俯首扣在了地面上。

  「是臣女欽佩牧野王,才將其邀約至清平樂,被趕來的兄長誤會,當時清平樂賓客如雲,這才傳出了謠言……」

  半真亦或是半假,蘇長今卻從柳詩意埋怨的話里聽出了幾分真心的情意。

  想來若非自己父親的施壓逼迫,她大抵不會隱忍著柳素將髒水潑到陸驚野頭上。

  一時間,眾人的目光明里暗裡地投向了蘇長今。

  慶帝的試探,柳詩意的感激,柳素的怨憤,南祁淵的探究……以及陸驚野眸中的意味不明。

  冒著被慶帝猜忌的風險,蘇長今……在為他說話?

  從容隱逸,摺扇置於手中,她聽到了慶帝的聲音。

  「既然誤會一場,此事便就此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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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慶帝會不會因此對長今更為懷疑探究呢,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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