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沈清流追入京,白塔寺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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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日京中十分不太平——

  禮部左侍郎李崢嶸賣官鬻爵一事搜集到了確鑿的證據,已然蓋棺定論。

  據說,證據是以牧野王的名義,親自送到了右相宗無介的手上。

  隔天證據便送到了大理寺,李崢嶸這一次再無轉圜之地被下了大獄上了刑,損失了手下一名得力幹將的左相暴跳如雷。

  此事已拖了太久,慶帝當機立斷,處決了李崢嶸,新的侍郎由右相宗無介選用人才頂了上去。

  ……

  懂的人都懂,長安城從沒有個長長久久安寧的時候。

  若論京城人流聚集為密的地方,清平樂自然是其中之一。

  二樓人流紛至沓來,言語不絕。

  「攝政王還真是智勇雙全啊。」

  二樓窗邊,兩人對坐著賞窗外景致,木浮生忍不住調笑對面的人,「牧野王將證據給了你,卻反被你給擺了一道兒。」

  「你以他的名義將證據送到了右相手上,只怕之後太子與左相便會與牧野王結下樑子了。」

  左相擁護太子,而右相親近祁王一黨,京中的高官門第之輩沒有不清楚的。

  蘇長今坑了陸驚野,南祁淵對陸驚野的態度怎樣還不好說,右相那處無論如何也不會再與他交好。

  木浮生如是想著,蘇長今卻不以為然,她素手輕抬為兩人斟了一杯茶,口中的話語緩緩流出。

  「木姐姐所想,也不盡然。」

  「哦?」

  木浮生輕笑,「難道這天底下,還有我們長今辦不到的事?」

  四處都是些自顧自說長論短之輩,京中交換消息的極佳之地,兩人又低調的很,倒也沒什麼人注意到她們。

  「我們的太子,可不是什麼愚蠢的良善之輩。」

  蘇長今眉眼帶笑,眼中盡顯睿智的色彩,卻偏偏被她一副慵懶之相給掩蓋下去。

  「且不論太子是否會相信此事是陸驚野所為,即便相信了,他也未必會因為左雲逸手下的李崢嶸去得罪陸驚野。」

  這一點,早在南鑰曾經窺探她心思時,她便意識到了這點,大慶太子自幼聰敏絕頂,也絕非誇誇其談。

  木浮生點頭,「這倒也是。」

  陸驚野她也見過不少次,確實稱得上人中龍鳳,驚才絕艷。更何況手握兵權,太子又怎麼可能會輕易動他。

  說起來,木浮生倒是覺得,陸驚野與蘇長今皆為龍章鳳姿,艷絕八方。

  實在般配的很吶。

  不過這話,她可是不敢說出來。

  想著向著,木浮生便掩面而笑,瞥見蘇長今疑惑不解的眼神,她連忙扯開話題,「對了,最近怎麼沒有見到小公主纏著你啊。」

  說起南青眠,蘇長今也是忍不住地頭疼,「近日我與太子走的近了些,大抵是祁王不樂意了吧。」

  眾所周知,南祁淵寵愛五公主南青眠,即便不是自己的親妹,也將其當做了親妹妹來疼。

  「哦~看來祁王也是怕我們人間絕色的攝政王,搶走了軟萌可愛的五公主啊!」

  「木姐姐是思春了,嘴裡也這般沒正形了。」

  她與南青眠怎會有可能。

  也正是因為木浮生知曉她的女兒之身,所以才總會這般去調笑她。

  聞言,木浮生嗔怪她一眼,故意面露幾分羞惱,「瞎說,你好歹也是女子,怎能隨意將這種字眼成日掛在嘴邊……」

  也不怪木浮生這般羞澀,她畢竟與蘇長今不同,即便身為豪門首富,卻也是正正經經待字閨中的女子。

  蘇長今身份與經歷都極為特殊,北冥又向來是民風開化,鮮衣怒馬之地,她並不覺得自己的言行有失。

  自然,這些是不可對人言的。

  「這又如何,木姐姐正是大好年華,有所欲…渴望不也實屬正常?」

  原本想說的詞,硬生生被木浮生一個眼神給逼了回去,蘇長今無辜地撫摸上鼻尖,轉頭看向了窗外長安街。

  風和日麗,街頭巷尾叫賣聲不絕於耳。

  木浮生終究是無奈地看著她笑了,她看得出來,蘇長今不知扮作男子多久了,腦中已然沒有了身為女子的意識,甚至對於情事也這般不通所以。

  「長今,你也總不能一直扮作男子,就算不為自己將來考慮,也要放京中的男人們一條生路啊……」

  總是拈花惹草,長安城裡的姑娘三魂已經失了七魄在她身上了。

  「長今,你有沒有聽……」

  「木姐姐。」

  看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窗外,木浮生剛想去叫她,卻被蘇長今先一步開口打斷,「今日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她神情頗有些急切,抬腳便離開,轉瞬之間沒了影子。

  木浮生雖說奇怪,但也習慣了她來去匆匆,不由搖頭失笑,「這丫頭,鬼鬼祟祟還不知又整什麼么蛾子去了。」

  兩人談話,木浮生向來都將丫鬟支開。

  看著蘇長今離開了,木浮生的丫鬟才聞聲而來,眼神還有些意猶未盡地從蘇長今離開的方向撤回來,看的木浮生更是一陣好笑。

  「我看你們一個個的,都被那攝政王給迷的神魂顛倒了……」

  抬腳起身,木浮生從茶桌旁轉過身子時,卻猛地撞上了一個清涼的身體。

  「小姐!」丫鬟大驚失色。

  木浮生一驚,連忙退開,在丫鬟的攙扶下站穩了身體,抬頭看向來人時,便聽到了一派清朗的聲音。

  「冒犯了,姑娘。」

  「聽姑娘剛剛說起攝政王,不知可有看到他去往了何處?」

  面前的人眉目清朗,身負長劍看起來像是極為灑脫之人,卻不想竟也是長今在外面欠下的風流債。

  木浮生搖頭失笑。

  「這位朋友,清平樂不留風流之人,請另覓他處吧。」

  「誒,姑娘……」

  沈清流有些不明所以,話未說完便見到人已經下樓離開,他明明見到蘇長今剛剛就在二樓與這女子談話。

  上一次在涼州沒有機會,他來京城也不過是想找到蘇長今,比武論劍罷了。

  再者,他怎麼成了風流之人了?

  京城的姑娘,思想都這麼卓越非凡的?

  ……

  ……

  從清平樂出來,蘇閒便駕著馬車回府。

  蘇長今坐在車廂里,心裡不由一陣陣的後怕。

  她倒也不是怕別的,而是因為沈清流就是一個劍痴,攔住她定是要比試一番的,若不小心被人發現就更是麻煩得很。

  「大意了。」

  竟然還忘了這個沈清流。

  心中微微有些悶,蘇長今往懷中一掏,竟掏出了一個青蔥的竹筒來。

  證據取了出來,竹筒竟然還被她留著。

  這竹筒正是先前陸驚野交到她手上那個,怕是陸驚野也沒想到,他最後還是被她給擺了一道兒……

  心中微動,蘇長今向著馬車外啟唇。

  「最近可有什麼竹林聖地?」

  外面聽到了動靜,蘇閒腦海里動了動,靈光一閃。

  「回主子,白塔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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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題外話------

  對了,左相左雲逸,右相宗無介,之前章節有幾個地方錯了,左相寫成了右相,莫怪莫怪,已作修改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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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流追來嘍,他會如何找到長今比武捏?

  吼吼,我們的蘇閒小可愛又是如何想到白塔寺的捏?

  長今又會在白塔寺遇到何人,遇到何事捏?

  且聽下回分解。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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