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可惜是個男人,還是斷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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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驚野轉身,卻是不曾言語。

  長身玉立,眸光疏冷直視著她,意味分明:何喜?

  蘇長今慵懶自在踏過落葉,落後幾步走過來。

  兩人距離拉近時,映日的垂柳在兩人身旁輕揚。

  蘇悠竟覺得,這一幕如此和諧。

  「王爺莫不是將蘇某當了傻子,等探得消息或是擒住了明月身後人,可謂大功一件。」

  依慶帝對他的榮寵,封賞不在話下。

  陸驚野神色自若,目光卻逐漸幽深地看著身前的人。

  他的心思,即便是一直跟在身邊的洛鳴也不曾猜透過,蘇長今不僅探知了他的心思,在承歡閣更是甘願將明月交到他的手上。

  若那日太子執意,他不一定能順利將人帶走,完成這一局。

  所以,蘇長今不知何時,已探知了一切……

  說來好笑,他也未曾沒有想過,如若兩人不是這般天生的對手,是否會成為把酒言歡千杯少的知己。

  ……惜也。

  收回心思,陸驚野動了動唇畔。

  「本王也該謝你,圓了這麼一齣戲。」

  剛剛在明月面前,少不了他推波助瀾,讓明月更加驚慌,現下必然會急於尋找退路。

  蘇長今以指尖輕輕摩挲過下巴,唇尾勾起,眼尾的桃花痣當真能與夕光相媲美。

  「既然王爺如此過意不去,那屆時你得了封賞,本王倒是願意替你承擔一半。」

  這下,便是洛鳴也沒忍住噎了一下。

  攝政王如此不客氣,只怕主子是不是會將人扔出去?

  會不會使喚他?

  他不太敢……那畢竟是大慶的攝政王。

  「……」

  陸驚野轉身就走。

  蘇長今倒是不介意,跟在他身後,只是快要見著牧野王府的大門時,一襲紅袍顯露,而後那人閃身而入。

  正是那多日不見的成安世子,池越。

  他似乎是老遠就看到了這裡的人,大刀闊斧地大踏步而來。

  「成安世子回京後一直想著來找主子,成安侯倒以為他要生什麼事端,一直將他關在家裡。」

  聽蘇悠這麼一說,蘇長今這才想起來,確實還有這麼回事。

  在涼州時,不過是想借他先穩住陸驚野,兩人之間的花朝節之約未赴,回京後早已被她忘的乾淨。

  蘇悠知曉主子定然是沒當一回事……真難為,這個可憐的蠢世子了。

  蘇長今眨巴了幾下眼睛的功夫,人已經到了眼前,得虧著蘇閒攔著,人才沒直接撲到跟前。

  「蘇長今你果真在這兒,說好了回京後找我把酒言歡,你偷摸兒到我三哥這兒做什麼?」

  池越叉著腰討說法,一身紅衣襯得他邪氣凜然。

  「不對啊,上回見面還打來壓去的……你倆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

  跟著陸驚野時間長了,池越鬼心眼兒也不少,眼神繞著陸驚野跟蘇長今兩人轉圈兒。

  不提這一茬還好,一提起在涼州那次,蘇長今整個人都不好了。

  陸驚野眼瞼微垂。

  「咳咳……陸王爺近日美人在懷,一直不曾上朝,陛下擔心他身體有恙,特命我來慰問。」

  身體有恙?

  池越狐疑地盯著陸驚野看,他家三哥壯的跟野狼似的,能有什麼恙?

  「……」蘇長今也挺無奈。

  她拐彎抹角地提點他陸驚野不行,這個二愣子居然聽不出來。

  白費功夫。

  不知是不是聽錯了,池越只聽到自家三哥輕哼了一聲,而後一陣清竹的氣息拂過,自己就被一巴掌拍開了。

  「……」幽怨地瞪了陸驚野一眼,就是沒敢再說什麼,轉眼就看見蘇長今氣定神閒地擺弄著他那把破扇子。

  整天擺動那把扇子,不就是想一枝獨秀兒招小姑娘喜歡嗎,切。

  一邊覬覦他的美色,一邊還招惹小姑娘,嘖嘖……

  「餵。」池越沒好氣兒地抬了抬下巴,「趕緊回吧,太子還等著你呢。」

  他本是去找蘇長今的,卻恰好碰到了一道兒去攝政王府的太子南鑰,聽聞他外出,便耐心地留在了府內等候。

  整天勾勾搭搭,就連太子也被他這張臉迷惑了。

  太子又來了?

  蘇悠掀了掀眼皮,不知道這次又是什麼理由。

  蘇長今心思一動。

  按時間來看,南鑰這個時候來找她,應該是追蹤無相宮的人,有消息了。

  思及此,她轉身拱手向陸驚野虛虛行了一禮,眉尾帶著促狹的笑意,「美人在懷,戰神定要保重身體。」

  「世子,我們下次約。」

  言罷,扇面刷拉一聲搖開,她卷著笑意離開,狡詐而從容。

  精絕的面龐似乎散落了霞光,轉身之間帶走了一片孤鴻。

  他果真像極了狐狸。

  陸驚野盯著那道背影,久久不曾撤開。

  等池越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走出了老遠,他一手撫上下巴,盯著遠處的背影摩挲著,「我現在算是明白了,為什麼世人都講什麼謫仙之姿陸驚野,人間絕色蘇長今。」

  「就連我親爹都說蘇長今驚才絕艷,我這個兒子完全跟人家沒得比。」

  現在看來,果真絕色。

  陸驚野並沒有出聲,只是看向人影已經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哈…可惜了。」似是想起了什麼,池越心底不由惋惜幾分,嘴裡的話說著也變了味兒。

  「可惜什麼?」陸驚野忽然轉過頭來看他。

  池越心底似乎有些糾結,並未發現他的異樣,自顧自地沉浸於自己的世界裡。

  「可惜啊,這麼驚才絕艷的人兒,居然是個男人……還是個斷袖。」

  如果蘇長今是個女的……

  「他不是。」

  如此清冷的音調,直接將池越冰回了神,他不可思議地看向陸驚野,聲音是自己都沒意識到的顫抖,「不,不是什麼?」

  不是男人?

  或者……不是斷袖?

  陸驚野涼涼地掃過他一眼,抬腳離開。

  不知為何,只是聽到有人在他面前折辱蘇長今時,下意識地為他說了話。

  而涼州那一幕,至今憶在腦海,歷久不散。

  「你別走,呆頭鵝,我三哥什麼意思?」池越眼疾手快,拉住了要跟著陸驚野離開的洛鳴。

  主子為攝政王說話,說明也並沒有想瞞著池越,洛鳴心下瞭然。

  「關於攝政王斷袖之癖的謠言,是主子派人做的。」

  言及此處,已然講開了誤會。

  洛鳴看他有些懵然,便走開了,徒留他一人在原地消化信息。

  片刻後,府內暴吼聲起——

  「什麼?!」

  「他竟然不是斷袖?!」

  **

  ------題外話------

  池越滿臉可惜:誰要他不是斷袖了,不是男人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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