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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拂衣並未直接答話,而是面帶笑容地看著她,柔和而又不失風度。
幾年不見並沒有影響他能夠在第一時間將她認出來,反而與他根據印象中所描繪的樣子相差無幾。
兩人相對而望。
透過拂衣的眼底,蘇長今終於還是看見了歷經歲月風霜的沉澱,他這些年不知道是如何生活的。
對比剛才面對風如玉的那個人,眼前的拂衣似乎是換了一個人,他目光幾乎不曾從蘇長今身上挪開,只怕是挪開了便再也看不到了一般。
「幾年不見,都長成大姑娘了,知道來關心師兄了。」
常青樹下,驀然笑開。
拂衣低低地發出幾聲悶笑,看著蘇長今一副苦大仇深站在那裡的模樣,他招呼她過來坐下,「你繼續站下去,被師父知道了要說我虐待你。」
蘇長今不言,只是緩緩挪動腳步,擦過拂衣的身旁坐在了院中的石桌旁。
「說吧,出了什麼事,為什麼不見三師兄跟飛鳥?」依舊沒什麼好氣兒,不過看到拂衣眼下沒什麼大礙,她算是鬆了一口氣。
不過,她若是知道接下來拂衣的所說的話,只怕要後悔這口氣松的早了。
「你以為像你似的,成年累月見不到?我與他倆上月才見過,有什麼可見的。」
拂衣在她對面坐下,視線放空去了遠處,語氣平淡地說著,言語似乎沒什麼奇怪的,但蘇長今仍然聽出來了不對勁。
「你沒回答我,出了什麼事?」
他這次見到她表現得實在太平靜了,拂衣分明是在借著平靜掩飾自己的不對勁。
「能出什麼事,別多想,既然來了,玩夠了就早些回去吧。」
拂衣抬手斟了一杯茶,夜裡茶水微微有些涼了,他將手放在了茶盞上方,以內力加熱著盞中的茶水。
「聽飛鳥來信,你現在是大慶的攝政王?」拂衣隨口問道。
蘇長今心不在焉地應了聲,視線一眨不眨地放在拂衣的身上,不未曾放過他身上一絲一毫的破綻。
「我們阿夜果真,在哪兒都出息。」他輕笑著,茶水熱的差不多了,他提起將茶盞,推到了蘇長今的面前,「不過還是自己最重要,若是當的不如意了,就回江東去。」
他沒忍住念了幾句,卻還未等到收回手來,便被蘇長今一把扣住了手腕,壓在了茶盞上。
他抬眸,手上微微一僵後忍不住挑眉,「阿夜?」
「師兄大概從來沒注意到,你撒謊的時候,眼睛從來不會看著人。」蘇長今輕聲言語,卻是篤定。
並非她觀察仔細,而是拂衣從來不會對她撒謊,若是撒個慌一眼便可以瞧得出來。
拂衣沒有動,蘇長今也沒有動。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半晌,是拂衣斂下了眸中的神色,蘇長今沒用多少力氣,他輕輕一抽便將手從她手下抽了出來。
他瞞的過飛鳥,也可以儘量不與天機子接觸,但明顯瞞不過一聲不響來到這兒的蘇長今。
「阿夜,聽師兄的話,早些回去,不要留在這裡。」拂衣的神情難得沾了幾許寒涼,隨後更是轉身下了逐客令。
「夜深了,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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