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北冥瑞雪,單獨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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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至涼州,路程不短。

  晝夜不舍,快馬加鞭也要奔襲三日有餘,是以東宮太子這令旨,乃是起碼三日前便發出的。

  幾人自當明白這令旨的重要性,若是因此而耽誤了家國大義,便視為不忠不義。

  何昶自是不急於一時,就是那陸驚野,好整以暇地開始閉目等待,好似並不將其放在心上。

  小廝帶了東宮使者進來,蘇長今欲要行禮接旨,那使者連忙退卻,「王爺使不得,太子殿下可吩咐了,教您好生休養。」

  大慶之下,如今能讓蘇長今行君臣禮的無非就是當今聖上,以及儲君了。

  蘇長今微愣。

  是了,東宮太子確實曾親言,命她在他面前不必拘禮,免去一切繁文縟節。

  這南鑰,確有幾分令人看不懂。

  「如此,便謝過殿下。」

  何昶保留將名,自然也需行禮。

  而陸驚野面色微涼,仍舊漠不關心地端坐著,那使者太監念及其身份,並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本來,這令旨就是頒給攝政王的。

  「殿下顧念王爺,特命小人送來書信慰問,還帶來了京中太醫,更是攜帶了許多名貴藥材……」

  幃帽下,蘇長今當真腦中抽搐了下。

  她路遇襲擊的事也不過傳回京中剛有三日,那身嬌體弱的太醫,竟被太子一朝令旨就打發來了涼州?

  途中沒日沒夜地奔襲三日,豈不是要了那些嬌貴太醫的命?

  到底是誰治誰?

  這是閒她太過清閒了,蘇長今真想為東宮那位豎起大拇指。

  使者唏哩呼嚕又說了一大堆場面話,蘇長今一句也沒聽進去,而那陸驚野已然極盡耐心,使者終於察覺出了不對勁,「王爺,既然令信與藥材送到了,小人就先回京復命了。」

  蘇長今原本還想留他,一看那兩尊瘟神還在原地直勾勾地等著,便也放棄了這自找麻煩的想法。

  等人走了,三人這才整整齊齊地鬆了口氣。

  瞥見那名貴藥材一箱箱地從前院搬去後院,陸驚野沒來由地覺得扎眼,如今東宮無事,如此清閒了嗎?

  到底是奪嫡不夠操心。

  「攝政王果真博太子親近,貼身的奴才都打發出來送藥了,若在京中,只怕攝政王府的門都要被踏破。」

  陰陽怪氣,加之京中的某些傳言,這是在故意攻擊蘇長今與太子失德,關係不當。

  不過他說的不算全錯。

  蘇長今很清楚,今日若在京中,太子的黨羽早就爭先恐後地奔進攝政王府的大門了。

  畢竟,她手握重權,又深得慶帝寵信,與太子南鑰向來相處不錯。

  「大抵是本王在長安城人緣尚且過得去,太子又宅心仁厚……想必陸王爺回京遇襲時,太子也派人探望了吧?」

  蘇長今笑意吟吟,直說的陸驚野冷厲幾分,啞口無言。

  就連何昶都看得出來,陸驚野不過是故意攻擊太子與攝政王關係不當,豈料攝政王會如此扳回一局。

  想來,太子不曾派人慰問。

  那如果不是人緣不好,難道還是太子不宅心仁厚……

  何昶清咳一聲,有意為兩人做個和事佬,「兩位王爺如此驚才絕艷,一文一武護佑大慶,實乃我大慶之福。」

  陸驚野悶不吭聲。

  就這麼個陰險狡詐且屢次壞事的病秧子,他也配?

  蘇長今但笑不語。

  天下人沒死絕吧,畜生也能跟她相提並論了?

  「本王只怕,沒有那等福分。」

  陸驚野眼神越發冷厲了些,盞中的茶一飲而盡,目光幽深地盯著蘇長今。

  幃帽下,蘇長今沒有一絲掩飾的漠然。

  兩人合該就是天生的對手,一旦他二人有意化解這種局勢,慶帝就該動心思斬草除根了。

  雖無仇,但無奈,亦無解。

  「攝政王,本王今日前來,還有一事。」

  陸驚野收回視線,自懷中掏出了一個物件,眼也不眨地甩向了蘇長今的方向。

  原是一副小像。

  「攝政王可要仔細看看,這人可是名重要逃犯。」

  蘇長今抬手接住,展開畫像的同時,她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跳,目光幽冷。

  原來真是她,北冥瑞雪。

  只是……她那六姐,何曾長得這般模樣了?

  這畫師當真是弄巧成拙,莫不是北冥瑞雪刻意唆使,這畫師竟真畫出了幾分自己的影子。

  唯獨,桃花眼眉尾未見那顆淚痣。

  雖說她與北冥瑞雪一母同胞,卻從未有人會說她們有何相似之處——北冥瑞雪就差沒把她的臉印在這畫上說是自己了吧?!

  北冥人皆知她北冥玄夜,何人識得她北冥瑞雪!

  畫像仿的確有幾分形似,卻也僅僅如此,不然陸驚野就不會只是如今這般試探了。

  竟給她,招了麻煩。

  「不過是畫師故意炫技罷了。」蘇長今將小像放置一旁。

  不曾忽略蘇長今眼底閃過的一絲不屑與譏諷,陸驚野心領神會一般,吐字字字珠璣。

  「是嗎。」

  「但本王瞧這畫像,倒是與某位熟人頗為相似。」

  陸驚野唇畔微彎。

  蘇長今,你還能耍出什麼花招來。

  「若本王見過這般絕色女子,定然不會印象全無。」

  心裡暗鬆了口氣,蘇長今氣定神閒地說出這番話,言下之意便是她不曾見過這畫像之人。

  陸驚野,你能拿本王怎樣?

  兩人再次莫名其妙地針鋒對峙,何昶只覺一個腦袋兩個大了,今日陸驚野將他帶來不講明緣由便罷。

  怎還,如此不像平時的他了?

  何昶記憶里的牧野王,殺伐果決,清冷寡言,除卻在戰場上,平日裡何曾被人惹至如此不快,就更別提吃虧了。

  今日初見這攝政王,便知果真如傳言,到底有些智多近妖了。

  「何將軍。」

  卻是陸驚野,眼神孤冷地看著蘇長今,卻對何昶開了口。

  「本王還有些私事,要與攝政王……單獨處理。」

  空氣中似乎都凝滯著冰冷的霜寒,只差一把劍刃將其爆裂。

  「……」

  蘇長今未曾言語,絲毫未露怯意。

  兩人有著一股難言的默契。

  暗嘆聲,到底是自己多餘了,他到底為何要來這一遭?

  暗自搖頭失笑,應聲後起身,何昶便眼力頗好地帶了自己的人離開。

  他算是看出來了,陸驚野眼底的驚濤駭浪,蘇長今好脾氣下的隱忍不發……太子這太醫派的及時,指不定一會兒就要派上用場。

  ……

  人影幢幢,外面偶爾有人經過。

  陸驚野忽而放下茶盞,眼神一暗,洛鳴立馬會意出去順道著帶上了門,將蘇然一道兒隔絕在外。

  蘇然自是不樂意,卻被蘇長今一個眼神制止。

  兩人眼睜睜地看著那扇木門闔上,臨關閉前,只見到那一道殘影掠向蘇長今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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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題外話------

  陸驚野:本王要單獨與你在一起,解決私事。

  蘇長今冷凝片刻:有多私?

  ……

  何昶:到底是本將軍多餘了,所以我來的意義到底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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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安,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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