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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我們是去別苑嗎?」
總歸是要在涼州待一段時日,驛館裡的吃穿用度自然是比不得府里自行準備的。
蘇長今雖說自小經歷頗多,但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從沒有在外物上被苛待過。
蘇然更是想給自家主子最好的,以往若非秉公辦差,她一般都會派人提前安排好居所下榻。
別苑,是蘇長今決定來涼州時,便讓蘇閒快馬先一步來涼州購置的。
「去驛館。」
蘇長今悠悠道。
「是…」蘇然剛準備應下,忽然意識到自己聽到了什麼,略顯錯愕地抬頭。
「主子可是怕隨行的隊伍中,安插了慶帝的人?」
隨行隊伍本就是慶帝派遣給攝政王出行的,有慶帝的人倒也不奇怪,只是主子從前並不將這些人放在眼裡。
蘇長今微微挑眉「是也不是。」
蘇然跟她這麼久了,她的心思蘇然倒也能猜到一二,「皇帝想不想看,本王都讓他看個夠。」
「戰神都在驛館等著了,還不快走。」
攝政王的人馬浩浩蕩蕩的進了涼州,這大批的領軍隊伍已經惹了涼州百姓的注意,誰人不好奇馬車裡的人是誰?
陸驚野只要不瞎,這會兒早就已經收到消息了。
……
「你說蘇長今,向著驛館來了?」
周身都冷了一個度,來人不敢否認,只恭恭敬敬地道了聲「是」,不敢有所動作。
池越不厚道地笑了。
陸驚野招手,來人才如釋重負般退下。
「三哥,你說的沒錯,這蘇長今不是個好惹的,是該避著些。」
「不過這避無可避啊,沒想到河西一見後他竟如此垂涎我的美色,都追到涼州來了!」
想起這幾日打聽到的關於蘇長今的傳言,他越發覺得,大概是初遇那日在河西驛館前,他替蘇長今解了圍,蘇長今才就此注意到了他!
「他,垂涎你?」
陸驚野眼中似乎浮了一層寒霜,似笑非笑地看著池越反問道。
「三哥你這是何意,攝政王品好獨特的事情又不是個秘密了,保不准他就是對我起了什麼歹意……」
陸驚野輕笑。
「恕我直言,你還不配。」
他是個絕頂的對手。
且不說那傳言是出自他處。
即便蘇長今狡詐如狐,卻也是那般驕傲的一個人,這種人本就應該站在頂峰論劍,絕不是為紙短情長所困住的人。
倒也不是看不起池越,池越若要與他一起共事,決計會被啃的骨頭渣都剩不下。
「誒,不帶這樣的。」作為成安侯府的嫡子,池越平日裡也是驕傲慣了的人,怎麼肯接收這樣的說法,「本世子也不差吧!」
「不是,那他不是垂涎我,難道還是來找你的不成?」
陸驚野面色微頓。
池越氣笑了,現在這傳言誰不知道一二,攝政王與戰神八字不合,他總不會知道陸驚野在這兒還趕著上來吧?
說不準就是覬覦他。
見陸驚野不說話,池越氣的牙痒痒,伸手去扒拉在一旁裝瞎裝聾的洛鳴,「呆頭鵝,你說?!」
不著痕跡地撤開距離,洛鳴在旁邊已經看了很久了。
他想問一句:是不差,可你敢讓匪寇來劫戰神嗎,扒過戰神的衣服嗎,讓戰神當眾吃過癟嗎,跟戰神一起逛過花樓嗎。
不,你沒有。
洛鳴與蘇長今見面不多,大多都是跟著陸驚野一起,可他也感覺,攝政王如此驚才絕艷之人,池越確實配不上。
更何況,那傳言還是……
看了眼陸驚野,洛鳴低下了頭,「攝政王清風朗月,不會爭論這等虛名。」
這話,說了比沒說更讓人窩火。
「行啊你們這一個兩個,哼……再清風朗月又怎麼著,京城第一美男子,還不是個……斷袖!」
「切。」池越當真也是氣極了,陸驚野這般埋汰他便算了,就連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同門師兄都不偏幫他!
……他為什麼要說偏幫?
??!
氣煞人也!
洛鳴到底是沒看下去,即便頑劣了些,可畢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師弟。
「池越,其實那個傳言……」
「行了,蘇長今才是你們的好兄弟,好師弟,他哪兒都比我好,本世子要離家出走了。」
眸色陰鬱,池越根本不給洛鳴任何解釋的機會,擺了擺手,出門後身形一躍便不見了蹤影。
……
另一頭,出了驛館之後。
池越目的非常明確,在距離驛館不足三條街的街市,果不其然看到了攝政王的隊伍及車駕。
「什麼人?」
「知道這是誰的車駕嗎,竟然也敢攔路?!」
蘇長今正在假寐,恍惚之間聽到了官兵的吵鬧聲以及百姓的喧譁,頗為不耐地撐起眼皮,「宮裡的人也不知何時能長腦子,翻來覆去還是那套說辭。」
「主子,是牧野王身邊那名叫池越的男子,成安侯世子。」
蘇然放下了車簾。
聽聞此言,蘇長今的眼神卻是一亮,「池越……讓他進來說話。」
兩個大男人同乘一駕,坊間不知又要就傳出什麼……罷了,也就只有主子不會在乎旁人那些閒言碎語了。
蘇然下車請人,不過片刻,一臉春風得意的池越便抬著下巴,被請上了馬車。
好在,馬車隨簡樸,空間卻足夠,蘇然跟在後面放下了車簾,隔絕了外界的一切探究。
「蘇長今,你果然是為我而來的吧?」
不然也不會如此迫不及待地將他請上馬車來,池越不知哪兒來的得意之色,雙手抱胸靠在了車壁上,一臉審視的神色。
「牧野王的人,說話都如此沒規矩嗎?」
蘇然面色不愉。
蘇長今卻輕輕給了她一個眼神,蘇然心下瞭然。
頗有興致地看向池越,蘇長今微微搖曳起扇面,「想不到成安世子倒有幾分見識,你怎知本王是為你而來的?」
果然是。
也沒覺得這被誇的清風朗月,被損的體無完膚的蘇長今有多難拿下。
面上倒沒有太過顯山漏水,池越頗有一股子清高之氣,「見到是本世子,便讓這些個侍衛退下,還不明顯嗎?」
愚昧至極。
蘇然不動聲色。
「世子好謀略,在下受教。」蘇長今以扇掩面,唇畔微勾,卻是清咳幾聲。
本來不是,現在倒是可以為你而來了。
「蘇然,回別苑。」
蘇然欣然領命,倒叫池越生了異色,「誒誒誒,回別苑做什麼?」
「你讓她回來,我不單獨與你待在一處……兩個大男人成什麼樣子。」
此地無銀三百兩,池越眼神越發飄忽了些,就是不去看他,越解釋越無力。
蘇然才沒理會他,縱身下了馬車,自顧自下命令去了。
不著痕跡地掩去笑意,蘇長今面色上卻展露出蒼白之色,唇畔強扯出一絲笑意,「世子莫怕,在下孱弱之身,定不會對你做出什麼逾矩之事。」
「……」池越一驚。
「笑,笑話,我怕什麼?」
說得不錯,蘇長今還是個病秧子呢,三哥慣會教他些人間險惡,就這個病病殃殃的攝政王能對他做什麼?
「那便好。」
「世子可到別苑與本王一起談酒論歌,也可作詩對弈,豈不妙哉。」
「既然為你而來,又何必再去驛館,世子說呢?」
這蘇長今說起情話來一套一套的,怎生如此肉麻,還不知是哪兒學來的……
不過,說得不錯,等蘇長今只把他帶回了自己的別苑,不去驛館了,看三哥跟呆頭鵝還會不會覺得他不配!
哼,他看他明明配的很。
池越清咳一聲,故意拿喬。
「攝政王言之有理,就這麼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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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越被長今拐回府了。
蘇然:這人怕不是個傻子。
蘇悠:主子覬覦他?呵呵……別說了,待我將他頭砍下來再說。
蕪湖~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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