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冷臉

  安國侯府在臨溪閣,位置倒是好位置,閣如其名,前邊兒有條清泉,就是......

  誰來告訴他!為什麼攝政王在旁邊兒的望溪樓!!!?

  「臨溪閣位置頗好,王爺還真是用心良多!」聞人靖安看走在前邊兒渾身上下都透著愉悅的攝政王,咬牙切齒說了句。

  「侯爺客氣,應該的,小熙兒喜歡不是?」卿慕寒臉不紅,心不跳的慢條斯理回了句。

  「落子無悔,哪有這麼玩兒的?」

  「不管~我一局都沒贏!」

  攝政王忙著分配居所,倒是卿銘燁得了空,把聞人熙拉到了他的滄海殿,兩人對著卿慕寒剛得的那套水晶棋盤好一通研究,

  聞人熙看著撒嬌耍賴的卿銘燁,忽然來了句,「有人來了」。

  「啊!?」卿銘燁一秒正經,坐姿也正了,一臉嚴肅,

  「哈哈哈」,聞人熙笑的前仰後合,

  「熙哥哥!你!」卿銘燁反應過來,滄海殿沒他允許誰敢進來,「我生氣了!哼!」

  聞人熙止住笑,「讓你耍賴」,這些天在攝政王府時卿銘燁常來,府內又不用時刻端著架子,兩個人一起胡鬧,倒是熟的不行,「不氣不氣,不逗你了」。

  「哼!」卿銘燁噘嘴,看了聞人熙一眼。

  「幹嘛?」聞人熙忽然有點兒不好的預感。

  「我不氣也行」,卿銘燁眨了眨眼,「熙哥哥咱們去冰窖?」

  「不行!」聞人熙一口回絕,在攝政王府沒人兒管著,他倆可勁兒消滅冰窖放的水果,

  後來被卿慕寒看到,給他倆定了量,去冰窖的事兒兩個人不是沒幹過,但攝政王府沒人看著,這裡都是大臣。

  「哎呦,沒事兒~」卿銘燁拉著他袖子就往外跑,「皇叔忙著分配一應事宜,他們忙著收拾居所,沒人兒注意咱們」。

  卿銘燁孩子氣上來,勸也勸不住,對著要跟在後邊兒的小安子揮揮手,「都不必跟著」,

  「嗻」,小安子躬身領命。

  兩人一個世子一個陛下,身份擺在那兒,就是偶爾碰上兩個宮人也都是低頭行禮,連個敢問的沒有,倒真是一路暢通無阻的到了冰窖。

  聞人熙無奈轉頭看他,「真要進去?」眼前的要供一整個避暑山莊的人使用,規模比攝政王府的不知大了多少。

  「進去看看嘛」,卿銘燁新奇勁兒上來,因著一行人剛到,內里守衛沒那麼嚴密,幾隊來回巡邏,讓他們得著空到了門外。

  「也不怕你皇叔知道了揍你」,聞人熙無奈搖了搖頭,若是錦翊知道怕是他們倆一個跑不了,都得挨訓。

  「沒事兒」,卿銘燁拉著聞人熙就往裡走,「就看一眼」。

  剛剛打開門就覺一股冷氣撲面而來,「真涼爽!」

  「說好的看一眼」,聞人熙看著蹦蹦躂躂往裡的人,抬步跟上。

  「眀姐姐,這門怎麼開著呢?」兩個不知哪個大臣家來給自己主子取冰的侍女結伴走來。

  「誰知道呢」,那位被叫眀姐姐的接了句,「咱只管拿咱們的」。

  「也是」。

  「......」

  聽到有人過來,聞人熙忙拉著卿銘燁找了個地兒躲著,傳出去這臉是真別要了!

  待兩人取完抬步往外走去,「咱們也該走了」,聞人熙轉頭看卿銘燁。

  「嗯」,卿銘燁點頭應聲,在這兒呆了一會子,他也開始感到冷了。

  「砰!」

  壞了!聞人熙心裡一緊,拉著卿銘燁就往門口去,果然.....

  門被那兩個侍女關的死死的,還好心把外邊兒門栓給栓上,

  聞人熙:「......」

  倒也不用這麼勤快......

  兩個還不知道自己這一鎖把普天之下身份最高的人兒和攝政王的心尖兒給關到了冰窖,說說笑笑的走遠了。

  「熙哥哥,這......」卿銘燁知道自己闖了禍,小心翼翼看聞人熙。

  聞人熙輕拍了下他,「無妨」,試著推了推門,紋絲不動。

  為了存住冰,冰窖建在地下,門極其厚重,在這兒呼救讓人聽見的概率幾乎為零......

  聞人熙微微垂眸,看著自從知道自己闖禍後情緒低落的卿銘燁強打起精神,「沒事兒,留了後路呢」,

  希望他能看懂吧......

  聞人熙還好,有內力能撐一陣子,卿銘燁那邊兒的情況就沒這般樂觀了,凍得唇瓣隱隱有些青紫,

  「熙哥哥」,到底還小,平時再怎麼穩重在這種情況也做不到絲毫不慌,已經隱隱有些撐不住,

  「嗯」聞人熙低低應聲,「快了,快來了,卿銘燁,在撐會兒,就一會兒,聽話......」

  「......」

  卿慕寒和聞人靖安找來的時候就看到兩個崽子瑟瑟發抖的靠在門上,卿慕寒眉頭緊蹙,和聞人靖安一人一個把人兒抱了出去。

  「王爺!」剛剛小安子匆匆來找他,「陛下和小將軍出去到現在還未歸,小將軍走的時候轉頭對奴才打手勢,讓奴才來找您」。

  卿慕寒聽到後心裡一急,把人手派出去按小安子說的方向挨個地方查,得知人在冰窖,和聞人靖安急匆匆趕過去,就看到兩個被凍的縮的和個鵪鶉似的崽子......

  御醫診完脈後長舒了口氣,「回王爺,侯爺,幸而陛下和世子在裡邊兒時間不算長,未凍傷,但風寒入體,後續可能會發熱,請王爺,侯爺多費心注意。」

  「嗯」,卿慕寒擺了擺手,讓御醫下去,看著低著頭的兩個人兒,眼底蘊著風雨欲來的壓抑,

  「說說吧,誰提的?」

  「我,我提的」,卿銘燁小心看了他皇叔一眼,「皇叔,我錯了」,看他皇叔臉色不好,認錯飛快。

  聞人靖安沒插話,畢竟是陛下,他直接出言訓太過僭越,不過眼裡也滿是不贊同,

  「你說」,卿慕寒把視線轉向聞人熙,這還是從小熙兒的稱呼叫開後,第一次不這麼叫他。

  「不該由著胡鬧的」,聞人熙低低說了句。

  一想到萬一小安子沒看懂聞人熙的手勢,兩個還不知被困多久,卿慕寒就心裡一陣窩火,

  「這幾天哪兒也別去了,夫子給你的書溫習好了,過幾天我查」,卿慕寒看著卿銘燁道,「你......」轉頭看聞人熙犯了難,

  一來,他對卿銘燁是教他做個合格的君主,不是沒罰過,對聞人熙完完全全就是縱著,二來,這次聞人熙也是被拉過去的,主謀不是他,一時半會兒還真沒想出怎麼罰。

  「皇叔,是我拉熙哥哥去的」,

  「我去抄兵書」,

  二人同時開口,卿慕寒盯了聞人熙一瞬,「嗯,就這麼辦吧」。

  御醫囑咐可能發熱,卿慕寒和聞人靖安一人守一個,聞人熙被聞人靖安領回了臨溪閣,

  「以後可不許這般了」,聞人靖安看聞人熙低落,知道這件事主錯不在他,也沒捨得再訓,

  「攝政王都急成什麼樣兒了」,倒是少見的替卿慕寒說了句話。

  「嗯」,聞人熙低低應聲。

  「休息去吧」,折折騰騰鬧了一通,此時已臨近黃昏。

  一晚上過去卿銘燁倒是無妨,起來還活蹦亂跳的,倒是聞人熙在破曉時分發了高熱,卿慕寒得知後步履匆匆趕去臨溪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