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 顧瑤半邊臉頰腫得仿佛塞滿棉絮,一臉悽慘。
然而,全場怒氣最盛的莫過於她。顧瑤內心已怒火中燒,卻仍要裝出一副楚楚可憐之態,心中怒吼:顧念,我與你誓不罷休!她腫脹的眸中,透露出一抹狠毒之光。
離開顧家後,我便前往了姥姥家。姥姥姥爺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後,開始責備他們的女兒藍美鳳,說她有眼無珠。
但畢竟女兒已經出嫁,老兩口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姥姥溫柔地對我說:「念念,姥姥和姥爺都有退休工資,加起來也有好幾萬呢。只要有我們一口飯吃,就絕對不會讓你餓著。」聽到這些,顧念的心中總算是得到了一絲慰藉。
而顧家別墅,因顧念的那一鬧,全家最近幾日都未在家用餐,四個兒子都藉口工作繁忙,已經半個多月未曾回家了。
這天,顧景深邀請自己的小助理共進晚餐。兩人一邊品味美食,一邊愉快交談。
他們選擇的就餐地點,自然是一家奢華的七星級飯店。
然而,顧景深擔心被記者捕捉到他與某位女性單獨約會的畫面,從而登上頭條新聞,於是特意挑選了一個隱蔽的角落。
對此,小助理自是無異議,畢竟以她的資歷和背景,這樣的場合是她未曾敢奢望的。作為今年剛研究生畢業、初入律壇的初級律師,能在顧景深的律所工作,對她而言已是莫大的榮幸。而顧景深對這位小助理,也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兩人邊吃邊聊,氣氛輕鬆愉快。小助理提及顧家的一些瑣事,好奇地問道:「深哥,你那個妹妹還沒回家嗎?」
顧景深一聽小助理提到顧念,臉上頓時寫滿了不滿:「就她?還有臉回來?我們顧家從她16歲起就找回她,供她吃喝,她還想怎樣?我看她那副樣子,分明是在欲擒故縱,好像全家人都欠了她似的。」
小助理聞言,堆起滿臉笑容勸慰道:「是啊,深哥,家人之間哪有隔夜仇呢?怎麼說走就走?小女孩嘛,就愛耍點小脾氣,估計在外面瘋玩幾天就會回來的。」
「如果不是我們顧家收留她, 她算什麼?恐怕現在還在孤兒院裡待著呢。」顧景深繼續咒罵著。
兩人正閒聊之際,小助理忽然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連忙提醒顧景深:「深哥,那個人長得有點像你妹妹顧念啊。」
顧景深曾給小助理看過顧念的照片,她眼神銳利,一眼便認了出來。
顧景深轉頭望去,不禁驚呼:「呀!就是她!」
他記憶中的顧念,身形消瘦,面色蒼白無血色,皮膚黯淡無光。說話也是唯唯諾諾,留著厚重的劉海,還戴著一副眼鏡,簡直土氣十足。
但如今再看顧念, 她完全變了模樣,不再佩戴眼鏡,劉海也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披散在肩頭的不同髮型。她身著一襲黑白相間的連衣裙,舉手投足間盡顯氣質。若非仔細比對之前的照片,簡直難以相信這是同一個人。
這讓顧景深滿心疑惑:顧念怎會有能力來到這種地方?這裡的消費絕非他能承擔得起。
而且,顧念面前還坐著一個男生,顧景深總覺得似曾相識,卻又死活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他撇了撇嘴,心中暗道:「原來如此,竟是被小白臉給包養了,真是厚顏無恥。 像這種毫無良知的人,我倒要問問她,究竟是如何能夠心安理得的?」
小助理本想勸阻顧景深,但他已然離開了座位。
顧景深徑直走到顧念的桌前,居高臨下地質問道:「顧念,你還在這裡悠然自得地用餐,笑得如此開心。家中因你之事,眾人皆不得安寧,你就沒有絲毫的愧疚之心嗎?」
面對顧景深的質問,顧念緊鎖眉頭,心中暗想:真是倒霉,吃個飯都能碰到他。
「憑什麼愧疚?」顧念冷漠地回答。「你們過得不開心,與我何干。」
言罷,顧念的語氣中充滿了不耐煩。 顧景深氣憤難耐「顧念,我可是你哥,你居然敢和我這樣說話」
「顧景深……我顧念,已然與你們顧家劃清了界限,我並無兄長。」
儘管顧景深身為律師,此刻竟也被噎得無言以對,但他仍試圖反擊:「即便斷絕了關係,他依舊是你哥哥,你們體內流淌著相同的血脈!」
的確,正因顧念身上流淌著顧家的血脈,前世的女主才卑微地舔舐了顧家兩年有餘。
就因這微末的血緣,原主遭受了長達兩年的虐待,最終落得個如垃圾般悽慘的下場。
這便是顧家血脈給予原主的一切嗎?顧念冷聲道:「你們顧家的血就如此高貴?我亦厭惡自己體內這股令人作嘔的骯髒血脈。 大律師……啊,你這是在試圖進行道德綁架嗎?」
「顧念!你太過分了!」顧景深被氣得臉色鐵青。顧家身份顯赫,一直是她最引以為傲的,然而顧念卻如此出言不遜。
「顧念,你最好立刻收回剛才的話。顧家身份尊貴,乃名門望族,你最好趕緊道歉。」顧景深嚴厲地說道。
一旁的沈如辭早已看不下去了,他冷聲道:「道歉?念念在你們家受欺負的時候,你們道過歉嗎?」
顧景深反駁道:「你不要亂說,誰欺負她了?」
沈如辭冷笑一聲:「呵呵,念念住在你們顧家,瘦得皮包骨,過得壓抑又痛苦。這三個月來, 他目前住在姥姥家,身體狀況已有所好轉。你記得嗎?之前他體重還不到80斤,那瘦弱的模樣真讓人心疼。」
「另外,你想知道念念的考試成績嗎?你們總是誇讚家中的養女如何出色,但我要告訴你,念念在這次一診中直接考了滿分750分。」
「而你們那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雖然只考了650分。650雖然可以算得上是一個高分,但是比起我們家念念,簡直是天壤之別,你們顧家還為那個養女舉辦了一場宴會,說她一定能考上S國頂尖的大學。」
「 你們顧家可真是有眼無珠,竟不識金鑲玉。你身為律師,可這般模樣,又有誰會願意找你打官司呢?」
顧景深一時語塞:「這……」
他深知,此次一診確有有一人得了滿分,只是媒體並未透露其身份。沒想到,這人竟是顧念。
恰在此時,餐廳內傳來凳子傾倒之聲。「誰!快來幫手!有人暈倒了!快叫救護車!」
一名男子急切呼救。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張餐桌旁,一位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倒在地上,身體痙攣, 整張臉龐漲得通紅無比。
呼救聲來自一位中年男子,而旁邊是一個年約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年輕人緊緊抓著中年人的手,慌亂地向四周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