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無情殿

  芸娘一路小跑回了院中,正準備鬆一口氣,發現臥房的燈熄滅了,她小跑上前推開了房門,便看到欣蘭已經不知所蹤,突然聞到一股香氣,芸娘握著鞭子的手突然無力,順著牆面慢慢滑落,眼前的事物由遠及近,慢慢看不清,慢慢陷入昏迷。

  人是被一盆涼水澆醒的,芸娘想要掙紮起身,卻發現四肢無力,全身被一條鎖鏈牢牢的禁錮著,芸娘的四肢被一條拳頭大小的鐵鏈穿過琵琶骨,延直身前,胸口血紅一片,隨身攜帶的鞭子也隨之不見。

  芸娘困難的睜開眼睛,面前是幽暗的燈光,四周都是牆壁,讓人無處可逃。

  正前方坐著一名少女,身著大紅色衣裙,像血一樣紅,長發如墨隨意用一根銀簪束縛著,臉上戴著彼岸花的面具,嘴角掛著若隱若現的輕蔑。

  身邊那人手裡拿著一把摺扇,眼瞳深邃,為身邊的女子輕輕驅趕著血腥氣。

  一個戴著野獸面具的人手裡拿著匕首,在夜光下顯露著深深寒光,漠不關心的樣子,與這裡格格不入。

  「你們是誰,為何抓我?我與你們無冤無仇,這可是京城,你們這樣做,是不是不把當今皇上放在眼裡。」芸娘的聲音帶著恐懼,身子止不住的發抖。

  帶匕首的男人看了她一眼,淡淡開口:「都是千年的狐狸,你在這裝什麼純情小白兔?武功那麼差,還好意思做殺手,你們無情殿的人如果都是你這種貨色,南宮問天那狗東西怕是要頭疼了吧。連獸耳的一點迷藥都擋不住。你是你們殿最低等的黃階殺手吧。」

  芸娘直起身子,想反駁,但身子已經被貫穿發不出任何聲音。

  帶匕首的男子走到芸娘跟上,捏住他的嘴,扔進去一枚過紅色丹藥,片刻,芸娘覺得身上的血都止住了,也有了一絲力氣,忍住心中的恐懼問道:「你們是天機閣的人?我們兩個勢力井水不犯河水,為何出手幫雲府?」

  紅裙女子淡漠的開口:「這江湖事,本尊還沒有管不到的,說吧,是誰給你下達的命令,是如瑜還是南宮問天?潛伏雲府到底寓意何為?有什麼陰謀,本尊勸你還有機會說話的時候儘量多說一點,等本尊膩了,不會再有人聽你半句話。」

  芸娘恐懼道:「你是天機閣的閣主,怎會如此年輕...」

  紅裙女子不耐的揮了揮手:「是本尊再問你,沒讓你問本尊,學不會乖,獸耳你去教教她,我沒那麼多時間在這耗!」

  獸耳點點頭,手裡的摺扇隨著他的走動,輕輕搖擺對著芸娘,嘆了一口氣:「主子怒了,你可要乖一點才行,主子才會高興。」說完一根銀針射入芸娘的天海穴,身上瞬間猶如骨頭根根碎裂,肚子裡好像有蟲子在啃食自己的五臟六腑,想要喊叫,卻發現已經發不出去聲音,大約一刻鐘,獸耳收回了自己的銀針,退回紅裙女子身邊。

  「願意招嗎?」紅衣女子注視著她,似乎只要聽到一個不字,就扭斷她的脖子。

  「我招,我願意招,這次是西殿主下的任務,目前閣主外出遊歷,歸期未定,目前閣內任務由二閣主安排,在往下派發,西殿主與朝中一位重臣有所聯繫。具體是誰,殿主沒說,我也不敢問,殿主給我的任務是潛伏在雲楚霖身邊,伺機而動,如有機會給雲楚霖下毒,可是雲楚霖好像不愛女色不管我怎麼對他獻媚,他都對我視而不見,所以任務就一而再的黨務下來。

  若雲楚霖出事,攝政王不會做事不管,到時候殿主與那位大人就有機會除掉攝政王,攝政王若倒下了,那位大人才有機會重新把控朝堂。」說完就全身力氣用盡,摔倒在地。

  「就算雲楚霖出事了,攝政王手下能人輩出,身邊保護他的人也不在少數,你們怎麼做能讓攝政王倒下呢,這本尊倒是好奇的很,你們想從對付攝政王,去動手就行,為何要從雲府開始下手?」紅裙女子敲擊桌面,聲音聽不出起伏。

  「攝政王府有我們殿主的眼線,趁他亂,給他下毒,我手裡有一款毒藥,叫千里雪,此毒單下進杯子裡並不會被察覺,無色無味,若中此毒,在與女子歡好,這毒藥就會被瞬間激發,就像雪花一樣,一旦毒發,無影無蹤,事後又尋不到蹤跡,也就是頃刻之間的事,不管他的內力有多深厚都抵擋不住,這毒藥產至西域,中原沒有,所以無藥可解。」芸娘此刻已經趴在地上動彈不得了,若不是胸口微微起伏,誰都以為這人沒命了。

  紅裙女子在聽到芸娘說,與女子歡好,臉上划過一抹不自然的緋紅,還好有面具遮擋,很快被壓下,淡淡開口:「血依,你去將毒藥給我拿過來。」匕首面具的男子輕聲應是。

  毒藥拿在手裡沉甸甸的,紅裙女子隨手丟給叫血依的男子:「好好研究一番,治出他的解藥。」血依點頭應下。

  「獸耳她本尊交給你了,儘量從她的嘴裡多問一些關於無情殿的消息,等狐狸回來,本尊會讓這個江湖知道,這個江湖到底誰做主。」紅裙女子轉身離開了這間狹小的密室。

  刺眼的陽光打在紅裙女子的面具上,散發著光芒,紅裙女子摘下面具,面具下是一張人神共憤的面容,妖冶中帶著毫不掩飾的魅惑,吩咐身後的三人:「有事傳信給夏青,她會轉達我,這段時間,好好查清楚京城內哪裡還有無情殿的分殿,讓手下人去搗搗亂,鬧鬧事,一天都別讓他們好過。」三人微微屈身,對著紅裙少女的背影做了一個拜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