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5章 說好的兄弟呢?(加更)

  剛剛見面又要分開,這一年的時間他們都分別了好幾次,而且一次還不是幾天,動輒便是一兩個月,相聚卻只有幾天,七成的時間都被迫分開,可想而是蕭君夙心裡有多不情願。()

  不過這一次分開是為了成親,衛殊答應了嫁給他,如今親事也定下,他這心裡也算有那麼點兒安慰。

  當然,最重要的是蕭君夙得把夏侯堇護送回國,雖然這個皇帝很蠢,但好歹是楚國的皇帝,留著他還有點兒用處,自然得護送回去。

  如今燕國那麼多人都知道楚國皇帝在這裡,萬一有些狼子野心的路上對夏侯堇下手,那可就危險了,所以蕭君夙只能親自護送。

  而走的時候,蕭君夙是強忍著不回頭去看衛殊,怕自己心裡難受,偏偏夏侯堇那個混蛋卻一步三回頭,不斷揮手,依依不捨,眼淚汪汪:「老大,我在楚國等你,衛大哥,你也一定要來啊,還有三哥、五弟......」

  這才混幾天?衛家兄弟都跟夏侯堇成兄弟了,叫得還這麼親密。

  眼看夏侯堇還想回頭,蕭君夙氣得一把揪住他的衣領,直接把人拎回去,還有完沒完了?

  皇宮裡,景沉準備好了禮品還等著夏侯堇來跟他辭行呢,雖然說他不像夏侯堇那般自來熟,可夏侯堇跟他很聊得來,今生他怕也就這麼一個知己了。

  而燕國和楚國雖然接壤比鄰,可兩個國家,兩個帝王,想要見面談何容易?

  想一想心裡還有些難受,人最怕的不是孤寂,而是有過熱鬧之後突然就冷了下來,那更會讓人受不了。

  然後呢?景沉在這裡感慨萬千,結果夏侯堇從衛家出門之後就走了......走了......

  根本沒有想要去皇宮的意思,甚至都沒有派人跟他知會一聲,就這麼把他拋在腦後,忘得一乾二淨。

  摔!

  說好的兄弟呢?就這樣?

  景沉氣得喲,當時就踢翻了腳邊的桌子,氣夏侯堇那個絕情的玩意兒,一點兒感情都沒有。

  氣完了,景沉又嘆氣,嘆完氣,還是讓人快馬加鞭把禮品給夏侯堇送去,到底是自己用心選的,別浪費了。

  就是不知道那貨收到了會不會感動,大概不會吧,畢竟衛家對他那麼好,哪兒還記得他?

  雖然夏侯堇說自己跟他同病相憐,一樣的悽慘,可是景沉冷靜想了想,並不是。

  夏侯堇比他幸運太多了。

  夏侯堇身邊有蕭君夙,蕭君夙是楚國權臣,所有人都覺得他野心勃勃,但是景沉覺得不是,那位能看入衛殊眼,能與她結為連理,便註定不能用一般的眼光來衡量。

  也許蕭君夙以前確實有那樣的野心勃勃,但是現在怕是不見得。

  他也能感覺得出來,夏侯堇和蕭君夙還有衛殊的關係非常不錯。

  夏侯堇當皇帝雖然也很辛苦,被逼著都不敢當一次昏君,但是他不是一個人。

  他大大咧咧,肆意隨性,看起來一點兒不像一個帝王,反倒像個無憂無慮的皇子。

  →

  而他能這麼無憂無慮的底氣,是因為他身邊有那兩個人。

  蕭君夙的存在儼然已經可以撐起整個楚國,更別說他還得了衛殊的認可,這比他可幸運多了。

  艷羨嗎?有吧。

  但是這個艷羨不來,他不是夏侯堇,也做不來夏侯堇那般純真隨意,他不可能與衛家軍親密無間,眼下他覺得這個距離就很好。

  這燕國的皇位到底是比楚國的要冰冷些,不過他已經走到今天這一步,斷然是不會退回去的。

  只盼......只盼有生之年,他能看到燕國繁華,然後卸下這千斤重擔,到時候若能與夏侯堇把酒言歡再大醉一場,想來人生也就無憾了。

  「皇上!」太監總管上前:「剛剛別宮傳來消息,太上皇病了。」

  病了?是心病吧。

  之前只是養在別宮,對他算是好的,如今更是限制了自由,不准見外人,穿吃住行都有人監視著,真正的被圈禁起來,不生病才乖。

  「知道了,安排兩個太醫過去,這些日子政務繁忙,朕暫時抽不開身,等到有空了自會去探望他。」

  不過話是這麼說,這個有空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奴才遵旨。」

  等太監總管出去了,景沉又招來一人:「來人,傳禮部尚書。」

  這剛剛下朝不久,禮部尚書還在宮裡呢,很快就被傳了過來。

  「微臣參見皇上,不知皇上傳召有何吩咐?」

  景沉放下手中的摺子:「衛家那邊應該在準備衛殊出嫁的事宜,你們禮部按照公主的儀仗再加三成送過去。」

  公主的儀仗再加三成?那豈不是跟皇后相差無幾?

  「皇上的意思是讓衛殊作為公主和親楚國?」

  景沉抬眼:「自作聰明,朕吩咐你做你照做便是,你把東西一樣不缺的送過去,至於衛家怎麼安排那是他們的事,你們也少自作聰明,不然惹惱了衛元帥,朕可不保你。」

  禮部尚書點頭,這下明白了,這是隨著衛家折騰不插手,還給足面子。

  堂堂帝王卻對衛家那般客氣,可偏偏人家衛家剛剛才為燕國打下了半壁江山,這天大的功勞還熱乎這呢,如今風頭無兩,皇上估計也是忌憚著不得不客氣吧,也是辛苦皇上了。

  景沉要是能聽到他心中的話,估計也只能送他兩個冷笑,他自己是無話可說的,畢竟衛家太特殊。

  未來衛家會不會走到功高蓋主最後走向極端,那些他不知道,他只知道眼下他防誰都不必防衛家。

  衛家要有那心,早就動手了,就衛殊的性格,也從來不是藏著掖著的人,說為了衛策和先太子的恩情守衛燕國,他相信她定會言而有信,與其防衛家,他倒是覺得這些跟牆頭草一樣左右搖擺心懷不軌的臣子更需要防。

  況且除了他對衛殊的信任之外,他就算要做什麼,那也做不了。至少如今的衛家,誰能動搖?

  這些朝臣,一個個把衛家視入眼中釘,以為他這個皇帝也是這麼想,明明沒那麼本事對付人家還這麼蹦躂,簡直不知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