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元帥府現在是衛金當家,楊英自然是主母,二人雖然並非衛殊長輩,但是也是衛殊認可的兄嫂,這親事自然要他們出面操持才是,所以楊英得和衛金一起主持這下聘之事。
衛家收了禮,這親事就算是定下了,而蕭君夙已經算好了成親的日子,就在兩個月後。
「兩個月,這也太著急了吧?」衛金皺眉:「兩個月都不夠我給少主準備嫁妝。」
蕭君夙剛剛握著茶杯,聽完這話當時就一下把茶杯捏得有了裂痕,兩個月還急?他現在兩天都不想等。
「阿金!」楊英無奈的看著自己丈夫,衛金這什麼事兒都能穩得住,唯獨涉及少主,整個人都不對了。
平日裡也就算了,今日可是下聘的好日子,這可不能鬧。
衛金可沒覺得自己不對,他實話實說嘛,兩個月,就是拿兩年給他準備,都湊不夠少主出嫁的十里紅妝,他們衛家的女兒出嫁怎麼能沒有牌面?
最終衛金還是答應了,不是對蕭君夙妥協,而是為了自家少主,留得住人留不住心,他可不能讓少主怨他。
終於定下了親事,蕭君夙迫不及待的去見衛殊,結果夏侯堇那廝不知道什麼時候溜過去了,他過去的時候,夏侯堇正在花園裡逗青絲兒,衛殊則坐在旁邊看他逗趣兒,跟他有說有笑。
兩人聊得開心,竟是連他到來都沒察覺到。
蕭君夙用力掐住掌心,今日是他下聘的好日子,不宜見血......
蕭君夙走過去,竟然還是夏侯堇先看到了他,渾然沒覺得自己已經從生死邊緣走了好幾個輪迴,看到蕭君夙來了還挺高興:「老大,君夙來了。」
衛殊朝蕭君夙看來,沒有欣喜若狂的飛奔過去,甚至都沒從椅子上起身,但她就這麼看著他,眸光含著繾綣的笑意,眼中仿佛滿滿的都是他,只有他。
蕭君夙今日所有的煩躁和壓抑瞬間消失,所有的不好都抵不過她的一個回眸,所有的一切都不及她眼中有他。
「娘子!」
蕭君夙上前長臂一伸,一把將衛殊攬入懷中,位置顛倒,他坐在椅子上,而衛殊坐在他懷裡。
滿心有千言萬語,最終都化為一個吻,相思刻骨,蝕心煎熬,其實言語能說明白的?
夏侯堇:「......」喂喂喂,你們好歹注意一下啊,他還在旁邊啊?他這不是偷看,這是被迫圍觀。
可惜沒人管他的存在.......
突然覺得自己好多餘好礙眼,擦......他還是自己滾吧,這地兒待不下去,太欺負人了,還有沒有人性?
青絲兒抬起一個腦袋擱在凳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那邊的兩人看,信子吐得歡快:嘶嘶嘶嘶......羞羞羞!
鑑定完畢,這是一條被衛殊帶歪的不正經的蛇。
終於分開,衛殊趴在蕭君夙肩頭輕喘:「你可真是......當著阿堇的面,你也不覺得害臊?」
蕭君夙緊緊扣住她的腰,一本正經:「害什麼臊,我們恩愛,該害臊的是他才對。」
「倒是你,這麼悠閒的躺在這裡,就不擔心我過不了那些關卡嗎?」
衛殊失笑:「若是你過不了,你會放棄娶我嗎?」
「不可能。」蕭君夙回答得相當堅定果決。
「那不就行了?我只要知道你一定會來娶我就行了。」在提親下聘這樣的事情上,女孩子可不能主動降價,得讓他努力一下,知道娶媳婦兒不容易,順便也激發一下潛能。
只有他通過努力來到你的面前,證明那顆堅定想娶你的心,才值得讓你以身相許,為他生兒育女。
當然,衛殊不出手的原因其實更多的是也想看好戲,她其實還挺希望蕭君夙選錯的,然後,她就能看到蕭君夙為了娶她能多不要臉了,畢竟當初他為了把她算計成他的妾這事兒她可是一直都記著呢。
所以,女人啊,千萬不要得罪,也許你這一次哄回來了,但是這永遠不是終結,在未來,總免不了跟你翻舊帳。
蕭君夙倒是不知道衛殊心裡想什麼,不過衛殊那句話他還是開心的,因為她認定他一定會來娶她,真好。
那邊蕭君夙和衛殊你儂我儂,這邊夏侯堇被人請走了。
堂堂楚國皇帝,都來到自己腳下了,景沉哪兒能不讓人請一番?
夏侯堇也是被蕭君夙他們秀恩愛給噎住了,正好找個地方緩口氣,於是便由衛水護送進宮去見景沉。
景沉比夏侯堇年紀稍大,穩沉不少,而夏侯堇......完全沒覺得自己是個皇帝來到了別人的國家,感覺就是來玩兒的。
人家是王不見王,夏侯堇倒是非常想見一見景沉,他覺得自己跟景沉同病相憐,難兄難弟,同樣是自己大佬罩著的人,他必須見一見。
夏侯堇給景沉的第一感覺吧,這人八成是個傻的。
堂堂一國皇帝,變成隨從跟著人家來下聘,去別國的皇宮也不多帶幾個人,身邊跟的衛水還是人家的臣子,這心這麼大,就不怕死在別人宮裡?這還是皇帝?
景沉見到夏侯堇之後,他覺得這人絕對是個傻的。
好好的宮宴不要,居然拉著他這個皇帝去喝酒,說要跟他把酒言歡。
這自來熟的兄弟感覺是怎麼回事?他們從來沒見過面,誰跟他是兄弟?
景沉顯然是拗不過夏侯堇的,只能選了一處觀景台,二人一邊看風景一邊喝酒聊天。
景沉是個合格的皇帝,說話一開口就是官腔,畢竟是別國的皇帝,總不能失了禮數,然而,他遇到的是夏侯堇,這廝是會跟他打官腔的嗎?
夏侯堇是來聊八卦的。
直接撇開那些官腔,跟景沉喝酒,一罈子酒下肚,好了,這下可以聊了,他開始拉著景沉大吐苦水,吐槽自己被蕭君夙怎麼欺負怎麼虐待,聽得景沉身邊的太監心驚膽戰。
聽這楚國皇帝的話,這楚國顯然是那攝政王的天下,他這麼跑到燕國來說攝政王的壞話,這怕不是想被打死喲。
景沉揮手讓周圍的人都退下,看著趴在桌子上沒個正型的夏侯堇,實在是無法把這人跟楚國皇帝這四個字聯繫起來。
這絕對是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