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你好,鳳卿公子

  上官璟睿找個理由敷衍道:「沒有,本王剛好在想些事,所以步伐慢了點,沒想到這時見五小姐在身後,索性過來打個招呼。」

  錦玉抓狂:這是什麼回答?胡弄人簡直比她更高一層樓。

  錦玉表示瞭然,正要直接離開,奈何上官璟睿高挺身居然一攔。這下錦玉就納悶看著這尊神起來,蹙眉道:「還有事?」

  上官璟睿嘴角挽起抹邪惡的笑,眼眸淨是揶揄意味,錦玉卻看得背脊一涼,頓時警鈴一響,不知道為什麼這個詭異的神情,她早有領教,當時在金牌女比賽時他把當她耗子玩弄,就是這副無恥的樣子。不,其實是副危險的樣子。明顯人家老大不小了,要跟她這個小不點搞事,搞事。

  上官璟睿眼眸突然定滯在錦玉左邊秀髮上,驚異道:「咦!好像有東西。」

  錦玉防備道:「什麼?」

  上官璟睿霸道口吻,輕聲道:「別動。」

  錦玉正要後退一步,離這尊神遠一點,奈何這尊神不僅速度快且還霸道的抓住的手腕,讓她動盪不得。

  一股煙花草香清清淡淡的往她鼻尖衝來,錦玉只感覺到一股強大的男子氣息環繞在她鼻間。錦玉臉色憋屈,眼眸冷了起來。而彩月在旁邊卻是眨著雙天真眼眸懵懂看著上官璟睿要對她小姐幹嘛?

  上官璟睿伸出手,提醒道:「你的秀髮上有隻蟲子。」

  錦玉頓時懷疑,接著眼眸驚懼閃爍,卻是停止了掙扎,臉色卻是噁心起來。

  上官璟睿氣息越來越近,慢慢從她秀髮拂過,那一碰觸,錦玉覺得又微妙又說不出的糟心。上官璟睿從她秀髮上輕觸後,手裡好像捉下了那隻蟲子,錦玉正要咆哮他就不能把那蟲掃掉嗎?居然噁心抓在手裡,還仔細觀摩起來。

  而這情景,這貼心,這靠近的距離,讓彩月臉色一燙起來,好曖昧啊!

  上官璟睿嘴角上揚,眼眸淺笑看著錦玉:「原來是只花蝴蝶。」

  錦玉頓時神色一滯,就見他手中真的有隻蝴蝶,錦玉腦子一轉,便知道他是故意的,她正要發怒。

  上官璟睿淡淡把那蝴蝶一彈,蝴蝶就飛向晴朗天空,上官璟睿有些迷惑人的眼眸深笑看著錦玉道:「五小姐好像有話和本王說吧?」

  錦玉神色又是一怔,摸不著頭腦問道:「沒有吧!攝政王為何如此說?」

  上官璟睿一副看透錦玉的犀利道:「因為你的眼眸和臉上都在告訴本王你今天絕對有話跟本王說。」

  錦玉心裡卻是一震,確實她是要找他親自致謝,謝謝他用了十年功力幫她驅了毒。只是不知為何此時這狀況下要她莫名說謝謝他,她很難出口。

  只好冷淡道:「沒有,攝政王想多了。」上官璟睿低眸看著錦玉,身又壓下了一點,錦玉只覺得他的溫熱呼吸都打在她的臉上,沒有難聞的口臭,就像羽毛輕撩,有種異常的心動。錦玉討厭這種感覺,不由得眉蹙道:「攝政王和人說話向來喜歡這麼近嗎?」

  錦玉頓時撫額,只覺得這尊神也不正常了。

  上官璟睿突然彎身,欺近錦玉的臉面。兩手輕輕抓住錦玉的兩肩,錦玉只覺得自己全身不能動盪了。上官璟睿身上環繞著一股危險氣息,微側著完美俊臉,導致兩人的眼神對視成了近距離的斜線,上官璟睿陰險笑道:「別緊張,叔叔不會吃你。」

  然而他的眼眸開始冷了起來,口吻卻是哄小女孩吃糖道:「你喜歡魚,叔叔等下晚上給你做魚好不好?」

  錦玉驚懼,彩月看在這裡,卻是怕冤及池魚越走越遠。心裡明白,攝政王大人惱火她家小姐叫他叔叔呢?人家早就生氣了。好可怕,生氣了,還那麼臉色美好。

  錦玉面無表情道:「謝謝叔叔。」就當她跟他道歉了,他知不知道,領不領情不關她事了。

  再挑眉道:「現在叔叔可以放手了吧?」

  上官璟睿絕酷一笑,便退開了身,也就放開了錦玉。錦玉一副你是神經病的給了他一個白眼,上官璟睿眼眸微眯有些深沉看了眼錦玉,便直接負手轉身離去留下句醇厚而清冷聲道:「明日是十五號,宮裡舉行金牌貴女慶宴,也就是屬於你的慶宴,本王會叫人辰時安排馬車在門府前,到時候你記得那時辰去宮裡赴宴。」

  這叮囑,這提醒,好有長輩氣勢。

  錦玉有些鬱悶的看著上官璟睿一身白衣優雅離開的背影,只是她的眼眸看得越來越深,發現他的背影似乎給世界薰染了顏色,如同一抹沉重的顏色。似乎他只要往哪一站,即使風景再優美,他也能奪去周圍景色的美,使得世界都黯然。唯有他,那高雅的貴氣,和風輕雲淡的氣質,像詩,可以往你眼潑墨,像畫,讓你看到的世界意境越來越深。

  彩月見她家小姐攝政王已離開了,還一直望著攝政王離去的方向發呆,不由得伸出手,在錦玉眼眸前搖晃幾下。錦玉淡淡回神,彩月咧嘴一笑道:「小姐,你的攝政王叔叔走了。」

  錦玉納悶道:「彩月,你有沒有覺得這攝政王有點神經病?說是明日去赴宴會就撲宴會就是,幹嘛弄那麼多小動作眼神?」

  彩月眼眸轉了轉,神色認真提醒道:「小姐,那是因為人家攝政王生你氣啊!」

  錦玉驚愕道:「生我什麼氣?我哪惹他了?」

  錦玉撐下巴思慮狀道:難道是因為他用了十年功力幫她驅了毒,她連一句謝謝也沒有嗎?這不能怪她啊。誰叫他一天到晚神龍見首不見尾,府里又大,也不知道他廂房那間,她壓根就找不到他人。而且她剛剛已跟他說了謝謝了,這真不怪她。彩月不禁搖頭一嘆,心道:小姐啊!虧你還向來冰雪聰明,卻終是一遇情感,智商直接負數了。不過彩月又想,叔叔挺好的,而且人家攝政王大她家小姐也沒太多,只是她家小姐誇張了點。說叔叔有一種嚴重隔閡,她想正以為這樣攝政王才生氣。沒錯,攝政王對她家小姐有意思了。太棒了,不由得雙手做祈禱狀,卻是望天傻笑,腦海已有了幻想畫面。她家整天冷著臉的小姐終於穿戴鳳冠霞帔和俊美深情的攝政王大人成親了!

  彩月頓時額頭一痛,抱怨道:「小姐,不要再這樣彈奴婢了,那樣會越來越傻的。」

  錦玉毒舌道:「反正那麼傻我都接受了,再傻,我又能拒絕到哪裡去?」

  彩月此時內心是崩潰的,嗚嗚嗚,她家小姐好壞。

  未時,一輛尊貴的馬車停在了悅來林閣,她穿著一身水色紋繡白雲齊胸褥裙,頭織藍蝴蝶,臉蒙紗巾,在丫鬟的陪同下走進了悅來林閣的後院那片竹林亭閣。

  亭閣前面種滿了茉莉花,白淨的茉莉似乎有一種浸透生命的乾淨,如同少女純淨水靈,飽滿而美好。

  語嫣公主高挑身姿,站在一片白淨花林,單從背身和那優美秀髮就夠讓人迷戀。

  這時穿著一身妃色籠裙的陳筱蝶眼眸深眯看了眼花林里的語嫣公主,便走上前去恭敬道:「筱蝶給雪國公主請安,公主吉祥。」

  語嫣公主轉過身,把臉上的紗巾拿開,就露出一張既生動又能迷惑人雙眸的容顏出來。陳筱蝶先是神色一怔,後是閃過抹羨慕嫉妒恨的神色,接著便微笑讚賞問道:「公主容顏舉世無雙,氣質更是高不可攀,讓天下無論男子和女子都望塵莫及。」

  語嫣公主可沒心情聽她拍馬屁,開門見山道:「你可知道那金牌貴女住進了攝政王府?」

  陳筱蝶頓時神色一僵,一臉的不敢相信和有些困惑,驚愕道:「什麼?她住進了攝政王府?」

  語嫣公主沉冷道:「你說得對,她的確很礙本宮眼,本宮已料定她野心很大,專門學那青樓那些戲子打算魅惑攝政王,本宮是不會看著不管的。」

  陳筱蝶探問道:「那公主的意思是……」

  語嫣公主眼眸微眯,眼眸已有殺氣,顯得陰險道:「當然要除之而歡快,先下手為強,眼不見為淨了。」陳筱蝶震驚的看著語嫣公主,她沒想到這雪國公主竟為了攝政王居然動了殺心。

  語嫣公主神色認真道:「筱蝶閨秀,你的身邊有沒有認識那種暗殺能力強,很厲害的殺手?」陳筱蝶疑問:「我倒是認識一個使劍很厲害的劍客。不知公主有何事?」

  陳筱蝶卻是低眸閃爍起來,殺了那個女人,她還是有些顧慮,畢竟王皇后可沒下這種命令,所以她有些猶豫起來。

  語嫣公主自然看出她的顧慮,挑眉道:「怎麼,你在害怕?」

  陳筱蝶頓時神色一激,卻是搖頭道:「沒有。」

  語嫣公主激將提醒道:「你可別忘了,你之前還懷疑有些肯定是她害死了你的一個姐妹,還搞得你一個姐妹瘋掉。要說恨,你對她的恨不比本宮少。難道你就不想替你的姐妹早點報仇了,好讓她們一個魂得到安息,一個心得到平靜嗎?」

  陳筱蝶神色一怔,卻是眼眸複雜的看著語嫣公主。內心道:覺得這事可成,反正她也是看那種狂的人越看越心裡不舒服,到時候被查起來,就說語嫣公主的意思,由她承擔就是,她就裝她什麼也不知道,畢竟她也是出重金,再利用點人際關係而已,到時查來也麻煩。

  只是她疑問道:「好吧!筱蝶確實身邊有。不過,攝政王府守衛那麼嚴密,怕是進不去,也難殺成吧?」

  語嫣公主冷笑道:「那就可以不用在攝政王府殺她。」

  陳筱蝶猛然想到道:「哦,公主意思是明天皇宮後花園的金牌貴女慶宴!」

  語嫣公主點頭道:「沒錯,她遲早要去赴宴的。本宮要你找個身手了得,頭腦夠精,偽裝去她身邊可以趁機下手的殺手。而且,本宮要你讓她在這次金牌貴女慶宴有去無回。如果一次刺殺不成,可以用連環,反正本宮要她不得安寧,她必死無疑。」

  陳筱蝶嘴角陰毒一笑,信誓旦旦道:「可以,公主就等著明日宴會就是她亡日吧!」

  只是陳筱蝶卻是思索疑問道:「不過,公主這樣就讓她死了,是不是太可惜她了?」

  語嫣公主搖頭狠絕道:「不,本宮可不會像別人那樣為了讓那個憎恨的人死得更難看痛苦,而耗時間。結果有可能讓別人喘氣翻身,再去殺更是打草驚蛇,難上加難。而且還可能被那人反過來把你殺了。本宮不會自作聰明,本宮就是要除了她,必須除之。你放心吧!本宮自然不會忘了給你好處,先送你一顆東海七彩神珠。」

  說罷,她就朝著旁邊丫鬟使了個眼色。丫鬟便立即知意,拿出一個精貴的盒,在陳筱蝶眼下打開。陳筱蝶赫然只見一顆透明五彩珠子閃爍在她眼眸里,她不由得心裡一動,看來這語嫣公主真的下了殺心。若是任務失敗,到時候開戰,受累是她自己和她的國家,她可真是為了攝政王把自己國家都賣了。

  她挽唇一笑道:「請公主放心,筱蝶絕對會細心精心安排人,無論如何也要完成公主心愿。」

  然而她低眸思慮閃爍了下,卻是提醒道:「只是公主,只是單純刺殺,怕是太簡單了吧?」

  語嫣公主疑惑問道:「此話何意,莫非你有妙計?」

  陳筱蝶眼眸奸笑,立即走近語嫣公主耳邊細聲低語了起來。語嫣公主聽得嘴角上揚,眼眸更是晶亮,最後向她滿意的點了點頭。

  然而心裡卻是期待和擔憂起來,只祈禱這陳筱蝶可靠,不然,她就等著承擔這一切吧。反正人是她找的,自然跟她脫不了關係。想到這,她便起了抹愉悅的笑。

  辰時,錦玉一早就醒了,自己穿衣,自己上妝,由於今日要赴宴會原因,衣裙自然是吸引人的,所以攝政王早已給她準備一條粉紅色裙。金線紋繡薔薇,珍珠,水晶,鑲嵌相得益彰,裙尾清澈水色又漸白。

  這條裙是抹胸的,猛然一看頗有現代風格,時尚而精緻。

  襯得錦玉雖然也是美麗動人,可是她一直眉蹙,仿佛很不滿意這裙子,想了半響,便向彩月問道:「彩月,你說一般參加慶宴,要穿什麼裙?」

  彩月眼眸晶亮答道:「當然是紅色,喜慶。」

  錦玉納悶道:「那為何,攝政王大人給你家小姐準備了條粉色?」

  彩月笑道:「小姐你就別糾結了,人家攝政王大人說了,小姐整天冷冰冰的,太不可愛。所以就給你一條粉色裙,不過,真的,小姐穿上去可愛嬌美許多了。」

  錦玉:「……」行,人家長得俊,人家是對的。

  所以錦玉再怎麼感覺這裙子怪也只能湊合別人感覺穿著上了馬車,往皇宮赴宴而去。

  此時的皇宮開始張燈結彩,燈籠是那種透明而精緻的小燈籠,宮婢和太監都早早起了床,一大早就熱熱火火準備今日後花園的金牌貴女慶宴。上官璟睿穿戴整齊,一如既往的玄色衣服,玄冠束髮,半張金銀面具,身姿高峻打開廂房門,就見一個穿著一身黑色衣服,五官端正的男子恭敬拿到劍早已站門前候許久。

  此時他見到上官璟睿出門,便恭低頭謹喊道:「爺。」

  語嫣公主早已梳妝打扮好在大門前歡悅等著,心裡肯定上官璟睿絕對今日會去參加慶宴,所以她想要逮著著機會,想著要和上官璟睿一起坐一輛馬車去赴宴心思,這樣的話她他們才多了增深感情機會,她的睿自然還會像從前那樣溫柔待她。

  此時語嫣公主眼尖,就看見上官璟睿的一身玄色衣服站在遠處的門牆邊,便眼眸一亮,嬌聲喊道:「睿。」

  上官璟睿趕緊一個利落轉身,就往府內而退。語嫣公主見上官璟睿看見她就躲,便心裡慌忙急著追了上去。奈何追到一個院子前時,卻被一個拿劍冷冰冰男子給攔住道:「不好意思,公主,這裡不是你該進的。」

  語嫣公主此時已確定上官璟睿就在這院子裡,便挑眉道:「你走開,本宮要找睿。」

  那男子正是上官璟睿的另一個侍衛,叫冷劍,出了名的冷臉,也是出了名的面無表情。

  此時他面無表情道:「抱歉,公主,此院子沒有攝政王,請回吧!」

  語嫣公主登時滿眼氣憤,只覺得這是個榆木腦袋,卻是眼眸一亮,擺了個有毒的微笑道:「那個,你叫冷劍吧?雖然你沒有和藍翊一起去過我們雪國,當時和我們經歷那無憂無慮童年,但是你應該聽過藍翊說過吧!本宮可是那時和睿感情極好,我們一起放風箏,一起……」

  語嫣一直自我說著,打算用這種方式感動冷劍,讓他明白她是他家爺生命中至關重要的人。然而冷劍依然面無表情站立著。

  語嫣公主見自己說得和他攝政王關係那麼好,想來這冷劍應該會動容了。便驕傲道:「本宮現在可以進了吧?」

  只見冷劍一個眼神也懶得給她,繼續冷麵無情道:「抱歉,攝政王沒在這裡,請回吧!」

  語嫣公主登時臉色一沉,卻是在院門前氣著臉,一邊憤怒瞪著冷劍,又拿他沒辦法,徘徊起來。上官璟睿站在院子裡,雙手負背,玄衣如仙,此時他神色不明,眼眸幽深,低眸微凝,似乎在考慮什麼事,突然他眼眸一閃,似乎終於做出決定,便輕功一飛,身便從牆面飛了出去。

  而冷劍感覺到院子內他家爺的動靜,便也是輕功一飛,瞬間快影消失在語嫣公主眼前,愣得語嫣公主一副摸不著頭腦的神色呆怔住了。

  正在前往皇宮赴宴的錦玉,此時正在馬車又鼓搗那把黑色槍,彩月在旁邊眨著天真眼眸問道:「小姐,這到底是什麼呢?這麼厲害。」

  錦玉簡單回道:「這是槍,可以殺人的。」

  只是突然馬車驟然一停,錦玉和彩月又是一個身形不穩,差點摔倒。倆人立即扶住雙方,卻是有些惱怒向前面望去。只是錦玉身形穩住後,卻是眼眸複雜閃爍起來,而眉越來越皺,彩月沒經錦玉提醒就自覺走出馬車想要看看狀況,莫不是她家小姐又是攔了誰的牛逼馬車吧?

  就在那一刻,錦玉臉色凝重起來,彩月猛然掀開車簾,看到外面狀況後,眼眸一縮,驚懼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卻是看得瑟瑟發抖起來。只見眼前一片血光,陪同她們一起騎著馬的侍衛已頃刻被秒殺,而且馬夫也是死得很難看。

  彩月似乎已忘了呼吸的朝前方後面看過後,發現全是死人,這些人可是攝政王安排陪同的侍衛,雖然武術不是特別強,但也算中等,可是詭異是他們就那麼突然間被殺了。

  空氣中流淌著一股噁心血腥味,似乎天空好像感染了死氣也顯得陰沉起來。彩月嚇得要哭的驚慌退到馬車內,臉色蒼白的對著錦玉嚅囁道:「小姐……外面……」

  一句話硬是沒說完,就感覺呼吸困難了。錦玉臉色冷凝的從案下拿出一顆金色的子彈,而且仔細一看,案櫃下還裝了把槍,有幾盒子彈,還有刺刀。錦玉速度把兩把槍裝好子彈後,又從裡面拿了幾把匕首放腰脊。

  眼眸一片黑沉殺氣,挺立著身,對著彩月嚴謹吩咐道:「彩月,等下我掩護你,你機靈點離開這,去找張伯,要他號召鬼魅暗殺劍莊的一半殺手速度前來這裡,知道沒?」

  彩月聽到她家這樣說,就知道此事很嚴重,她們真的遇見大麻煩了,有人要殺她家小姐,嗚嗚嗚,頓時哭泣道:「小姐,不要,彩月要陪著小姐,死也要陪著。」

  錦玉不耐嚴聲道:「小姐現在沒有功夫跟你浪費口水,想要你家小姐活著,你就必須堅強理智點,去找救兵。」

  錦玉此時有些懊惱,她怎麼忘了在馬車案櫃下一個重要步驟,就是放信號的煙火彈。

  彩月只聽見自己的心在噗通噗通的跳,有些艱難開口道「可是小姐,彩月現在腿是軟的,彩月沒用,怕是走不動。」

  說完又是嗚嗚嗚哭泣起來。錦玉嚴厲道:「哭是沒有用的。」

  接著她無奈一嘆,就袖下亮出抹銀針,指間一彈,幾根銀針就穿刺在彩月身上幾個穴位上,彩月頓時神色一滯,不解看著錦玉。

  錦玉望著彩月解釋道:「我已封住你膽穴和淚穴,激奮了你腎上腺,等下你看我掩護,我喊你跑,你便立即就跑,懂嗎?」

  彩月頓時點了點頭,只覺得她家小姐的辦法果然立竿見影,此時她居然瞬間就不哭也不怕了,而且感覺全身好有力氣,特別是她的腿在發熱,她此時好想跑,頓時心裡痒痒起來。錦玉凜然走到馬車外,只見外面已圍了幾百個拿著冷劍的殺手。此時他們身上都渲染著一種陰沉而冰冷殺氣,眼眸敵視若銳利劍盯著錦玉。錦玉兩手拿槍,嘴角挽起抹冷酷的笑,她這個樣子,讓馬車下的一群死士都臉色赫然。第一是被她那美麗動人容顏給動容,第二是她那笑,勾魂又讓人顫抖,第三她手裡拿的奇怪物具讓他們探究起來。不知道為何,他們看著錦玉兩手拿槍和腰插匕首的樣子,有一種讓他們突然想把劍放下,投降及向她跪首起來脆弱的想法,只覺得她有一種凌駕於殺手之王的氣場,屬於天生的冷女神。

  算是個識相的,同門認識同門,知道她絕對不簡單。

  錦玉眼眸幽然,嘴角的笑更是詭異起來,很好,她就喜歡這樣的情況,好久沒動過身手了,正好今日是個機會。

  這時現場詭異的靜,那群死士握緊在手裡的刀開始扭轉準備進攻起來,似乎只待一聲號令,他們就能如虎兇猛往錦玉狠辣劈去。

  只是錦玉的眼眸也不是那麼好惹,詭秘的深,詭異的冷,甚至危險的眯起,嘴角卻人挽起抹嗜血的笑。

  直到天空突然間一群不名來利的鳥似乎受驚從遠處的地邊齊齊騰飛起時,錦玉頓覺時刻到了,便直接一個凌空飛身,倆手的搶板機一扣,朝著身下的死士們眼也不眨的開槍射去。有些震耳的槍聲,讓一群死士身形一滯,神色一怔起來,顯然不知道那是什麼鬼東西。卻驚訝見本來好幾個死士變成幾十個死士莫名爆血嗚呼而倒在地上不動盪了。

  錦玉漂亮飄轉著身在空中一邊趁落,一邊猛烈向那群死士開槍而去,直到後面的死士雖然沒搞清楚那物具是什麼,但他們知道他們該持刀反抗了。

  所以一個個倒下,又是一個個亮著嗜血刀光殺去。錦玉子彈用光,便身抖前胸,抖出一盒子彈盒,速度超快把已用光的槍盒彈出來,再漂亮的在空中套住那盒滿子彈盒。連續抖了兩次,兩支本已空的槍又是滿的,手下及眼睛一時都沒有停,直到幾百死士一瞬間只剩下一百多個,他們見他們的人壓根就沒近到錦玉身,人就死了大半,一時都不敢上前起來。錦玉此時已漂亮落地,身上沒沾一絲血,漂亮的眸子挑釁的看著那群敢上又不敢上前的死士,接著便朝馬車內彩月喊道:「彩月,可以下馬車了。」

  彩月先是探了探頭,看了現場狀況,雖然有些驚懼,但她知道從局勢看,她們小姐現在占優勢,讓她差點興奮給她家小家叫好鼓掌。她趕緊下了馬車,跑到錦玉背後,錦玉嚴謹的護著彩月往一個方向退後,而那群死士已持刀虎視眈眈跟上來。

  直到錦玉覺得退到合適地位,錦玉對著背後彩月冷聲喊道:「跑。」

  彩月二話不說,眼眸向錦玉留下抹不舍,便轉身快速往後面跑去。死士們見到這情況大叫不好道:「不好,她通風報信了,快截住她。」

  錦玉立即就「砰」得一槍把那人給一槍打死了,後面的人警覺,就想去追彩月,錦玉再連發十幾槍,又是打死一片。這些死士只覺得錦玉太強大,不由得見鬼似的看著她,只是錦玉先還有些得意挑釁,絕酷挽唇,卻突然神色一僵,突然空中又飛來一些死士,不同是這些死士雖然不多,可是錦玉明白他們的身手比前一批強很多,殺氣和血腥味更重。錦玉頓時低眸閃爍起來,這樣下去子彈遲早用光,只希望彩月能趕緊喊到救兵,免她沒完沒了殺下去。

  這時那十幾個死士,似乎卷帶一股冷風,周身都好像凝聚股可怖黑霧,氣勢兇猛往錦玉持劍而去,沒錯,這些是快劍手。

  錦玉頓時神色嚴謹,不敢放鬆,就拿搶開射而去。果然,這些人可能躲在暗處觀察過她開槍的槍法,懂得竅門,加上他們身靈敏捷,懂得了避開子彈,直接身強威向她撲去。錦玉見槍此時失去了殺人效果,便把槍放前胸內,從腰脊抽出兩把匕首直接抵住著速度快的可怕的劍。錦玉一個重力一推,匕首便一撩,那劍客一退,接著又是一把鋒利劍影射來,錦玉身一閃,避過了那劍的殺傷。

  錦玉腳尖一翹,凌空飛起,耍了幾個花拳腿,再翻轉了個跟頭,只覺得眼前可怕的劍影越來越多,而且還有些起霧。錦玉臉色冷峻,額頭浸汗,只覺得這十幾個劍客果然厲害,她居然槍沒傷到他們,跟他們斗身手,也沒傷到他們。錦玉頓時頭疼,疑惑是誰請到如此厲害的劍客殺她。

  此時,她秀髮在風中發揚,站在一片血泊中,那一刻,世界都是血色的。這感覺讓她強烈覺得自己果然適合做殺手,這種久違的感覺瞬間刺激她全身血液,讓她強烈感覺自己還活著,雖然活著麻木。

  她的臉色一片冷霜,眼眸一片灰暗,冷視的看著前面又眼眸一片灰暗,冷視的看著前面又上來一批穿黃金盔甲,手拿刀劍的死士,而四周卻圍滿了拿弓箭的殺手。

  錦玉算是明白這次刺殺很精密,先是幾百個高殺手,這是熱血。再是強悍劍客,這是耗精力,再來一批黃金死士,這是要致她死地。黃金死士要是不夠用,她也弄得狼狽差不多了,這時弓箭一放,她就算再厲害,也會被射成馬蜂窩。此時錦玉仰頭哈哈大笑,她只感謝那個要把她殺死的人,她可是下了血本。

  其中一個穿黃金盔甲的死士狂言道:「金牌貴女,今日你是插翅也難逃一死了,識相趕緊把匕首放下,我們還能讓你死的好看點。」錦玉口吐一口血,眼眸如看死人般冷笑道:「想要姑奶奶的命,做你的鬼夢。」

  那人見錦玉還能倔強,便下狠命令道:「兄弟們下手狠點,別留情。」說完,他揚手一揮,幾十個人又是殺氣騰騰向錦玉飛身躍去。那一刻,錦玉沒有退縮,因為她沒有餘地,只能硬拼,實在無力,用銀針刺中自己的激奮穴。一瞬間,所有死士都覺得她瘋了。只見她手拿冷劍,身手不凡,就像豹又快又凌厲。就算他們穿黃金盔甲也沒用,因為她直接攻擊他們的頭顱。

  直到現場又倒一片死士,其它死士都面面相覷。按道理,一般到劍客那裡,武術高的人也會掛很多彩,到最後一批死士,就會死。可錦玉居然還活著。

  那老大見此心裡一震,便拿起弓箭,犀利瞄準朝錦玉射去。

  錦玉頓時敏覺,眼眸一凜,氣息一提,耳朵一動,直接用嘴咬住那殺傷力強的箭,眼眸輕笑的看著那老大。那老大頓時覺得自己無力起來,便朝著那群拿弓箭的死士喊道:「放箭。」

  錦玉眼眸一縮,有些害怕看著空中齊齊密密麻麻朝她飛來箭羽,突然間她眼眸一暗,不再掙扎了,因為她知道她根本避不過這如網的箭,索性兩眼一閉,雙手張開,等待被刺穿得體無完膚。

  那絕然的美,這面對死亡的坦然,一時讓所有死士神色怔然起來。有那麼一瞬間,他們後悔放箭,更後悔接這任務,因為在他們眼裡已經佩服錦玉起來,從來沒有一個人有那麼厲害的耐力和殺傷力,也沒有那麼快的速度,那麼超凡身手。這是殺手界的頂尖人物,死了實在可惜。

  錦玉等了半天,想像中的被萬箭刺穿全身的痛快沒來。她不由得睜眼看怎麼回事,頓時驚愕。只見一片有形式,如被一股罡風給驅使,鏗鏘有力的血艷玫瑰向那群箭羽衝去,很快天空中被覆蓋,只見那些玫瑰居然把所有向錦玉衝刺的箭羽給阻攔凌厲把它們給射成了兩斷,沒有威力的落在下面的死屍身上。

  死士們見到這詭異情況頓時暗叫不好,來了個礙事的高手。只見那高手從高高空中卷帶一股玫瑰穿著身血艷紅衣轉著圈翩然落地。

  錦玉有些意外的看著眼前長著一張雌雄莫辨的臉,桃花眼狹長而漂亮,沒有冠發束,直接披散著頭髮,手指甲特長,長得像女人,卻有男人英氣的鳳卿。

  鳳卿狹長的桃花眼危險眯起看著前面的死士,他的這雙眼眸顯得如此的鬼魅幽森,盯得那群死士不由得身子一退,防備警惕起來。鳳卿再轉過身看著已神色淡定,全身是血,有些狼狽的錦玉。

  上次的錦玉一身男裝,英姿煥發。現在的錦玉,卻是一身女裝,卻是有一種凌亂的美。

  只見錦玉眼眸一片空洞,臉色冷漠,看到這裡,鳳卿更是起了很濃興趣看著錦玉。

  便感嘆道:「沒想到本公子只是路過一場而已,竟如此有緣分,能碰面玉染公子。」

  錦玉冷淡道:「你好,鳳卿公子!」

  鳳卿突然摺扇拍手心恍然惡補道:「哦,不應該稱你為金牌貴女才對!」

  錦玉眼眸幽靜看著他,冷情道:「謝謝你剛剛的救命之恩。」

  鳳卿拍打著摺扇,若有所思看著錦玉後,就從袖口拿出一塊手帕持給錦玉道:「擦擦吧!」

  錦玉低眸看著他手裡的乾淨手帕,卻是沒有接,鳳卿一直凝視著她,似乎興趣很足想要看看錦玉到底會不會接過他的手帕。

  看了半響,也沒見錦玉動手,卻是搖頭輕笑,感覺錦玉這麼有性格挺有意思。便低聲魅惑道:「需不需要本公子幫忙?」

  錦玉面無表情拒絕道:「不用了,錦玉請不起。」

  鳳卿邪酷笑道:「那你就錯了,本公子雖然沒有俠義精神,但絕對有英雄救美精神。」

  說罷,就揚手一啪,空中突然就飛出一群女子。只見她們齊齊恭敬低眸站立著,手裡卻端著金銀首飾和華麗衣裙。

  錦玉眼眸困惑望著鳳卿,只見鳳卿桃花眼明亮淺笑看著她道:「本公子只想還金牌貴女一個漂亮樣子。」

  僅接著,眾人只見一塊黑布揚起在空中,遮住了錦玉的身。而那群死士見此,都有些怯場,只覺得眼前這人惹不得。可是他們老大沒開口喊撤,他們也不敢私自離開,只是全都額頭冒冷汗起來。

  她墨發如雲而瀉,冰冷一字眉,黑亮沉靜幽眸,艷紅朱唇,活生生呈現古典精緻美麗。

  有那麼一瞬間,鳳卿眼眸閃亮起來,這種氣場擁有著冷視天下的傲然,可以殺人無形。

  鳳卿看著不禁拍掌道:「不錯,果然是第一美人光輝,你就穿著這身玫瑰裙去參加屬於你的慶宴即可。」

  前面的死士也是看得神色一怔,顯得神色痴迷起來。這種美不華麗也不誇張,但是完全體現出了內在的氣場和氣質。

  直到那群死士的老大終於不耐煩了,知道眼前這人很厲害,但還是決定放手一搏揚聲道:「給我放箭。」

  鳳卿一直笑得妖孽看著錦玉,完全沒有去顧背後的弓箭手拉弓對準他和錦玉已開始放射箭羽。錦玉望了望鳳卿,又看了看背後已衝刺過來密密麻麻的箭羽,卻是看不懂眼前這廝起來。

  這一刻,所有人都在注視,直到箭羽越來越近,鳳卿卻依然淡然的笑著,只是眼眸有了兇殘危險信號。根本不用轉身,只是手袖一揚,一股強大風就刮向那片箭羽,箭羽遇強大內力驅使的風倒退反轉,倒射弓箭手,接著,現場只聽見一片嗚呼的死亡聲。

  死士們見到這情況,一時目瞪口呆。只是等他們回過神,卻是如惡狼般狠狠盯著鳳卿,鳳卿挽起抹絢爛的笑轉身看著他們。

  那一笑,卻頃刻冰冷,死士的老大手中的刀越握越緊,便高聲一喝:「殺無赦。」

  接著所有死士似乎拼了命般舉起刀,一時間,有一種氣勢的壯膽喊聲震破蒼穹。鳳卿身影一閃,就距離親近摟住錦玉腰身,錦玉眼眸一縮,很是猝不及防就被他抱住,頓時想要反抗。鳳卿直接氣力一提,將錦玉身抱飛向高空,眾人只見兩抹好看的紅衣身影用舞形的姿態飛在空中。

  鳳卿嘴角傾斜,漂亮的桃花眼眨道:「你準備好了嗎?」

  錦玉很是愕然,一副防備緊張看著他。接著鳳卿抱住她身一個旋轉,就突然用手把錦玉身推開,然而卻只抓住她一隻手。錦玉只感覺全身不受控制,就莫名腳踢過一群死士的頭顱,只看見她腳去過的背後是一片飆血現象。

  然後她的身子自然的回到鳳卿的懷裡,猛然撞間鳳卿邪魅的臉和興味的眼神。鳳卿又是抱著她一個推拉,又是一旋轉,就像是在空中跳舞,每一個動作優雅而有力,每一個飛形都絕美得讓人窒息,美麗得一塌糊塗,而死士卻是死了一片又一片。

  倆人就像在演繹舞蹈,一支精彩而優雅絕美舞蹈。

  此時鳳卿在空中摟著錦玉腰,桃花眼一直邪魅盯著錦玉,嘴角卻挽起了抹妖治的笑,似乎自我深情沉醉著。

  而倆人的身形慢慢在輕落,或者說在溫柔的落,畫面很灼燒人的眼,鏡頭好像在不斷慢放。

  至於錦玉卻是面無表情,內心不由得翻白眼,只覺得這廝這逼裝得無敵。殺人還要把她弄在空中,一邊舞蹈一邊殺人,錦玉不由得吐槽:好幼稚好無聊。

  不過總得來說他的確救了她,不然她早就掛了。而且,錦玉頓時眼眸一縮,發現他那髒手還在抱著她,都已經落地了,他好像抱得很爽。別以為她很好說話,很好碰觸似的,頓時錦玉猛然向鳳卿身一推。

  距離一下拉開,錦玉橫眉倒豎的瞪著他,沒好氣道:「都跑了個死士,還不去追。」

  鳳卿正要指責錦玉忘恩負義,卻見那死士老大又回來了。只是讓錦玉眼眸一冷是他此時居然挾持著本是逃走的彩月。

  彩月此時在那死士懷裡動盪不得,憋屈著通紅的臉,眼眸含有害怕也有自責的看著錦玉。一直想張嘴說話,奈何被那死士老大捏著喉嚨威脅錦玉道:「想要這婢女命,就放了我們,或者一命抵一命。」

  扯淡,鳳卿不由得嗤笑一聲,眼眸輕蔑的看著那死士老大,只覺得他真是異想天開。

  便斜過頭輕視語氣道:「一個婢女而已,沒了,還可以有。你要沒意見,我就出手了。」

  錦玉揚眉不悅道:「鳳卿公子把人命看得很輕嗎?」

  鳳卿邪酷笑道:「和五小姐,鳳卿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說罷,他便眼眸有意的看了看現場已堆積如山的死屍,再深笑看著錦玉。

  錦玉直接撇過神,卻是清麗聲飄到鳳卿耳里道:「不管怎麼說,錦玉都要感謝鳳卿公子的救命之恩,剩下的事就由錦玉來吧!」

  說罷,錦玉正要站出身去解決那死士,鳳卿突然飄到錦玉身前,只是那麼一推錦玉,錦玉就驚懼身退到後面一張椅子上。

  只見旁邊早已侯著婢女,正打算伺候她。錦玉頓時臉色冷凝,很是反感的怒瞪著她們,卻是讓她們顧慮得不敢上前去動她。

  鳳卿魅邪聲音響道:「你太累了,需要靜靜。」

  那死士老大見到鳳卿危險向走來,他頓時用力往彩月脖子一掐,恐嚇道:「別過來,否則我馬上要她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