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君九淵突然輕笑了聲,伸手將她爪爪拿下來放在一旁,再拿著大氅蓋在雲夙音身上。Google搜索
而原本還慷慨激昂的一眾朝臣瞧見他這般模樣,下意識的壓低了聲音。
他們還從沒見過攝政王這般溫柔的模樣,簡直叫人毛骨悚然。
……
議事結束之後,萬鈞推著君九淵離開,慶雲帝直接就砸了身旁的東西,怒聲說道:「這個目無君上的東西,朕早晚有一日要讓他好看!」
身旁的大太監連忙低聲道:「陛下勿惱,當心龍體,攝政王也是生氣有人擅入宮牆驚擾了陛下罷了。」
慶雲帝抬頭,朝著那大太監就是一腳:「你知道什麼?」
「這滿京城裡能夠自由進出皇城,還能毫無聲息的將那幾具屍體扔到朕寢宮床前的,除了他君九淵還會有誰?」
君九淵賊喊抓賊,不僅逼著他杖責了屠越,還貶了冼春榮,只要一提起來慶雲帝就氣得恨不得吐血,覺得當年怎麼就沒直接將尚且年幼的君九淵直接按死在了藥罐子裡。
慶雲帝胸口不斷起伏,好半晌才緩和了怒氣,開口道:「叫內廷司的人行刑的時候,別下太重的手,再吩咐人安頓好冼春榮的家人,安排好荊州那邊的事情。」
他雖然護不住冼春榮,可是若不能將後面的事情安頓好,難免會叫朝中那些人兔死狐悲。
如果忠心跟著他的人都得不到好下場,那將來還有誰肯為他辦事?
那君九淵顯然就是打的這個主意,想要借著冼春榮的事情打了他的臉,離間那些效忠他的人心,慶雲帝又怎麼可能讓他如意?
那大太監連忙爬了起來低聲道:「奴才明白。」
慶雲帝此時怒氣漸消之後,坐了一會兒才開口:「高勤,朕方才可傷了你?」
高勤就是那大太監的名字,跟著慶雲帝已經有好些年,剛才那一腳踹的他生疼,可是這話卻是不能說的,他連忙陪笑著說道:「陛下疼惜奴才,就算盛怒之時對奴才也是留著情分呢,奴才沒事。」
「當真沒事?」
慶雲帝看了他一眼,「待會兒叫太醫替你瞧瞧。」
高勤聞言忙道:「真的不用,奴才好著呢。」
他忍著疼在慶雲帝身旁走動了幾步,表示自己真的沒事兒之後,才倒了杯茶水到了慶雲帝跟前,對著他說道,「奴才皮糙肉厚,哪能那麼容易就受傷,倒是陛下龍體金貴,只要沒叫奴才傷了您的腳奴才就萬幸了。」
慶雲帝被高勤的話逗笑,睨了他一眼道:「你這老東西,就會跟朕拍馬屁。」
「不過今日這事兒,倒真還得記老四一功。」
先前在殿上時,君九淵咄咄逼人不肯罷休,要不是慕容崢突然開口轉開了話題,又給他遞了台階讓他下去,這事情還不知道要鬧到什麼地步。
跟老四比起來,先前開口卻被君九淵嚇住,丟盡臉面的老二倒顯得丟人。
慶雲帝說道:「老四以前不顯山不露水的,如今瞧著倒是個當得起事的,倒是老二別的都好,這膽子卻跟老鼠似的上不得台面。」
「老四和雲家那樁婚事在什麼時候?」
高勤連忙道:「就在這個月十八。」
慶雲帝咂摸了一下:「今兒個已經十一了,倒也沒幾日了。」
「你交代內廷司那邊,老四大婚時的禮儀章程依照著親王禮制,朕原本吩咐的賞賜再加三成。」
高勤聞言微驚,四皇子大婚時的賞賜本就是極高,如今再加三成,可是比大皇子、二皇子當初成親時的賞賜還要豐厚了,而且如果照著親王禮制,禮部和內廷司那邊下詔之時總得有個依憑。
高勤說道:「陛下,四皇子尚且未曾封王,這照著親王禮制……怕會有人議論。」
慶雲帝看了他一眼:「朕的兒子是天潢貴胄,婚事就算辦的再大誰有敢置喙半句?」
他說完之後眉心微皺,想起攝政王和朝中那些老古董,又開口道,
「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他們幾個如今都已經大了,既已分府也該封王,等年節之後這件事情也該提上議程了。」
幾個皇子封王,就代表他們能以親王議事。
慶雲帝原本還想要再壓一壓他們的性子,可是如今瞧著攝政王權勢日盛,倒不如放幾個皇子出來由得他們鬧騰,到時候若能趁機削了攝政王的權勢最好,就算不能削權。
這幾個皇子也是時候該參與朝政之事,否則這天下將來豈不是落到君九淵的手上?
高勤站在一旁,看著慶雲帝臉上神色變化不斷,不敢開口說話,他只是在心中低嘆了口氣,這封王之事哪有說的那麼簡單,如今幾位皇子就已經斗的不可開交了,要是再封了親王,權勢更進一步,將來還不知道會鬧成什麼樣子。
只是這皇家的事情,輪不到他一個奴才插嘴。
高勤只是說道:「陛下英明。」
……
眾臣離開之後,萬鈞推著君九淵也是打算離開,只剛走沒多遠,慕容崢就追了上來。
「皇叔且慢。」
君九淵敲了敲椅背,萬鈞便停了下來。
慕容崢快步到了跟前,朝著君九淵行禮道:「方才在殿上的事情,還請皇叔恕罪。」
君九淵看了他一眼:「你做了什麼,值得本王怪罪?」
慕容崢苦笑了一聲:「皇叔何必這般說話,我知道我不該在皇叔與父皇說話時插嘴,只是形勢所迫,若當真不開口理會,皇叔與父皇僵持不下,父皇難堪。」
「待到皇叔離開之後,受罪的便是我和皇兄他們。」
「我並非有意以邊疆之事要挾皇叔,只是想要息事寧人,免得皇叔與父皇爭執下去,兩方誰都得不了好,還請皇叔莫要跟我計較。」
慕容崢說話時態度格外的誠懇,而且對於之前在殿內的心思也沒半點隱瞞,要是換個人來怕是就信了慕容崢這番看似處處替他著想的話了。
君九淵目光依舊淺淡:「你既然問心無愧,又何必讓本王恕罪,還是本王在你眼裡就是那般不講道理之人?」
慕容崢:「……」
他難道講道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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