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景善知道,奉琰早就在打這石鐘乳靈液的主意,只是他一直藏著才沒讓他得逞。記住本站域名
這東西只要不落在奉琰手中,就算給了君九淵那又如何。
至少,能讓巫族的將來多一份保障,也能換取一個人情,交好了靈修一脈。
奉景善心中想的很清楚,他推開奉琰冷聲道:「我說過了,我的東西用不著你管,滾開!」
「奉景善!」
奉琰目眥欲裂,揮手就想要再攔,而奉景善見狀直接一揮袖,就見幾隻紅色蠱蟲朝著奉琰臉上急襲了過去。
奉琰見他居然動手,連忙後退之時放出蠱蟲與他相鬥。
旁邊雲夙音也察覺到奉景善是想幫君九淵的,哪能讓奉琰阻攔,眼見奉琰纏著奉景善交手,她突然上前伸手就朝著奉琰攻了過去。
手裡利刃直接朝著奉琰要害襲去,奉琰大驚失色之下,不得不退避。
奉景善趁此機會已經快步到了赫連雲天身前,手中玉葫直接便給了他。
赫連雲天一邊將體內靈力朝著君九淵灌輸而去,一邊拿著玉葫傾斜,以靈力包裹著兩滴靈液就朝著君九淵那邊彈了過去:「君九淵,張嘴!」
君九淵下意識的張嘴,那靈液便徑直落入他口中。
冰涼的液體滑落喉間之後,片刻就變得火熱了起來。
靈液所過之處,如同烈火焚燒一般,五臟六腑都像是被點燃了一樣,連帶著君九淵冷白的面上也變得通紅。
體內原本有些衰退的靈氣再次洶湧起來,而那兩滴靈液化作無邊靈氣,瞬間朝著君九淵氣海之中涌去,剛剛因為靈氣衰竭而緩下來的破鏡再次出現。
君九淵明明是第一次修煉,可在此時,身體卻像是有自主之能一樣,凝聚著所有的靈氣猛的朝著那無形壁壘衝撞而去。
「轟——」
像是暮鼓晨鐘的轟鳴,也像是朝陽揮灑的晨曦。
那壁壘被撞破之時,君九淵只感覺到好像達到了另外一種境界,身遭所有東西在這一刻都好像靜止了下來。
他人雖然在原地,可靈魂卻脫離了軀體,整個人攀升至大殿高空,俯攬著整個殿中。
他能看到靈氣衰竭,死氣瀰漫在身遭的瑞鶴長老。
能看到滿眼震驚望著他的巫族眾人。
他還看到了雲夙音,她跟對面的奉琰交手時,那蠱蟲落在她面門之上,被一道金光緩緩笑容,而雲夙音身上更是凝聚著一團金光,那金光極為刺眼,猶如活物一般匯聚在她身體之中,不斷吸收著周圍游離的靈氣。
所有人都好像感覺不到他的存在,時間、空間都仿佛靜止。
在這一瞬間,天地萬物只有他的存在,仿佛所有事情都盡在手中。
君九淵感受著風的流動,感受著那空氣之中瀰漫著的靈氣,感受著大殿之中的一切。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畫面之中,原本如同其他人一樣靜止的雲夙音突然緩緩回頭,一眼便看到了半空之中的「他」。
「阿淵。」
她輕喚了一聲,似疑惑,也似驚訝。
隨後她身上金光陡然刺目起來,兩人視線就那麼在虛空之中相撞。
雲夙音有那麼一瞬間陷入空冥狀態,明明什麼都沒看到,卻好像感覺到君九淵就在那邊……
腕間有灼熱傳來,雲夙音瞬間回神。
而君九淵那邊,在撞上雲夙音的目光之後。
他只覺得凝滯的周圍突然搖晃起來,大殿之中的一切都陡然崩裂,而他原本遊歷在外的靈魂也瞬間回歸到了身體之中。
身上氣勢一陣陣攀升,如同灌頂一般的快感讓得他舒服的忍不住低哼了起來,四肢百骸,五臟六腑都被靈氣沖刷,猛一瞬間,那快感消失之時。
周圍所有的靈氣,大殿之中的變故也轟然消散。
「砰!」
赫連雲天靈力受損,臉色慘白的踉蹌著倒退時猛的撞在桌上,險些栽倒。
一道靈力卻是如同有人站在他身後一樣,在這時險險「扶住」了赫連雲天,等將人扶著站穩之後,君九淵才睜開了眼。
黑眸如水洗般澄澈,俊朗白皙的面容更添了幾絲妖異。
君九淵身上的氣勢一點點消退,最後恢復如常,只舉手投足之間,靈氣縈繞在他身側,那種讓人覺得舒適至極的感覺才能讓人知道他與以前不同。
原本洶湧的靈氣早已經不見蹤影,桌上的東西被掀翻在地,一片狼藉。
赫連雲天靈力耗損之下臉色蒼白,而與他相對的君九淵卻是面色紅潤,整個人氣勢都變得跟之前完全不同。
「你,破鏡了?」
赫連雲天聲音微啞。
君九淵對於修煉之事還是一知半解,腦海里也只有之前瑞鶴長老「強行灌輸」給他的那些東西,對於境界一說更是不清楚。
他只是試著伸出手來,一團靈力凝聚於他掌心之中。
那靈力出現時,赫連雲天便能感覺到一絲危險之意,而君九淵卻是隨意一捏,那靈力就消散在他掌心之中。
「我不知道破鏡是什麼,不過我現在的確比以前更強,體內那些能量也能夠隨意控制了。」
氣海之中格外充盈,而原本體內難以壓制的能量,也變得乖馴至極。
君九淵不知道靈修修煉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他卻能感覺得到,如今他體內的那些力量早已經不是以前內力可比,而靈修的修煉法門也比之他之前所知的更加玄奧。
「咳咳……」
一道沙啞咳嗽聲傳來,就聽到斷斷續續的聲音,「他,已入半步臻境。」
「剛才他曾有頓悟之舉,可惜沒有更多的靈氣讓他沉浸於頓悟之中,否則……說不定他真能一舉踏足臻境……咳咳咳……」
像是用盡了力氣,那言語未盡就是一串難受至極的劇咳嗽。
赫連雲天這才想起自家師叔,連忙扭頭,就見他嘴角溢出血跡來,那原本雪白的長髮像是入了冬的樹葉失了水份,變得乾枯晦暗。
他臉上褶皺更深,嘴唇蒼白至極,體內僅剩的生機不斷流散,連眼中都變得渾濁,而整個人佝僂的蜷縮在那裡時,像極了風燭殘年之人,好像隨時都會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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