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南越皇城到大月,乘船走了近四日,遠遠瞧見屬於大月國的碼頭時,已經夜色極深。Google搜索
赫連如月指著那邊歡喜道:「雲姐姐,到大月了。」
雲夙音朝著那邊望去,就發現那碼頭跟她以前見過的那些碼頭全然不同,像是南越的碼頭,四周極為開闊,幾乎每一處延伸出去都能停靠船隻。
可大月這邊的碼頭卻只有那一個渡口,其他地方則是懸崖峭壁,而那渡口蔓延而上直接進了島內密林,遠遠看過去時,那裡進出只有那一條路。
雲夙音好奇:「這周圍全是懸崖峭壁?可是我記得小舅說過,巫族不是有陸路能夠進出的嗎?」
赫連霆笑著說道:「阿燁說的那地方在海域的對面,也就是大月靠背的毒林之後。」
「以前這碼頭還沒建起來之前,族人偶爾外出都是走的毒林那邊,出了毒林穿過一片荒漠,就能到了南越,後來跟南越通商之後,阿燁又幫著族中建了碼頭,族人已經很少再從那裡外出了。」
跟乘船的便捷和快速比起來,哪怕是巫族族人,也不願意「跋山涉水」,去走更難走的地方。
雲夙音抬眼看著那整個巨大的島嶼,低聲說道:「你們巫族選的這地方到是好。」
君九淵站在她身旁,看著眼前如同孤島一樣的地方也是忍不住點頭,這巫族以及大月國進出只有一路,易守難攻不說,又不像是純粹的海上孤島,一旦被圍就沒了退路。
巫族所在的地方有大半都是臨水,靠近茫茫海域,可卻同樣有一面連接陸地的林地。
那毒林攔得住外族,卻對巫族無效。
哪怕有人圍了這海域周邊,巫族也能有辦法逃生。
君九淵看著越來越近的碼頭,突然就明白當年南越數萬大軍圍攻巫族之時,為何明明占盡了優勢最後卻是慘敗,巫族占著如此地利,又有那些古怪手段。
除非能將海域和陸路全部堵死,否則就休想將巫族徹底困死在這綠島之內,而一旦給了巫族的人機會離開這裡,對於所有人來說都會變成一場噩夢,就如當年南越皇室險些被巫族滅族。
要不是剛好那聖女血脈落在南越皇室,又剛好巫族需要靠著南越休養生息,說不定南越早就煙消雲散了。
「衡羽長老也來了。」
赫連如月突然欣喜。
雲夙音好奇,連忙朝著碼頭那邊看去,就見到那裡早就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她順著赫連如月所指的方向,就看到那人群前方站著的幾人,而赫連如月指著的赫然是其中那位容貌冶艷的中年婦人。
她面露詫異,衡羽長老居然是個女子?
雲夙音之前聽赫連如月說過好些有關這位衡羽長老的事情,知道她是巫族醫者一脈最為厲害的人,如今已經年逾七十,而且性情古怪,喜歡煉製各種巫藥,還時常拿自己試藥,為人極不易讓人親近。
當時她下意識的就直接在腦海裡面,描繪出來了一張古板刻薄有些上了年紀的老頭臉來。
可卻怎麼都沒想到,那衡羽長老哪裡是什麼刻板老頭,反而居然是個中年美婦。
雲夙音忍不住吐槽:「你們巫族的人都瞧不出來年紀的嗎?」
七十歲的人,看上去不過三十來歲,這要是放出去誰能相信?
赫連如月聞言噗哧笑道:「也不是人人都是這樣啦。」
「衡羽長老以前無意間服食過一種聖地裡面的雪心草,中毒之後險些死在了聖地里,後來聖巫救出來,耗費了好幾年時間才勉強將人救了回來,只是解了毒後,她面貌就一直如此了。」
「巫族壽命挺長的,族中其他人雖然看著比普通人要年輕一些,可像是衡羽長老這樣能青春永駐的,除了她也就只有聖巫了。」
雲夙音聞言好奇:「雪心草?」
赫連如月嗯了聲:「就長在聖地裡面的聖蓮池邊,每十年才開一次花,花開勝雪美的驚人,不過雪心草渾身上下都是劇毒,碰一碰就能要了人的命。」
雲夙音倒是頭一次聽說這種東西,忍不住道:「可是吃了之後能青春永駐,你們就沒想過去試試?」
「我可不敢。」
赫連如月連忙擺手,「衡羽長老當年中毒之後險些沒命,是聖巫想盡辦法拼盡半身修為才將她救回來的,事後還閉關了好幾年才恢復過來,可衡羽長老依舊因此壽數大減,一身的修為也半絲不剩,就連靈脈也毀了。」
「我之前沒跟你說過吧,衡羽長老以前其實也是修習靈力的,她天賦極高,一身靈力比我父君還要厲害,可就是那次之後,她卻再也無法修煉靈術,只能入主巫醫一脈。」
赫連霆站在一旁,也是說道:「其實族中不是沒有人垂涎青春永駐之術,畢竟誰也不想看著自己變得蒼老。」
「衡羽長老之後,族中也有膽大之人偷盜了雪心草想要學她,可幾乎全都喪命,唯一活下來的那人也是根基盡毀,變成了廢人,還因毒素侵入腦中變得瘋瘋癲癲的。」
「打那以後,就再也沒有人敢去嘗試。」
聖巫是巫族地位最高之人,他能拼盡半身修為救衡羽長老,卻不代表會救其他人。
有那些死掉的人在前,誰也不敢再去嘗試拿著性命和修為換不會蒼老的容顏,畢竟不是誰能像衡羽長老那麼命大,也不會有那麼好的命,被聖巫耗盡心力相救。
這種情況下去碰雪心草,簡直就是找死。
雲夙音聽著兄妹二人的話,倒是對於那個能讓人「青春永駐」的雪心草挺有興趣的。
林京燁對於這話題不怎麼感興趣,他目光落在碼頭上的那些人身上,不著痕跡的瞟了眼跟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奉山。
從昨天在船頭惹惱了奉山之後,奉山就一反常態顯得格外的安靜,不僅沒再試圖靠近住著「冬綏」的那個船艙,就連剡王那裡,他之前放進去那人也沒再跟剡王搭話。
他一直待在他自己的船艙里,到剛才知道船快靠岸時才出來,這顯然有些不正常。
林京燁朝著君九淵看了一眼。
君九淵眼角餘光掃向奉山,神色也越發冷漠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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