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齊連忙回頭看見來人時才鬆了口氣:「二小姐。記住本站域名」
「想什麼呢?臉色這麼難看?」雲夙音上了馬車。
陳齊連忙低聲道:「沒什麼。」
他可不敢說自己是在想雲夙音有多兇殘。
見雲夙音將幕笠摘下來放在一旁,明明經歷這般兇險的事情之後,臉上卻連點兒汗絲兒都沒有,一雙眼依舊和之前一樣平靜無波。
陳齊對著雲夙音時就更多了一些懼意,低聲問道:「二小姐,您剛剛為什麼出手啊,這攝政王府的人可不好招惹,萬一被他們抓住就麻煩了。」
雲夙音說道:「那總不能眼看著那個孩子被掐死吧?」
見陳齊臉色蒼白,她低聲說道,
「放心吧,我在酒樓里一直蒙著面紗,沒人知道我是誰,而且剛才我雖然出手卻沒傷及王府的人,反而幫他們解決了劫囚的殺手。」
「只要不是當場被抓住,想來他們也不會太過追究。」
陳齊聞言想了想,覺得雲夙音說的也有些道理,而且人弄都弄死了,除了希望攝政王府的人真跟二小姐說的一樣別再追究,他也沒別的辦法。
陳齊壓下心頭驚慌,低聲道:「那咱們接下來是要回府?」
雲夙音說道:「先不回去,你可知道這京中有誰能打造金針的?」
「金針?」陳齊微愣,「什麼樣的?」
雲夙音說道:「就是行醫用的針,比普通銀針要細一些。」
陳齊想了想後說道:「這東西尋常鐵匠鋪子應該都能打造,只是如果要手藝好的話,尋鐵匠鋪子不如去找賣首飾的。」
「京中那些銀樓里大多都有自己的匠人,做銀絲金線最為厲害,想來應該也能做金針的。」
雲夙音聞言覺得有些道理,她要的金針細如牛毫,而且還得要有韌性又要足夠尖銳。
不僅能夠作為治病救人之物,關鍵時刻也同樣能夠殺人取命。
上一世時她在熱武器上其實不是特別厲害,反而是金針用的更為順手,而且極細的金針也十分好藏,隨時都能帶在身上,所以那時候她幾乎金針不離身。
雲夙音回京之後其實還沒急著想要去打造金針,只是剛才在對付那南樓殺手之時,她情急之下直接將簪子當作金針扔出去時,才多了些迫切。
這裡不是現代,而是隨時都有可能會出人命的古代。
她是個「柔弱不能自理」的弱女子,身上不可能帶刀帶劍,也總得有些東西防身,要不然下次真遇到什麼生死大事,連個趁手的東西都沒有。
雲夙音讓陳齊駕車尋了一家口碑不錯的銀樓,聽到雲夙音的來意之後,那掌柜的一口就答應了下來,而雲夙音也付了足足兩百兩銀子的訂金,約好了三日之後來取。
從銀樓出來後,雲夙音又讓陳齊去另外一家酒樓,包了些招牌的點心和吃食後,這才讓陳齊駕車回了沐恩侯府。
等到了侯府門前,雲夙音下了馬車後才道:「知道該怎麼跟陳嬤嬤說嗎?」
陳齊連忙道:「小人知道。」
不過就是替二小姐遮掩行蹤,別叫陳嬤嬤他們知道她去做了什麼。
陳齊看了眼周圍,見門房那邊的人沒看著這邊,他才繼續:
「二小姐,小人在外院當差,平日裡也能隨意進出府宅,您若有什麼吩咐就遣人來跟我說一聲就是。」
雲夙音嗯了聲,這才接過了陳齊手裡的東西,直接回了錦繡苑。
陳齊則是轉了個彎朝著鶴鳴院那頭走去,等到了院前他停了一下,摸了摸懷中藏著的銀票,這才深吸口氣,準備好好糊弄一下陳嬤嬤。
誰能想到,出門前他還奉命監視。
回來時,他就成了二小姐的人。
……
雲夙音沒工夫去理會陳齊的心理活動,她只要知道陳齊會替她遮掩好今天出門後的事情就行,等她回去時,就發現錦繡苑裡動靜挺大。
兩個下人爬在房頂敲敲打打,而院子裡也有三個丫環掃灑。
原本堆了老高的積雪都被掃了開來,露出了院中的石桌石椅,台階和遊廊上的積雪也被掃了出去,瞧著倒是乾淨了不少。
「二小姐。」
見雲夙音回來,那些人連忙行禮。
經過昨夜的事情,再加上劉管家今日也沒了,雖然誰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可任誰都知道劉管家以前和夫人、大小姐關係更好。
府里不少人都猜著劉管家的死說不定和二小姐有關係,哪怕沒有證據,可也沒有人再敢在這位二小姐面前拿喬,
「起來吧。」
雲夙音叫他們起身之後,才說道:「澄兒呢?」
身前的丫環連忙道:「澄兒姑娘在屋中歇著呢,奴婢照著二小姐的話,午膳的時候替澄兒姑娘送了飯菜過來,也替她取了冬衣。」
雲夙音聞言滿意,直接拿出一小塊碎銀子拋給了那丫頭:「賞你的。」
那丫頭手忙腳亂的接住銀子,頓時驚喜至極。
她旁邊的另外兩個丫環,看著那足有一兩的銀子眼睛都有些紅了。
早知道她們剛才就該先回話的。
那兩個丫環正懊惱時,卻不想雲夙音又拿了一小袋銀子出來,對著她們說道:
「你們把院子裡打掃乾淨,待會兒再把西邊那幾間屋子也整理一下,去抱幾床厚被,還有再取五身府里丫環的衣裳過來。」
她將買來那幾人的身量跟眼前幾個丫頭說完之後,才對著上面休憩屋頂的人道,
「我買的幾個丫頭晚些時候就會住進錦繡苑來,把西邊那幾間屋頂都修修,趕在晚上前弄完,至於這二十兩銀子,你們幾個分一分,就當是酬勞。」
雲夙音深諳有錢能使鬼推磨的道理,她手頭不缺銀子,不介意能花些銀子讓自己住的更舒坦一些,也能在府里收買人心。
果然,無論是房頂上那兩個,還身前那三個丫頭,幾人都是高興的臉都笑出了花來。
二十兩銀子,他們統共五個人,就算分下來一人也有四兩銀子。
他們都不過是府中的粗役以及最下等的丫頭,每個月月錢也不過才幾百錢,要是運氣好得些賞錢頂多也就一兩銀子。
這四兩銀子也可足足抵得上他們小半年的工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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