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柔茵的屍骨失蹤,遷墳的事情自然不能成行,林家一行人回來時只帶回來林柔茵的牌位,連帶著將她從雲氏一族的族譜中劃了去。Google搜索
雲夙音去大牢里見了一趟雲黎安,只可惜什麼事情都沒問出來。
或許是知道雲家沒了將來,雲黎安對她毫不理會,當她提起林柔茵屍骨沒了時,他也只是愣了一下,隨即就冷笑著沉默不語,雲夙音後來去問了王氏,才從她嘴裡知道。
雲黎安送林柔茵屍骨去雲家村的時候是帶著她的,而那天夜裡,林柔茵的棺材留在祠堂,雲黎安卻跟王氏在祠堂後的隔間裡私會。
整個祠堂根本就沒人看守,而誰也不知道那棺材裡面的屍身去了何處。
林老爺子聽說空墳的事情後,臉色有些蒼白:「那屍骨……」
雲夙音說道:「屍骨現在還不知道去了哪裡,不過有些線索了,我和阿淵會想辦法去查。」
林老爺子也知道時隔這麼多年,想要去查一具屍身的下落談何容易,更何況林柔茵屍身還失蹤的這麼離奇,他搖搖頭說道:「罷了,能查到自然最好,要是查不到……就只當是你母親的命了。」
十幾年時間,就算是再好的容顏也早就化作枯骨。
老爺子看著雲夙音說道:「你跟王爺馬上大婚了,別將心思全落在這上面,總要顧全些你自己。」
「這兩日你就搬回來住吧,我讓你舅母請了婆子過來,還要替你試妝,而且大婚前也得見見林家這邊的長輩,等大婚那一日她們還要替你和王爺當唱客,送你出閣。」
林家那些親戚雖然有幾個不好相與的,比如之前曾跟雲夙音鬧過,被她懟完又被林嚴青趕了出去的林三姑奶奶,可也有不少人是願意接納雲夙音,甚至性子也極好的人。
上次祭祖鬧過之後,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他們護著雲夙音的心思,有他們表態在前,林氏族中之人哪怕心中再有微詞,面上也絕不敢再找雲夙音的麻煩。
林老爺子知道雲夙音不願多跟林家其他人來往,可他終究不想讓她嫁人出閣時顯得太過清冷孤單。
至少要讓人知曉,哪怕她嫁入攝政王府。
林家依舊待她至親,也永遠都是她後盾。
雲夙音能感受到老爺子待她真心,見林嚴青抿唇看著她,像是生怕她拒絕的樣子,她微微一笑:「我等一下去王府一趟,先將冬綏安排妥當,晚些時候我就回來。」
林嚴青面色一松:「好,好,待會兒讓你表哥去接你。」
雲夙音柔聲道:「不用了,讓表哥留在府里吧,我待會兒自己回來。舅舅,晚膳的時候我想吃張媽做的玉米蝦球,還有芙蓉金絲卷……」
林嚴青頓時露出個大大的笑來:「我等下就吩咐廚房那邊,讓張媽給你做。」
「姐姐。」
雲錦元見雲夙音要走,神情有些著急,連忙就想跟著她。
雲夙音看了他一眼:「你留在這裡陪陪外公他們,我待會兒就回來。」
雲錦元心中有些不安,生怕雲夙音會將他扔了,可看她離開的背影卻又不敢追上去,只能有些怯生生的看著林鉞他們。
林鉞拍了下他肩膀:「行了,你姐姐待會兒就回來了,你一個男人家家的幹什麼露出這麼黏糊的樣子來?等過上幾日你姐嫁人了,難不成你還想時時刻刻都跟著她?」
雲錦元抿抿唇,低聲道:「表哥……」
見他褪去了往日的囂張跋扈,反倒性子多了畏縮驚懼,林鉞輕拍了下他後背:「背脊挺直了。」
見小孩兒下意識的挺著背,他聲音放緩了一些,
「阿元,你要記住,雲家雖然倒了,可還有林家,你還有外公,還有舅舅,有姐姐也有我們這些表哥,只要你自己能夠好好上進,就沒有任何人能夠欺辱得了你。」
「你姐姐想要磨去的是你性子裡的跋扈和是非不分,而不是想要將你骨頭都磨平了。」
「你是林家的孩子,更是攝政王妃的親弟弟,往後無論對著誰人時都要挺直了脊樑,別給你姐姐丟人,也別丟了我們林家的骨氣。」
雲錦元有些愣愣的看著林鉞,他是林家的孩子……
「走吧,進去見你外公他們。」
林鉞也不管小孩兒眼睛泛紅的模樣,直接攀著他肩膀就拉著人滿是親昵的朝里走。
雲錦元被動跟著,感覺到肩上大手護著自己,而林鉞與他言笑晏晏毫無半點生疏,他之前一直有些不安的心突然就安定了下來。
像是找到了停留之處的浮萍,紮根時變得堅毅。
姐姐沒有不要他,他是林家的孩子,他依舊有家……
雲錦元紅著眼睛挺直了背脊,眼神也從惶恐不安變得堅定下來,他不會讓姐姐丟人,也不會丟了林家的臉面。
林鉞見狀不由欣慰,這個表弟好歹不算是完全沒救,也難怪阿音嘴裡說的那般狠厲,實際上卻還是將人帶了回來。
他心裡一邊嘀咕,一邊笑話雲夙音刀子嘴豆腐心,只不過轉瞬想起待會兒要跟老爺子他們說的事情,那些笑意瞬間就壓了下來,忍不住癟了癟嘴,眉心都快打了結。
阿音也真是的,盡將這些苦差事扔給他。
老爺子他們本就憎恨雲家的人,要是讓他們知道雲黎安當年乾的那些混帳事情,知道雲夙音根本不是雲家血脈,不用想他都知道,他們會有什麼反應。
林鉞頗有些頭疼:「錦元。」
「嗯?」
「等會兒進去之後,記得勸著你外公別生氣。」
「啊?」
雲錦元茫然,還沒等多問什麼,就直接被林鉞帶進了花廳。
……
「你就直接把雲錦元扔給了林家?」馬車之上,君九淵問道。
雲夙音淡聲說道:「他不是我的責任,我也沒那本事引人向善。」
她自己就不是個好人,身上也沒有半點正人君子該有的秉性,當年在09區時,她險些就走歪了路子,也多虧了老頭子揍了她幾頓將她打了個半死,壓著她才沒十惡不赦。
讓她去教小孩兒,怕就是無暇白紙都能被她染成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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