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朝哪兒摸呢?

  雲夙音原本以為自己穿越成了沐恩侯府嫡女,可現在又是個什麼意思?

  她是變成了妖怪?還是成了兔子精?

  亦或是就是個普通的兔子,還是有什麼緣由,那她往後是不是都變不回來了?

  雲夙音腦子裡昏昏漲漲,之前滾落雪坡時受了傷,後來又受了驚嚇。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也不知道是因為兔子腦子太小還是太過疲憊,她只想了一會兒就一陣困意來襲,強撐了不過片刻就直接睡了過去。

  君九淵聽到淺淺的呼嚕聲睜眼時,就看到之前還炸毛的雪糰子伏在他懷中睡的正香。

  它長長的耳朵垂在一旁,粉嫩的小嘴微張著。

  像是睡的不舒服,小傢伙歪著身子蹭了蹭腦袋,露出軟綿綿的肚皮。

  君九淵伸手戳了一下,那肚皮軟軟的格外有手感,他捏了捏雪糰子的耳朵,低哼了聲:

  「這般沒心沒肺,早晚被人宰了。」

  「哼唧。」

  雲夙音被捏的不舒服,蹬了蹬腿,下意識的朝著溫暖的地方靠去。

  君九淵瞧著那兔子拱進自己衣袍里貼著自己肚子,他眸色一僵,伸手將它拎了出來塞進了袖子裡。

  「蠢貨。」

  ……

  雲夙音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顛醒的,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睡著了,而且還是在那般危險的情況下。

  身遭黑漆漆的瞧不清楚東西,卻像是被裝在什麼軟乎乎的布料里,來回顛倒的厲害。

  雲夙音連忙朝外拱了拱,然後就察覺到一隻大手按著她腦袋片刻,然後拎著她耳朵將她拉了出去。

  雲夙音這才發現,它居然被人放在袖子裡。

  突然被抓出去後,雲夙音望著下方翻湧的水浪,嚇得緊緊抱住抓著她的那人的手,隨即便聽到一聲冷哼:

  「這麼怕死?」

  君九淵將兔子拎回來放在懷中,對上她紅瑪瑙似的眼睛,仿佛瞧見了她眼底的驚懼。

  他有些稀罕的擼了擼它身上的毛,只覺得這兔子好像格外的通人性,見周圍風氣吹的衣袍獵獵,他才對著身邊的人道:

  「推本王進去。」

  萬鈞上前推著君九淵朝著船艙里走。

  輪椅在船板上發出摩擦的聲音,雲夙音蹲在那人懷中這時才發現。

  原來這個撿著他的男人不僅是個王爺,疑似毀容,而且還不能走路?

  雲夙音有些好奇的探著兔子腦袋,想要看看他的腿,卻不想被一隻冷冰冰的大手按了回來。

  「規矩些,不然扒了你的皮。」

  雲夙音撇撇嘴。

  她還記得這神經病陰晴不定,只好縮在他懷裡。

  看著他被推到了船艙之中,又聽下人詢問之後將飯食端了上來,知曉了伺候他的那個人名叫萬鈞,而他們一行應該是北上回京。

  她偷偷豎著耳朵聽著萬鈞與那男人說話,從中挑選著能用的信息。

  片刻後對照著他們的言語,又從屬於原主的那些記憶里找到了抱著她這男人的的身份。

  當朝皇帝的親弟弟,權傾朝野陰狠暴戾的攝政王,君九淵。

  原主是沒有見過君九淵的,只從一些傳聞中聽說過他。

  據說君九淵原本是先帝最小的兒子,生母乃是卑微宮女,被先帝醉酒強奪身子之後懷有身孕誕下龍嗣,卻因身份低微不被先帝所喜。

  他生母難產而死,又無母族倚仗。

  年幼之時的君九淵在宮廷之中飽受欺辱,活的連尋常宮人太監都不如,也成了宮中那些皇子公主尋樂的玩意兒。

  他如狗乞食,與猛獸戲獵,滿身狼狽只為逗那些皇子公主開心。

  後來先帝中了怪蠱身染劇毒,太醫院的人不敢用藥,須得尋人試藥才行,而身為先帝血脈又不受看重的君九淵就成了那個被人餵了毒藥替先帝試藥的藥人。

  君九淵這張臉,這雙腿,全是毀在那些年的折磨里。

  原主對於當年的事情知道的不多,只聽人說先帝熬了兩年也沒等到解藥,最終還是毒發身亡,而年幼的君九淵在先帝死後也成了棄卒。

  沒人記得他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皇子,只將他丟在冷宮自生自滅。

  誰也沒有想到,他還有起復的一日。

  他放低了姿態與皇室子弟來往,出了冷宮,一步步走到前朝。

  誰也不知道他那些年蟄伏之時到底做了什麼,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擁有了那般大的權勢,只知道他突然暴起之時,朝中毫無應對之力。

  他一手把握了軍中大權,去了自己慕容的皇姓,隨母姓為君,取名九淵,然後將當年戲耍他的皇子、公主殺了大半。

  君九淵將那些人的人頭懸掛在宮門前,屍身放於鬧市日日曝曬鞭屍,而但凡當年欺辱他之人,皆是下場悽慘。

  那一年京中血流成河,呼吸之間都全是血腥味道。

  君九淵冷酷而有陰戾,睚眥必報到了極致,就連當今的皇帝。

  若非先帝當年還留給他了一部分極為隱秘的軍權,且又有朝臣極力護他,後來又恰逢邊境生亂,君九淵不得不退讓半步,恐怕連他死在了君九淵手中。

  如今朝中權勢一分為二,皇帝和攝政王各執一半。

  君九淵權傾朝野,皇帝對他忌憚已久,可又奈何不了他,而朝中對於這位喜怒不定,陰狠暴戾的攝政王也是懼怕非凡,誰也不敢招惹於他。

  雲夙音從腦子裡挖出屬於君九淵的身份之後,直愣愣的看著眼前裝著精美菜餚的盤子,一臉悲嘆。

  她怎麼就這麼倒霉,變成了兔子不說,還栽在了這神經病的手裡?

  而且她剛才也已經從那幾個下人嘴裡得知,他們眼下已經上了入京的船隻。

  這茫茫水域,到處都是翻湧的江水,她就算是想逃那也沒地兒。

  總不能直接跳河?

  這麼冷的天,到時候別說是逃了,怕是直接就變了兔子肉祭了這河神的嘴了。

  「哎……」

  雲夙音深深嘆了口氣,耳朵聳拉拉的搭在腦袋上,只覺得兔生艱難。

  人家穿越都好好的,怎麼她就變了兔子?

  君九淵正和萬鈞說話,就聽到那像是嘆氣的聲音,他扭頭看向那縮成球的雪糰子挑了挑眉。

  萬鈞湊近滿是稀罕:「王爺,這兔子怎麼還會嘆氣?」

  君九淵神情冷淡:「說不定成精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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