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雲帝不是蠢貨,他就算真想要江高明死,也會將自己摘的乾乾淨淨。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高勤頂多也就是奉他之命前來「審問」江高明而已。
至於江高明,他就算是死,那也只有可能是因為感念皇恩無顏面對慶雲帝多年信任,「愧疚」那些因他而死的廖家人以及數萬將士,自盡於獄中。
但凡他的死跟慶雲帝沾上半點關係,江家上上下下就都別想要活了。
雲夙音對著萬鈞說道:「江高明今兒個夜裡是不會死的,就算要死也得過了今日。」
高勤來牢里十之八九是來傳達慶雲帝的意思,比如要挾要挾江高明,再比如跟他分析利害關係,讓他知道他若是攀咬了慶雲帝後會有什麼下場。
頂多也就是讓江高明心甘情願的扛著安國公府舊案赴死。
她嗤笑了聲後,朝著萬鈞道,「不管他什麼時候死,都跟我們沒什麼關係。」
傅伯中會將她和阿淵想要的東西給他們送來,無論是關於雲黎安的,還是關於江高明的,他們也沒必要再去插手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讓傅伯中出面就行。
「你在這裡等我們一會兒,讓阿蘿跟我們一起進去。」
說完後,雲夙音朝著那邊阿蘿道,
「阿蘿,把我之前讓你準備的禮物帶上,待會兒給雲老夫人送去。」
阿蘿應聲之後,轉身就從馬車裡提出來一個大大的包袱,那裡頭也不知道裝著什麼,走動時還會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她將包袱拎在身後,跟著雲夙音二人進了獄中。
這邊牢中之人也早就知道攝政王府今夜會有人過來,見雲夙音拿著攝政王令牌,幾乎沒人阻攔,直接就給三人放了行。
「人關押在哪裡?」
「就在最裡面。」
刑部領路的人對雲夙音也不陌生,之前雲夙音來牢中「探望」王氏和陳嬤嬤時就是他帶的路。
見雲夙音身後還跟著個少年,他隱約猜到雲錦元身份,卻也沒多嘴詢問,只是說道,
「雲黎安已經被判了死刑,被關押在那邊專門關死刑犯的死牢里,雲家其他人都已經被陛下下令發配,則是關在另外一邊。王妃要先去見誰?」
雲夙音說道:「先見雲黎安吧。」
「那王妃這邊請。」
那人知道雲夙音想先見雲黎安後,就直接先領著她去了死牢那邊,等找到關押雲黎安的地方時,他就十分識趣的退了出去,將這邊空間全部交給了雲夙音他們。
雲黎安臉色灰白,身上也再不見之前沐恩侯時顯赫雍容,他身上穿著死囚的衣裳,頭髮凌亂眼中滿是死志,聽到腳步聲抬頭時見到牢門前站著的少女時。
他那跟死水一樣枯寂的眼神像是注入了怨恨之色,聲音猶如砂礫磨蹭,沙啞難聽至極。
「你來了。」
雲黎安看著雲夙音滿是怨憎,「怎麼,我已經落到這般下場了,攝政王妃還不知足,還想要來親眼看看我這個被你親手送上絕路的親爹有多悽慘?」
雲夙音神色平靜:「我的確想看看你狼狽如同喪家之犬的樣子。」
她總能一句話就說的人怒氣翻湧,而原本早已經失去了掙扎求生之意的雲黎安猛的站起身來,抓著牢門嘶聲道,
「你這個孽種!!早知道你這麼不孝,居然敢反噬生父,當年我就該直接將你掐死!」
雲夙音聽著他這話突然就笑了,
「說的好像你沒有動過這心思一樣?」
「我娘當年生下我時,你不就是想要直接掐死了一了百了,只可惜你覬覦林家權勢,就想著拿我這個我娘的血脈去讓林家心軟,所以才將我留下來。」
「說起來我也真是同情你,當年你要是真能有魄力一點,直接將我弄死了,你也不至於會落到今天這地步。」
她說話時滿是嘲諷,
「看看你自己,費盡心思忍著綠雲罩頂的恥辱,卻為著權勢還得對著我這個孽種充當慈父,只可惜你這麼多年忍成了烏龜王八,到頭來還是落得一場空。」
「嘖……多可憐吶!」
雲黎安原本暴起的眼球猛的一縮,原本滿是怨恨的神情也像是被雲夙音的話給說的僵住,而原本站在一旁的雲錦元也是瞪大了眼睛,
「姐姐……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她是孽種?
什麼叫忍著綠雲罩頂的恥辱假裝慈父?
這些話要是放在以前雲錦元根本就分辨不出來裡面隱藏的意思,可是這段時間被扔在外面,身邊多的是那些滿嘴渾話言語下流之人,他又怎麼可能聽不懂雲夙音的意思,可他卻恨不得自己沒聽懂。
雲錦元帶著絲期冀道:「姐姐,你說笑的吧,你就算要氣他也別折辱你自己,你怎麼可能是……」
他說著說著一頓,那孽種二字怎麼都說不出口。
雲夙音低笑:「是什麼?孽種嗎?」
見雲錦元臉色煞白,她淡聲道,「對雲家來說,我的確是孽種,畢竟我不是你親爹的種。」
「你……你……」
雲黎安聽著雲夙音這麼明明白白的將話說的清楚,他滿是驚恐的看著她時,腿一軟險些跌在地上,他張大了嘴,「你胡說八道什麼……」
「是我胡說八道,還是你不敢承認?」
雲夙音看著他這般驚駭的樣子只覺得可笑,「你該不會以為我能說服陳嬤嬤當堂指認你殺妻,指認你家那老夫人謀害人命,她還能替你藏著這些你自以為隱秘的事情。」
「雲黎安,都落到這種境地了,你怎麼還這麼天真?」
雲黎安對上雲夙音的目光,想起在大堂之上指認他和雲老夫人的陳嬤嬤,想起這些年陳嬤嬤身為雲老夫人身邊之人,對他們母子所有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只覺得渾身發抖,就好像原本自持的那些東西瞬間全散了個乾淨,連最後一點遮羞布也都被人扯了下來,而原本喝罵的理直氣壯瞬間沒了,只垂著頭不敢去看雲夙音。
雲夙音看著他這模樣,諷笑道:「怎麼,我娘當年對你一往情深,為著你放棄大家閨秀的高傲,為你舍了林家眾人,為了你委曲求全嫁入寒門,處處以你為先。」
「她滿腦子都是你,蠢的信任你每一句話,從未曾懷疑過你對她的『深情』,可你卻能做的出來那種混帳事情,如今倒覺得心生愧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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